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對,是有美娥,美娥肚子爭氣,現在已經懷有龍胎兒,但是男是女,尚未確定,所以太子他......”
苗晴畫目光定定的看着倪月杉,那眼神明顯是在說景玉宸可以認她爲母后,過繼在她名下,成爲她名義上的兒子了!
如同前皇后一般!
身爲皇后,已經是所有皇子的母后,但這還不足夠......
倪月杉眸光閃爍,已然明白。
“嗯,母后放心,我回去後定然與太子說說,不過母后,這種事情也要經過父皇的同意不是麼?”
皇后笑着:“那是自然,月杉,苗家與倪家依舊是同命相連,咱們可是一家人。”
她笑着拍倪月杉的手掌,很是親暱,倪月杉也微笑着拉着她的手掌,二人看上去相處的極好,可實則,各懷鬼胎。
出了皇宮後,景玉宸即便不問,苗晴畫留着倪月杉說了什麼,但他已經猜測到了。
他看着緩步而來的倪月杉詢問:“見了皇后之後,沒其他人再召見你吧?”
倪月杉搖頭,之後和景玉宸一同坐下,她開口詢問:“你想好了嗎,如何將我轉移走後,你也跟着脫身?”
景玉宸眸光垂下,邪魅的面容上勾起一抹笑來,很是自信,就連那雙狹長的眼眸也滿滿皆是信心。
“月杉,所有難題不該皆是逃避,你不是想爲青蝶和清風報仇?”
倪月杉眸光閃爍,之後環視了一下四周,對一旁站着的下人們命令道:“都退下!”
大廳內,便只剩下了她與景玉宸。
倪月杉這纔開口詢問:“夫君,你想謀反?”
“就算你我身在了蒼烈,可丞相怎麼辦?丞相府上百口人命,也會因此受到牽連!”
倪月杉感覺心跳的很快,景玉宸這是真的願意跟皇帝父子決斷了?
“夫君,你可以不逼自己,復仇的事情,只要你不阻止我就成,我不逼迫你做什麼的!”
“你放心,我一點也不爲難!”
景玉宸保證的十分灑脫,倪月杉眸光愈發複雜,最終她選擇相信景玉宸了。
*
第二日,倪月杉原本想去丞相府,漸漸倪高飛,誰知,皇宮竟是來人,宮人自稱是坤寧宮的,倪月杉只覺得有詐,可又不能不去,加上景玉宸也不在府上。
見倪月杉神色凝重的沒有立即動身,那公公笑着提示:“太子妃,皇后乃你的姨母,她就是想見見你,和你談論一下,太子認她爲親母的事情,太子妃,你不該糾結什麼的?”
倪月杉看着他,只想張口破罵,怎麼就,不該糾結?
但倪月杉最終是保持着禮貌的微笑:“我傳了大夫過來,向來大夫已經到了路上,不如讓我把完脈再說?”
公公卻是堅持着自己的使命:“太子妃,皇宮中有御醫在呢,相信比起這宮外的都要好,太子妃,還是請吧,別讓皇后久等了!”
倪月杉只覺得有些上火,最終只能對着下人開口:“等太子回來了,記得告知太子,我進宮去了,叫他吃午飯不用等我!”
“是!”下人恭恭敬敬的迴應了一下。
倪月杉只好進了皇宮。
坤寧宮內,倪月杉被帶了進去,聽見裡面傳出的說話聲,其中包括了皇帝......
倪月杉走進去時,乖乖行禮,皇后伸手虛扶了一下:“月杉快快起來吧!”
倪月杉站了起來,神色很是凝重:“父皇,母后,昨天才召了兒臣,不知今日,母后是想與兒臣談論什麼?”
苗晴畫瞄了一眼皇帝,這纔開口:“皇上說,本宮肚子一直沒有動靜,那便與身懷有孕你,多一起呆一呆,好沾沾喜氣!”
倪月杉眉頭緊皺着,沒有鬆開:“可月杉曾滑過一胎,這胎兒還未曾落地,唯恐略有不祥!母后,還請慎重!”
“瞧你這話說的,當初流產,實屬意外,這裡是皇宮,有皇上的真龍氣魄護着呢!”
倪月杉只覺得尷尬,心裡清楚,不管用什麼藉口皆是無法離開,皇帝這是藉口皇后,將她留在宮中,掣肘景玉宸?
倪月杉藏在袖中的手掌微微收緊,沉默着。
最後皇帝站了起來,睨了倪月杉一眼,開口:“太子妃,便好好留在宮中吧,朕還有事情需要處理,若是太子想你了,大可以讓他過來陪陪皇后。”
說着,人已經朝外走去,顯然沒打算多留......
倪月杉尚未擡首,只道:“恭送父皇。”
皇帝一走,倪月杉這才鬆開了緊繃的神經一般,看向苗晴畫:“姨母,你可知道父皇究竟是何用意?”
