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坤寧宮內,一個宮外女子被帶到了殿內,女子身穿玫色長裙,烏黑的長髮慵懶的挽着,可就是這般隨意,卻透出一股妖嬈韻味。
她對皇后恭敬行禮,很是規矩。
皇后目光在她身上來回打量一圈,之後詢問:“姑娘,如何稱呼?”
“民女,姓虞名菲。”
皇后扶着額頭看着她:“虞菲,你好大的膽子啊,當着本宮的面,玩弄計謀!”
皇后之前還在平平靜靜的詢問她名字,可是下一刻卻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很是惱怒。
虞菲沒有半點懼怕,只無奈道:“民女身份卑微,若不是用了這種手段,如何進的了皇宮,入的了皇后的視線裡?”
皇后哼了一聲,沒繼續發怒,只問道:“你就那麼的有自信心,覺得宸王會看上你?”
“皇后,實不相瞞,宸王向你討要無果的膏藥,是爲民女求的!”
皇后眼裡閃過意外,之後笑了一聲:“爲你求,那不過是看在月杉的面子,而非你,不是?”
“可,民女至少於宸王而言,不招人討厭,接近宸王,不被排斥,比起其他女人,成功率更大!”
皇后看着她,輕笑一聲:“擡起頭來!”
虞菲緩慢的揚起下巴,展現出那張媚意天成的面容。
每一個舉止皆是透着一股,無與倫比的媚色,女人瞧着都自嘆自己比不上那抹狐媚,更何況是男人瞧着了。
皇后低低笑了起來:“你倒是個不要臉的女人。”
虞菲沒有尷尬,更加沒有生氣。
“皇后想要的,或許是宸王妃易主,而民女只是其中一顆棋子,於皇后而言,不損失任何東西,皇后爲何不給民女這次機會呢?”
“你明明是月杉的朋友,宸王也願意爲了你去向皇上開口要了膏藥,足以見得,你在他們心中究竟是什麼位置,可你,卻這般耍陰招,是否,覺得自己德行有虧,是個不折不扣的無恥小人?”
虞菲沒覺得這是在批判,只老老實實的說:“皇后,民女,當初之所以被困火海,皆是因爲宸王妃心中念着的不過是她的丫鬟,而非民女,不然火海中被困的人,將是她的丫鬟,而非我了!”
她說着,痛恨的撩起衣袖以及裙子來......
她的舉止太過突然,讓皇后始料不及,看了個清楚。
那肌膚......
落在眼中,讓人不忍直視,太過駭人。
虞菲冷笑一聲:“那日的痛苦,每每午夜夢迴,痛不欲生。”
“好了,本宮知曉了,自會安排你去與宸王相見,只是你失敗了,可別提及本宮半個字,否則,本宮有的是法子,讓你再嘗一嘗那日的痛苦!”
“多謝皇后!”
虞菲行了一個大禮,滿臉皆是得逞的笑。
而倪月杉到了首飾店,沒有瞧着虞菲,等了一個下午都沒有等到人,她疑惑的詢問夥計:“虞姐是去什麼名門閨秀家中推銷了麼?怎麼這麼久了還沒回來?”
“老闆娘的行蹤沒人過問,時常出去走動,倒是正常!這......還真不好回答呢。”
倪月杉等不下去了,站了起來:“走吧,青蝶!”
二人剛走出門口,迎面正撞見了虞菲。
虞菲意外倪月杉來了店鋪,倪月杉主動開口詢問:“虞姐,你到哪裡去了啊?我等了你一個下午!”
“不知道你來,不然就不出門了,你找我什麼事情?咱們進去說?”
虞菲的神色坦然,沒有任何一絲慌張,朝店內走了進去。
倪月杉跟着進去,“沒什麼事情,就是想過來看看你,這不,景玉宸不在京城了,着實是閒得慌?”
“你是那些與你爲敵的人,死的死,殘的殘,所以才閒的吧?”
倪月杉尷尬的笑了笑:“被這麼說,好似我,克敵一樣?”
倪月杉坐在虞菲的面前,送出杯子,討要水喝。
虞菲給倪月杉倒水,“今天咱們來對對賬目吧,這幾日我要出城一段時間。”
倪月杉訝異的看着虞菲:“你出城去做什麼?”
“擴展一下店鋪啊,京城這塊名聲談不上極好,但收入倒是不差,我想開分店了!”
倪月杉露出一副恍然的表情來,“讓你一個人去,多不好,路上萬一有個危險,我讓清風跟你去吧!或者青蝶也成!”
“不用了不用了,我走的橋,比你走的路還要多,哪裡需要你爲我操心走南闖北的事情?”
倪月杉覺得也是,之後從店鋪離開了,回了宸王府。
而皇后那邊,也派人前去告知了皇后,邰半雪身子虛弱,體寒,不宜孕育,所以排除在入宸王府的名單外,凌降雙中選。
皇后聽着這話,沒有生氣,只輕輕哼了一聲。
白嬤嬤在一旁詢問:“皇后,你爲何發笑?”
