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月杉等着景玉宸在上面救她,景玉宸竟然跳下來了。
差點砸到她!
倪月杉疼的臉色有些發白,“二皇子,關心則亂啊!”
“你有沒有摔傷?”
洞口足夠大,可陷阱太深,又有密林遮擋,導致視線較黑,二人被困在其中,也看不清楚對方。
“腳踝。”倪月杉也沒有扭捏,實話實說。
景玉宸蹲下了身,去摸索地面,倪月杉被觸碰到,身子抖了一下,“你做什麼?”
倪月杉看不見景玉宸的神色,自然不瞭解景玉宸現在是要做什麼。
“是不是骨折了?我給你接上!”
景玉宸聲音平靜,沒有過多的關心,倪月杉卻是心一動。
她任由景玉宸伸手觸碰她腳踝,“嗯,左一點,對,就是這個位置!”
景玉宸伸手輕輕摩挲,試探倪月杉究竟是扭到了,還是骨折了。
“這裡疼嗎?”
手下觸感略微有些臃腫,視乎還有些粘稠,這是流血了吧!
“疼!”
固然景玉宸手上不敢用力,但倪月杉還是疼的額頭冒了不少的冷汗。
“你忍着點,我給你接上!”
景玉宸的聲音在下方傳來,倪月杉難以想象,一個皇子,不在乎身份,跳下來救她,還可以自降身份的蹲下給她治療!
景玉宸若這也是虛僞的,只想着利用她,倪月杉也認了。
“嗯。”倪月杉低沉的迴應一句,景玉宸手下也沒有留情,只聽咔嚓一聲,一陣劇痛傳來,差點讓倪月杉昏死過去。
她手指死死扣着牆壁,額頭冷汗更是密佈。
景玉宸開口提示:“好了,接上了。”
景玉宸的聲音聽上去鬆了一口氣,他順着粘稠的感覺往上摸索而去,倪月杉身子緊繃了起來,“你幹什麼?”
這聲音倒是有些防備。
亂摸?
景玉宸解釋說:“你說實話,這上面是不是受傷流血了?”
觸感明明就是血液!
倪月杉抿了抿脣,“是。”
“現在沒有藥給你及時治療,只能先想辦法出去了!”
然後景玉宸在他自己的身上一番摸索,只聽撕拉一聲,在狹小的空間內及其醒耳。
倪月杉愕然,他撕衣服?
然後景玉宸再次伸手觸碰到了她的大腿,倪月杉身子抖了抖,“多謝。”
景玉宸在黑暗中摩挲着,給倪月杉包紮傷口,只是這等親密的舉止,這等近距離的接觸,倪月杉神色複雜。
她倒是覺得沒有什麼,可古人傳統觀念覺得男女授受不親,他一點都不避諱?
準確來說,他應當嫌棄她......
因爲她的相貌醜陋,與其他人一樣,嘲諷她,嫌棄她。
“不用謝本皇子,你可以趕緊考慮一下,要不要成爲本皇子的人!”
聲音清淡,說的好似漫不經心,邪氣十足。
倪月杉在一旁神色複雜,沒有迴應。
包紮好了傷口後,景玉宸站了起來,看着倪月杉問道:“你試着踩我上去?”
二人在洞內並看不清楚對方的表情,但倪月杉在黑暗中依舊可以感覺出來,景玉宸那炯炯有神的目光,正在盯着她看!
“你讓我踩你?”
剛剛可以自降身份給她腳踝接骨,現在竟然還讓她踩他上去?
景玉宸好似以爲倪月杉不放心他,他保證般的說:“陷阱太深了,帶着你飛不上去,只有讓你踩我上去,你放心本皇子絕對會拖住你,不讓你摔倒的!”
倪月杉有些怪異的扣着牆壁,陷阱內空間並不是很大,二人幾乎可以感受到衣角的廝磨,彼此的呼吸也近在咫尺,她已經足夠安心,但現在讓她踩他?
倪月杉向來膽子大,可這一刻卻是遲疑的。
“二皇子確定?你身份尊貴,我踩了你,這傳出去,豈不是成了,我大不敬?要不,你踩我吧?”
景玉宸噗嗤笑出了聲:“你開什麼玩笑,你是女人,叫本皇子踩你?別廢話了,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來,肩膀給你!”
然後他蹲了下去,倪月杉莫名感動。
要知道就算是利用,又有誰做得到景玉宸這樣像極了發自內心的?
倪月杉沒有動,景玉宸催促一句:“你若再不上去,狩獵鐵定輸了,你押的嫁妝還要麼?”
