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綺南臉色一白,求休書?她好不容易成爲皇家人......
她爲難的看向邵樂成,並不想要休書。
邵樂成覺得段勾瓊在無理取鬧,讓人生厭。
他皺着眉:“跟我出去!”
他伸手抓着段勾瓊的胳膊,段勾瓊不爽的掙扎,“還說不心疼,還說你不在乎!你就是個腳踏兩隻船的好色之徒,我會喜歡你?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邵樂成拽着她的胳膊,目光沉沉的看着她,眼神從帶着一抹銳利:“你不是說你恢復了記憶?若是你恢復了部分記憶,你還這般無理取鬧,那我真是看錯了你!”
段勾瓊目光同樣落在邵樂成的身上,但她的眼神很冷,帶着嘲諷,好似在看一隻上躥下跳的小丑。
“親王儘管呵斥我,現在我對你還沒有什麼感覺,我若生氣,便會轉身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這句話聽上去,帶着威脅的口吻......
邵樂成陌生的看着段勾瓊,他從未想到過,段勾瓊現在的噁心嘴臉。
這時有下人緩步走了過來,開口稟報:“親王,太子府的人來了。”
段勾瓊聽見太子府三個字,雙眼瞬間一亮,笑着說:“帶人過來!”
段勾瓊這樣說話意思很明顯了,要和倪月杉與景玉宸交手?
見邵樂成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段勾瓊白了邵樂成一眼:“幹嘛這樣看着我?難不成你還覺得我有膽子當着太子的面,欺負太子妃?”
邵樂成纔不擔心倪月杉會被欺負!
他無奈的朝一旁涼亭走去,段勾瓊快步跟上,很快,下人帶着倪月杉與景玉宸出現了。
下人走在倪月杉和景玉宸的身邊,有些尷尬的解釋說:“今日這位勾兒姑娘剛來就發了大脾氣,抽了側王妃,太子妃,勾兒姑娘是你的人,還請你讓她收斂一下?不然親王很難做!”
之後下人低垂着頭,默默退下。
倪月杉和景玉宸對視一眼,邵樂成的婚姻還真是不順利......
二人走到涼亭處,邵樂成和段勾瓊都坐在石凳上沒有起身,段勾瓊手指敲擊在石桌上,笑着問:“太子和太子妃聞訊趕來的倒是挺快?”
倪月杉眸光閃爍,“剛剛的事情,我確實是聽說了,不過這男人偷腥,打女人實在是治標不治本!”
“田綺南是親王主動找的,她也是受害者,你對她出氣,那不是出錯了對象?倒不如找親王,親王勾三搭四,他纔是應該被處置之人!”
“你不如狠狠懲罰他,讓他知道,追求你也成,那就得做到閒常男兒做不到的事情,始終如一!”
還以爲倪月杉要來說教,她也好趁機大吵一架,然後動手,但沒想到,倪月杉沒有。
段勾瓊哼了一聲:“你讓我與親王動手?親王若是出了什麼事情,本公主如何收場?本公主可不想將性命丟在閒常,你的心思真歹毒。”
話語中滿滿都是嘲諷之意,倪月杉在一旁坐下,景玉宸此時輕咳一聲,開口:“親王,我有事需要和你聊,我們借一步?”
邵樂成不知道如何處理段勾瓊一事,他立即站了起來:“好。”
兩個男人走開,段勾瓊把玩着石桌上的茶具,倪月杉則是笑着詢問:“公主打算什麼時候回蒼烈去?到時候需不需要讓親王護送?”
段勾瓊意外的看着倪月杉:“親王願意去?”
“我想他是願意的,他不希望你在路上再遇見什麼刺客。”
“是麼?刺客會不會出現,與他在不在隊伍有干係麼?”
“自然有關係,刺客出現,他可以帶你逃,刺客不出現,他可以帶你在回去路上游山玩水,做你私人護衛!”
段勾瓊表情淡淡的,好似並不在意,只平靜的說:“聽上去不錯,可本公主不能接受,一個不熟悉的男人,與本公主太過親密。”
“那你又爲何因爲這個不熟悉的男人,懲罰這個男人的側妃呢?你這不是故意拿親王爲藉口,而鬧事麼?”
倪月杉話語犀利,說的段勾瓊不知道如何接纔好。
她有些氣惱的站了起來,看着倪月杉的眼神中帶着嘲諷:“實話與你們說了,本公主懷疑,是你和太子有私情,故此故意將我重傷,讓我失去記憶,好灌輸我與親王關係好的錯誤記憶,好讓我留在閒常!”
“而你和太子則是可以有情人終成眷屬!你們在算計我!”
她的目光灼灼,她以爲在她這樣的目光中,倪月杉必定會眼神閃爍,一臉驚慌,但倪月杉沒有,她只笑着說:“公主,你這個人一向以自我爲中心吧?你這麼自愛的一個人,會在什麼樣的情況下,爲一個男人挺身而出,擋下一劍?”
