很快,太醫被傳來了,然後帶着薛榮去後堂檢查身體。
鄭柔兒依舊跪在地上,感受到膝蓋泛疼,委屈的噘着嘴:“我怎麼這麼可憐?被人害死了孩子,還要被倒打一耙!”
說着,哼了一聲,看向康學義:“大人,民婦再怎麼說,也是受害者,能否讓民婦起身,歇一歇?”
她對康學義的方向放着電眼,搭配着那張嫵媚的臉,簡直媚態十足。
康學義感覺到全身**,他抖了一個激靈,“咳咳,案情還沒有新進展,如何說你是受害者?你且繼續跪着!”
鄭柔兒委屈的哼了一聲,沒再說話,倪月杉淡淡的勾着脣,對郭婦人開口:“娘,渴不渴?我讓人給你端來茶水,你解解渴?”
郭婦人笑着迴應:“我不渴!”
倪月杉卻是對青鸞吩咐:“快點拿水果和茶水來!”
“是!”
青鸞退下,倪月杉又看向青鳳:“我娘懷了身孕,久坐不爽,你給我娘捶捶腿吧!”
青鳳乖乖走到郭婦人的身邊,郭婦人倒是沒有抗拒,可鄭柔兒卻是感覺到詫異,還十分不爽了!
這憑什麼?她不僅僅成了皇室人,還懷孕了!
她哼了一聲,整張臉,沉的十分厲害。
官兵帶着一個女人以及一個賬本回來了,那中年女人下跪行禮:“民婦竇氏叩見大人!”
“竇氏,你可認識你身旁這人?”
竇瓊花朝地上的鄭柔兒看去,她眸光閃爍,立即笑着迴應:“認識,認識!不知道大人你這是?”
官兵已經將冊子放在了康學義的身前,康學義淡淡掃了一眼,上面清楚記載,某個女子爲她某一天賺了什麼東西。
他擡眸朝竇瓊花看去:“竇氏,你好好回憶一下,鄭柔兒大概什麼時候認識的薛家老爺,薛家老爺和她露水恩情,卻又不喝避子湯,是那一回?”
這話聽在竇瓊花的耳中,覺得沒有什麼,可讓郭婦人聽去了,只覺得十分丟人,她轉移開視線,曾多次想要勸阻薛榮不要再去那種地方,可他哪裡會聽?
竇瓊花好似很爲難:“這個,這個多久之前的事情了,怎麼回憶啊!民婦手上的姑娘那麼多......客人也是那麼多......”
她糾結的不知道如何回憶,鄭柔兒知曉隱瞞不過,主動開腔:“是在去年的春季認識的!自從認識薛老爺後,民婦可是一次其他客人都沒有接過。那孩子不是老爺的又是誰的?”
她低垂下頭,一臉糾結:“這種夫妻間的房事,怎麼好拿到公堂上來說,真是羞死人了!”
倪月杉瞧出她那不爽又氣惱的模樣,只哼了一聲,開腔:“你說自從認識薛老爺後,沒有接觸過其他客人?僅憑你一人之言,我可不信。”
倪月杉將目光落在竇瓊花的身上:“竇氏,你最好老實交代了,回答的好,破案了還有獎勵,可是回答不好,此事牽連到了血案,你可是要吃牢飯的!”
倪月杉表情十分嚴肅,那語氣聽上去也帶着無盡森嚴,讓竇瓊花錯愕不已,血案......
“什麼血案,不過就是......”鄭柔兒非常不爽的想要狡辯什麼,但見到倪月杉那裡的眼神,最終是將話嚥了下去,沒再吭聲。
倪月杉這纔跟着收回了視線,目光重新落在竇瓊花身上:“謹慎點,想好了再說!”
“這......”竇瓊花爲難的看着倪月杉,之後又去看鄭柔兒,最終是開口:“有沒有,我也記不清了,還需要看看冊子,冊子有記錄的!”
然後低垂下了頭,沒有再吭聲。
康學義已經將冊子翻到了去年春季的位置,然後一一念出:“三月四日,鄭柔兒所得薛老爺珍珠項鍊一串,白銀兩百兩,三月五日,鄭柔兒所得薛老爺翡翠鐲子一對,金子一錠......”
倪月杉喊了一句“停”,之後看向郭婦人:“娘,你什麼時候被趕出家門的?”
“就是在你爲你爹找媒婆時......”
說着又慚愧,又害羞的低垂下了頭。
倪月杉恍然:“一個女人知曉自己懷孕,大礙需要兩個月的時間,如果與薛老爺相識時開始算起,春季三月過兩個月,那就是在五月份,可我給我爹尋找續絃時,那時候可不是五月份!”
“爲了推算兩個月,那就從我爹找續絃時,九月往前推兩個月,那便是這位鄭柔兒懷孕時日,可那時鄭柔兒,你與薛老爺相識大概半年,薛老爺纔給你贖身?”
“可剛剛康大人所念過的什麼珍珠項鍊,什麼翡翠鐲子,可不比給你贖身便宜啊!”
“誰,誰說的!老爺早早給我贖身了!那時候我住在府外三個月,後才發現自己懷孕了,才被接到了府上去!再府上也住了兩個月,才被郭氏害的流產!”
她指向郭婦人的位置,此時的郭婦人正喝着茶,旁邊放着的有水果,有糕點,還有下人給她捶腿,看上去無比的愜意。
鄭柔兒愣了愣,之後哼了一聲,轉移了視線。
倪月杉嘴角揚了揚,還未開腔,就聽見竇瓊花訝異:“原來血案,是流產案啊!”
倪月杉沒有搭理,擡步朝後堂走去,鄭柔兒瞪了瞪眼睛:“你,你幹什麼去啊?後堂老爺正在驗身子!”
倪月杉沒有搭理鄭柔兒,徑直朝後堂而去,此時一衆太醫們,還正圍着薛榮,薛榮被圍觀着,感覺到壓力極大,明明現在季節還很冷,卻是出了一身的汗。
倪月杉走來,開口詢問:“都問出來了嗎?”
太醫將一張紙交出,上面白紙黑字,倪月杉伸手接過,薛榮瞪大了眼睛:“你,你幹什麼!那是我的隱私!”
倪月杉卻是嘴角揚起,笑着說:“難道你不想知曉,你究竟有沒有不育?難道你不想知曉,你枕邊的鄭美人究竟有沒有給你戴綠帽子?”
薛榮狐疑,綠帽子那是什麼......
倪月杉沒繼續與他說話,擡步朝外走去。
在堂下依舊跪着鄭柔兒,鄭柔兒不知曉倪月杉幹什麼去了,但心裡隱隱有些不安,她強壯鎮定的盯着倪月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