苗晴畫掩嘴咳嗽了一聲:“不過是,想讓你留在宮中陪陪我,哪裡有什麼用意?”
這話,明顯是在避重就輕,倪月杉只當沒有問過苗晴畫,無法將她當做是自己人。
見倪月杉沒再吭聲,苗晴畫輕輕笑了笑:“我讓宮人帶你去看看你的房間。”
之後倪月杉跟隨着一同離開。
景玉宸在回太子府的時候,得知倪月杉被單獨傳到了宮中,他邪魅的面容上,滿是惱怒。
只見他一拳狠狠砸在一旁的紅漆柱子上,下人嚇的跪倒在地:“太子息怒!”
景玉宸也沒心思再用膳,直接讓人備馬兒前去宮中給苗晴畫請安。
此時的坤寧宮內,倪月杉和苗晴畫正在用午膳,宮人走來稟報,景玉宸求見。
倪月杉神色倒是淡然,苗晴畫開口打趣:“月杉啊,看來你和太子之間的感情甚好?這麼一會都分不開!”
“太子或許只爲了來給姨母請安。”
景玉宸走進來時,目光立即落在了倪月杉的身上,倪月杉坐在座位上,神色淡然的用着膳食,之後轉首過來,看向了他。
二人目光對視,雖然都沒有說話,但目光交匯只是一瞬,已經勝過千言萬語......
之後景玉宸上前,開口:“兒臣見過母后。”
“起來吧,來人,爲太子布上餐具。”
景玉宸落座後,苗晴畫笑着開口:“今日不知曉太子會來,所以這準備的膳食,多爲孕婦所用,極爲清淡,但甚有營養,太子不如等一等,讓膳房重新添置膳食?”
景玉宸卻是淡漠道:“兒臣向來不挑食。”
然後他看向倪月杉,有些爲難:“只是月杉她,極其認牀,來了宮內,只怕極難熟悉,到時候輾轉反側難以入睡,讓人心疼。”
倪月杉擡眸看向景玉宸,神色間帶着憂愁:“可,姨母想懷子嗣,需要我在這裡沾沾孕氣,我也只好留在宮中,若是因此食慾下降,睡眠不足,影響了胎兒,我也就不能再任性了!”
之後倪月杉看向苗晴畫:“姨母,到時候我出宮,你可別怨我啊!”
“是我思慮不周了,倒是沒想到這一層,但你放心,我會令人將你的被褥拿來,若是還不習慣便將整個牀榻給你擡來,房間佈置,便與太子府一模一樣,如此你便不會有那些不適症狀了!”
話說到這裡,便完全可以終結了。
倪月杉和景玉宸皆沉默了下來,之後二人用了膳後,景玉宸伸手扶向倪月杉:“現在胎兒已經不小了吃完東西,若不走動,容易積食,你便勤快勤快,跟我一同走走!”
苗晴畫倒是沒有阻攔,任由景玉宸拉着倪月杉走開了。
二人見四下無人,景玉宸這才凝重的開口說:“沒想到,父皇他竟然這般強硬,雖然我口頭答應要幫助父皇解除蒼烈對閒常的攻勢,但父皇依舊對我存在質疑,還有圖梵也要前來閒常討要說法,父皇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他看着她,只剩滿臉歉疚。
倪月杉卻是安慰道:“雖然留在宮中,我會成了你的軟肋,你作很多事情皆需要爲我着想,但,我留在宮中也有留在宮中的好處。”
景玉宸不明的看着她,倪月杉勾脣笑了笑:“你出宮去吧,給我挑兩個下人,我要武功極好的!”
之後景玉宸離宮去,苗晴畫如她所言一樣,爲了防止倪月杉住不習慣,將房間佈置的與太子府大同小異。
倪月杉便沒了藉口,住不習慣,但景玉宸所挑選的兩個丫鬟,當天便送入了宮中。
苗晴畫看見兩個陌生的人,手扶着額頭,好奇一般的詢問:“月杉,這兩個丫鬟,是在宮外剛進來的?”
“我在太子府時,曾有過太多小習慣,太子府的人皆知曉,但宮中的人,一一告知太過麻煩,倒不如直接調了太子府的人,留在身邊,來的貼心。”
苗晴畫只淡淡笑着,沒有說什麼反駁的話,倪月杉站了起來:“這下棋,太過久坐不動,身懷有孕難免雙腿浮腫,母后,兒臣先去御花園走一走了!”
倪月杉自顧說着,福了福身,朝外而去。
到了御花園中,倪月杉目視前方,邊走邊說:“二位,皇宮重地,到處皆是心懷不軌之人,你們需要提防每一個人,說話更要謹言慎行,若是皇上和皇后想要讓你們在宮內消失,只需要你們答錯說錯,做錯一件微小的事情,所以爲了你們的項上人頭,你們可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