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爲太醫,你應當做的,應當是爲朕好好製作出藥丸!朕的江山,何須你一個太醫來多管了?”
太醫誠惶誠恐的低垂下頭:“微臣有錯。”
“嗯,給朕趕緊趕製出來,越多越好。”
太醫離開後,皇帝臉上的笑容愈發擴大了,他仰頭,丟入了一顆藥丸入口中,之後等着奇蹟發生。
計策成功後的景玉宸離開了太醫院,將黑色的夜行衣隨手丟了後,在牆角拎起一壺酒,對自己一陣猛灌,甚至是恨不得將酒直接灑在身上......
之後他邁着醉醺醺的步伐朝一個方向徑直走去。
府邸門外,景玉宸揚起手一下一下的拍打着,原本入夜關閉的大門,被人在內打開了。
看清楚了敲門的人,是誰時,對方十分訝異,“太,太子?你怎麼喝成這樣啊?”
景玉宸滿身的酒氣,外人看來,醉的不輕。
景玉宸一把推開了人,朝府內行去。
下人自然是不敢阻攔,而是吩咐廚房的人,快些去給景玉宸熬醒酒湯去。
原本已經歇息的邱恬謐,被下人給叫醒了:“公主,太子殿下,正在往這邊走來!你快穿衣起身?”
邱恬謐皺着眉,這麼晚,來她這裡?
最終是穿衣起身,還在梳妝,門外響起了丫鬟阻攔聲:“太子,我們公主還在穿戴,你不能進去!”
景玉宸卻是目光銳利的朝宮女看去,那宮女被他的眼神一盯,嚇的趕緊低垂下頭。
“不如太子稍等片刻!”房間內,傳出了邱恬謐的聲音,邱恬謐覺得,景玉宸不會拒絕的,但景玉宸卻是推開了人徑直走來了。
那一身的酒氣,即便隔的極遠,卻依舊傳入每個人的鼻端。
他紅着雙眼,掃了一眼在場的人,“都出去!”
說着還打了一個酒嗝,邱恬謐皺起了眉。
屋子裡的人都是邱恬謐的宮人,沒有邱恬謐的同意,他們不會離開。
“都下去!”
一衆宮人紛紛轉身退下,邱恬謐這才擡眸看向景玉宸,好奇的詢問:“不知太子,深夜造訪,究竟所爲何事?”
她衣衫是穿好了,可妝容還沒有來得及上,讓景玉宸看見她剛剛退去痤瘡沒多久的肌膚,心裡多少是不爽的。
景玉宸邁着趔趄的腳步朝邱恬謐而去,邱恬謐此時還坐在銅鏡前,發現他來了,眉頭皺的愈發的深了。
“太子,有話不妨直說!”
但景玉宸沒有回答她,而是一手攫住了她的手腕,“你,你幹什麼?”
景玉宸勾着脣,笑着開口:“幹什麼?你是本太子將要迎娶過門的妻!”
他打了一個酒嗝,口中的酒味飄散開去,令邱恬謐皺了眉。
“爲了驗證你們圖梵不是假借迎親之日,混入圖梵的士兵,意圖開戰,我今日便來驗驗貨!”
邱恬謐顯然沒有明白景玉宸這話是什麼意思,一臉狐疑的看着他:“什麼貨?怎麼驗?”
還在她疑惑之時,景玉宸突然將她打橫抱起,嚇的邱恬謐一聲尖叫:“景玉宸!”
景玉宸沒有搭理她,抱着她朝牀榻的方向走去,邱恬謐掙扎的愈發厲害。
“不,放開我!放開我!”
然而景玉宸卻好似沒有聽見一樣,抱着她依舊往前走去。
到了牀榻的位置,將她丟了上去,邱恬謐在這一刻終於知曉景玉宸要做什麼了。
她立即怒道:“你放肆!即便我是你未過門的妻子,但你我也不能先有了夫妻之實,你滾開!”
說着伸出腳,朝景玉宸踹去,景玉宸卻是冷嗤一聲:“本太子府中後院沒一個女人消遣,怎麼,公主是希望本太子找其他女人嗎?”
他也不管邱恬謐願不願意,已經欺身而上。
邱恬謐對外大聲求救:“來人,來人啊!”
最後,守在房門外的宮人快步衝了進來,到了牀榻邊,朝景玉宸拉去,景玉宸卻是不悅的將人一個個的,打倒在地。
邱恬謐從未見過這般失禮的景玉宸,一時之間很難緩過來。
有宮人走到邱恬謐的身邊,關心詢問:“公主你沒事吧?”
邱恬謐搖着頭:“我沒事,他,醉酒見人品?原來太子一直都在裝作清高!實則齷齪卑鄙!”
景玉宸將下人打倒在地後,自己也舒服的躺在地上,低低的笑了起來,之後還揚聲道:“酒,酒!給本太子拿酒來!”
邱恬謐蹙着眉,下了牀,對身邊的人命令道:“端盆涼水來,讓太子好好的清醒清醒!”