皇后拿眼睨了一下白嬤嬤:“倪月杉從來都不是吃醋的,從前是我小瞧了她......”
“我敢保證,這個凌降雙目前是入宸王府的唯一人選,但到了入府的重要階段,她人,怕是入不了了!”
“皇后,你的意思是說,不是宸王妃從中作梗,便是這凌降雙自個生蛾子?”
“可不是?”
白嬤嬤垂下眸子,緘默不語。
第二日後,倪月杉果然去了凌府。
凌府,凌元帥老來得女,所以膝下的兒子已經有倪高飛那把年紀了,而這位凌元帥的夫人,更是一位高齡......
能生出凌降雙確確實實是太不容易了......
倪月杉前來,凌降雙開心的前來迎接。
“我以爲你昨天就會來了呢,誰知道今日人才到?”
倪月杉無奈說:“我昨天去了邰府啊!”
“那結果呢?將人給排除掉沒有?”
倪月杉點頭。
凌降雙對倪月杉豎起了大拇指,然,倪月杉卻是嘆息一聲說:“比起淩小姐你的果斷,我那點小伎倆,確確實實是算不得什麼。”
“嘿,你就別誇我了,我會上天哦!”
之後她咳嗽一聲,突然甩開了倪月杉的胳膊:“你!你說什麼?讓我入府,只是做妾?”
倪月杉看着凌降雙那突然變了的臉色,微微一愕,沒想到凌降雙,這演技,還真是快,說變就變了!
倪月杉咳嗽一聲,凌降雙繼續惱怒道:“你還咳嗽?咳嗽有什麼用?別以爲你是宸王妃,我便給你面子!”
“妾,這輩子都不可能!我堂堂元帥的女兒!做誰的女人,不是正妻之位?告訴你,不是平妻?你休想!”
說着對一旁路過的下人,高聲命令:“來人,將人轟走!”
但路過的下人哪裡膽敢對倪月杉有所不恭敬的地方,一個個的站在原地不敢上前。
凌降雙瞪了瞪眼睛:“你們幹什麼?都殘廢了?元帥府養你們做什麼?”
一句質問,讓下人們皆慚愧的低垂下頭,雖然想按照凌降雙的要求辦事,但更加害怕會得罪倪月杉啊!
倪月杉哀嘆一聲:“元帥的女兒,果然是心性大啊!入了宸王府,讓你做側妃,你還不願意?你還想做平妻?然後呢?是不是將來還想着,讓宸王休了我,你來做大?”
倪月杉一張口,立即搭上了,二人一唱一和,讓一旁站着的青蝶,一愣一愣的。
凌降雙哼了一聲:“誰不知道,在宸王府內,有一位側妃,是苗家的庶女!我凌降雙現在嫁人都需要自降身份與一個苗家的庶出,平起平坐了?我是那麼的賤啊?”
這話引起了在場下人們的恐慌,一個個的朝地上跪下,開口勸慰:“小姐,慎言啊!”
再怎麼說宸王也是景玉宸,側妃那也是皇家的人,她這樣嚷嚷着瞧不起,這不是瞧不起皇家?這是大罪啊!
見下人們跪了一地,凌降雙依舊鼻孔看人!
“宸王妃,抱歉了,你們家的側王妃之位,本小姐,真看不上!你趕緊的,在我面前消失!”
倪月杉好似氣惱的不行,突然捂着了肚子,一副疼痛的模樣:“青蝶,快去傳太醫,我的肚子疼!”
青蝶慌忙上前攙扶住了倪月杉:“來人,傳大夫!”
凌降雙的臉色一變,立即怒道:“別仗着有身子,就想在元帥府誣陷人!你肚子疼,那是你想上茅廁!與動胎氣無關!”
這話聽上去足夠的氣人,倪月杉一副深呼吸的表情,之後看向青蝶:“快,揹着我出去,我不想再在這裡待下去了,就算今後宸王看上了這位凌降雙,我也絕不鬆口!”
“是!”
青蝶揹着倪月杉便往外跑去,在她的身後,卻是響起了凌降雙瘋狂大笑的聲音:“哈哈,宸王妃你逃跑的樣子真像一條蛤蟆狗!”
下人們一個個的臉色都跟着嚇白了,這凌降雙真是膽大無比......
青蝶將倪月杉着急送上了馬車裡,她對車伕催促:“快,去太醫院!”
然而馬車中的倪月杉卻是抓住了青蝶的手,讓青蝶錯愕的看向倪月杉。
“不必緊張,做戲而已。”
倪月杉剛剛還一副痛苦的表情,但是此刻卻突然一臉的平靜,無半點的痛苦神色。
青蝶錯愕不已:“怪不得她敢那麼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