“真的是衝動?難道不該是愛之深?願意爲對方而死?我希望你能在沒有記憶起一切之前,給自己一個機會,好好的瞭解過去!”
“你們可以試着多接觸,去一些曾經你們二人去過的地方,尋找記憶,若是你發現這真是騙局,到時候,你大可以再發脾氣,免得傷了在乎你的人,到時候無法挽回,自己還後悔!”
倪月杉所說,好似充滿了道理,但段勾瓊依舊嘴角噙着一抹不屑,“太子妃這麼能說,當初一定是依靠着手段,收攏了太子的心,亦騙過本公主與你一起欺騙皇上,助你登上太子妃之位。”
段勾瓊的話帶着怨毒,聽上去很是刺耳,倪月杉皺着眉看着她。
“作爲朋友,我只想最後一次奉勸你,給你自己一次機會,否則將來後悔,找人哭都沒人搭理你!”
倪月杉站了起來:“公主若是心裡實在存疑,還是早早回蒼烈去吧,問問使者,究竟是誰,胡作非爲。”
倪月杉擡步離開,好似不屑再勸,對她很失望。
倪月杉那高傲的樣子,哪裡有半點的心虛?
段勾瓊有着質疑的託着下巴,看着倪月杉離開的身影,眸光復雜。
就算她與邵樂成的感情是真的,可皇帝要傷她,留她在閒常也是真的!
所以她該無條件的相信倪月杉和邵樂成麼?
不該!
景玉宸叫走了邵樂成,只是單純爲了讓倪月杉和段勾瓊說話。
倪月杉離開了涼亭,走到二人身前,景玉宸有些意外:“這麼快?”
“我也不知道如果勸好,她太執拗了,總覺得我們是壞人,在欺騙她。”
邵樂成表情凝重:“爲何她這般生疑?是不是看見了什麼,聽見了什麼,有讓她質疑的因素?”
邵樂成這句分析,實在是正說到了點子上。
景玉宸分析:“那這個或許只有公主清楚了!公主從甦醒之後,接觸過的人和事都是關鍵!只要查到了這些線索,就能知道公主質疑人的原因了!”
倪月杉贊同的看着景玉宸:“我也這樣覺得!”
邵樂成沉默了一瞬過後,詢問:“太子,你還有查是誰刺殺我與公主嗎?”
“沒了,父皇派人接手了!”
邵樂成表情凝重:“可一直沒有消息傳來,我懷疑是父皇他,是他故意搪塞人,根本沒打算懲治幕後之人!”
“這刺客絕對是郡王派的!我們查不到他派人行兇的證據,也不能放任他繼續好好的喘氣吧!咱們要來點狠的!”
“你想做什麼?”倪月杉和景玉宸異口同聲。
邵樂成攥着拳頭:“今天謝謝你們來這裡一趟,但我想將這件煩人的事情解決了!”
他不在乎名利不在乎地位,亦不怕惹事,所以他願意孤注一擲。
“別幹傻事啊......”
倪月杉一副擔憂的表情看着邵樂成,邵樂成心裡已經打定了主意,根本聽不進去倪月杉的話。
二人離開親王府後,邵樂成重新回了涼亭,段勾瓊早已經不見了人影,大概是離開了吧。
入夜後的親王府內,極其安靜,只有偶爾巡邏而過的侍衛,在下方經過。
邵樂成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在屋頂上飛快掠過,之後落在一個房門前。
他動作熟稔迅速的吹入迷煙,之後快速從窗戶滾落在他牀前,景承智此時吸入迷煙不過一會,還沒有完全昏迷過去。
邵樂成出現時的聲響,讓他聽了個清楚,但他睜開眼睛,準備坐起來的那一瞬,大腦卻是無比眩暈,人倒在了牀上,有些扛不住迷煙,閉上了眼睛。
黑影接近,腳步聲落在耳邊,對方開口:“郡王,刺殺蒼烈公主,還能好端端的活着,你本事不小?”
景承智閉着眼睛無法睜開,他意識逐漸迷糊,也不知道,剛剛那句話是在夢境中聽見的,還是在現實中聽見的。
邵樂成勾着脣,看着他,眼裡只有輕蔑。
“本是同根生,不想要你的性命,可,你總是從中作梗,實在是抱歉了!”
採花是邵樂成的強項,自然帶一個男人離開王府,也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景承智在昏迷中被帶走,等他有了只覺,發現人身處在一片荒野之中,而在旁邊站着一個人,四周光線漆黑,只有一輪慘淡的明月,散發着微弱的光亮。
他眯着眼睛看着對方,掙扎了一下卻是發現,全身被捆綁的嚴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