被涼水潑醒後的景玉宸在地上睜開了眼睛,他茫然的坐了起來,看清楚此時房間內的情況時,立即站了起來:“大膽,是誰潑的本太子!”
手中還拿着水盆的下人瑟縮了一下,邱恬謐站在一旁冷聲道:“太子,你應當反省一下你自己,醉酒後來本公主這裡耍酒瘋!”
這話中帶着深深的斥責之意,景玉宸轉身朝她看去,眼神中噙着一抹嘲諷:“來你這裡還不好?不然去煙花柳巷?公主應當感覺到開心纔是!”
說着,景玉宸哼了一聲朝外走去,沒覺得自己哪裡有做錯。
邱恬謐氣的臉色僵硬,宮人在一旁開口相勸:“公主,其實太子說的也對,總比去煙花柳巷好......”
迴應宮人的,是邱恬謐一記兇狠的眼神。
景玉宸離開後,沒有去別處,而是到了鄒府。
他正大光明的敲門,鄒陽曜得知景玉宸來了十分意外,不知道景玉宸是想幹什麼?
景玉宸看着他,手拍在他的肩膀上,沒有說什麼,人徑直朝一個方向走去。
鄒陽曜眉頭緊緊擰着,站在他的身後,開口質問道:“喝醉了?你可知道你在做什麼?”
這麼正大光明的來,也不怕,被人盯上了......
然而景玉宸卻好似沒有聽見一般,到了倪月杉的房間門外。
房門被打開的那一刻,景玉宸人立即撲了上去,將臉埋在倪月杉的肩窩之中:“我想洗澡!”
一句話,像極了一個孩子在對大人撒嬌一般。
倪月杉不知道景玉宸幹什麼去了,但她沒有多問,伸手撫摸着景玉宸的後背:“好好好,讓下人給你準備熱水給你洗澡!”
之後景玉宸舒服的躺在木桶之中,雙臂搭在木桶邊緣,倪月杉在他的身後給他搓着澡。
景玉宸只覺得十分愜意,嘴角微微上揚:“月杉,好喜歡和你在一起時的這種輕鬆感!”
倪月杉這纔開口詢問:“你幹什麼去了?一身酒氣......”
“自然是喝酒了,不然哪裡來的一身酒氣?”
倪月杉白了景玉宸一眼:“這樣正大光明的來,你就不怕皇上發現了什麼?”
景玉宸輕笑一聲,不甚在意。
“本太子喝多了,對鄒陽曜很不滿,所以過來幹架了!”
倪月杉錯愕,隨即無奈的搖搖頭:“要不要喝醒酒湯啊?我看你說話也沒醉意,就是身上酒氣味太重了!”
“不用喝,如果是你喂的話,我倒是可以勉強喝一點。”
“說話沒正經,跟邵樂成廝混學的吧?”
不知在某處的邵樂成一個噴嚏打出......
洗完澡的景玉宸,醒酒湯是沒有喝到,直接到牀榻上,睡覺去了。
看着外面即將透亮的倪月杉有些無奈,大着肚子,前去爲景玉宸做早飯,之後還不忘讓下人告知鄒陽曜,假裝被打傷......
到了早朝的時間,只有鄒陽曜頂着被揍青的熊貓眼去上朝,並且苦訴,景玉宸喝醉酒,到他的將軍府,出手傷人,請求做主。
鄒陽曜和景玉宸之間的過節,誰不清楚?
皇帝有些頭疼:“你放心,朕會罰太子面壁思過,沒有朕的允許,不得隨意出入,鄒愛卿的傷,朕會讓太醫給你開一副藥,好好化化這淤青。”
之後下朝後的鄒陽曜憤懣不滿的出了宮。
太子府的人,到了鄒將軍府,請景玉宸回去。
景玉宸在倪月杉的牀榻上,睡了整整一個上午,別提多麼的神清氣爽了。
雖然不捨得,但還是得離開。
景玉宸看着倪月杉,可憐巴巴的開口:“好好養胎,有機會還來看你!”
倪月杉有些無奈:“你這種冒險的探望方式,還是少用爲妙吧。”
之後倪月杉拿着景玉宸的手掌,放在她的腹部,眼神溫柔的看着他。
那明豔動人的臉龐上,滿是笑意:“你還沒有給孩子取名字呢?”
景玉宸手掌不過剛放上去,就感覺到肚子裡傳出的動靜,他生怕,孩子將倪月杉的肚子給踹破了。
“這孩子力氣真大,不如叫大力吧......”
倪月杉:“......”
瞧出倪月杉好似不開心,景玉宸苦思冥想了一下下:“小力也行啊!”
倪月杉瞪着景玉宸:“滾!”
“誒喲喲,月杉你好凶啊!”之後景玉宸才一副嚴肅的表情:“我希望你我的孩子,男孩如傲陽般剛烈,女兒如星辰般璀璨,孩子和你皆是那天上的美景。”
他握住倪月杉的手掌:“男孩就叫,景陽燚,女孩便叫景星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