倪月杉愕然:“你,你知道?”
“何止知道,本皇子還押了你贏!快!上去!就當是爲了本皇子那些銀子着想了!”
景玉宸會在乎那些銀子?倪月杉不相信,不過是藉口罷了。
倪月杉不再扭捏,伸腳,踩。
只是因爲看不見,倪月杉好似第一腳,踩在了景玉宸的頭上,她愕然,“抱歉。”
景玉宸:“......再來!”
他竟然一點動怒跡象都沒有!
倪月杉今天墜下來,並不是受到驚嚇的最大根源,最大根源是景玉宸對她的所作所爲!
“嗯。”倪月杉重新往上踩去,這一次準確無誤,雙腳落實,景玉宸在下方提示:“我要站起來了!你穩住!”
“好。”
二人配合還算默契,景玉宸穩當的站了起來,倪月杉手緊緊扣着牆壁,只是二人加起來三米多,竟然夠不到地面......
倪月杉長嘆一聲,景玉宸提示:“本皇子送你上去,記得想辦法叫人來救本皇子啊!”
倪月杉垂首朝下方看去,下方太黑,什麼都看不見,倪月杉眉頭緊蹙:“那你可要好好等我!”
景玉宸腳下往地面用力一瞪,手上同時用力,將倪月杉拋了上去,倪月杉砸在了外面的地面上,她悶哼一聲,心口極疼。
她趕緊爬向了洞口,對下面大聲道:“你且等我搬救兵!”
倪月杉喊完之後,聽着景玉宸迴應,“好!”
聲音磁性且低沉,倪月杉只覺得心下暖和,爬了起來,一瘸一拐的去搬救兵了!
林中不少的巡邏士兵和狩獵的人,只要碰到一人就好。
腿上還有傷口疼的厲害,也沒去管,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快些找到人救下景玉宸。
“四皇子,琬清真的知錯了,可剛剛那隻野豬真的很醜,看起來好凶,琬清害怕,纔不小心踩到樹枝的!四皇子不要生氣啦!”
遠遠的,倪月杉就聽見了楊婉清那酥到骨子裡的肉麻聲,她若是正常說話,憑藉出衆的相貌,和家世自然會被景承智高看一眼,可偏偏,她這般作作。
景承智向來與景玉宸爲對立關係,若讓他知曉景玉宸出事,怕是對景玉宸不利吧?
倪月杉皺着眉,調轉方向。
但她腿腳不便,走的並不快,楊婉清像是看見了稀奇人一樣,驚訝的咦了一聲:“那是倪月杉麼?”
景承智目光落了過去,他眼睛微微眯起,“你不是說她掉陷阱了麼?”
“是啊,竟然爬出來了,真是厲害了,看那腿,嘖嘖,好像受傷了!”
景承智眸光閃爍,倪月杉腿上用於包紮的布條,是景玉宸身上的!
他們......
莫非是景玉宸救下了倪月杉?
可景玉宸現在人呢?
不送受傷的倪月杉回去?
景承智脣角微勾,看向身旁的楊婉清:“走,你立功的機會來了!”
楊婉清有些疑惑:“什麼意思?”
陷阱岸邊,一衆人朝着下方探頭,只不過下方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
景承智看向楊婉清,楊婉清被景承智的目光看着,總覺得有些不舒服。
“四皇子你是有什麼主意?”
她感覺景承智看她的眼神,似要對她不軌?
“你口口聲聲說,仰慕本皇子已久,此話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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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婉清用力點頭:“自然當真,四皇子問人家這個幹嘛?”
她一臉的嬌羞,低垂下了頭,想着景承智莫不是想表白?
“那好,現在證明你誠心的機會來了!”
景承智高揚着下巴,一副要施恩的表情,楊婉清愕然的看着景承智,總覺得有些不安。
“四皇子是想?”
“你下去,跟二哥待在一起,若有人發現你們孤男寡女,你知道如何說麼?”
楊婉清的臉色立時就變了:“不成啊!如果被人發現,琬清和二皇子孤男寡女,這若是,若是皇上或者皇后要做主,那琬清豈不是要成了二皇子的人?”
“你不是口口聲聲仰慕本皇子,願意爲本皇子做任何事情麼?只要你這次聽從本皇子的安排,本皇子保證,你絕對是本皇子最看重的人。”
“只要二哥名聲受損,本皇子成爲太子,你,就是未來的太子妃!”
楊婉清眸光閃爍,神色多變:“可,可琬清與二皇子一旦傳出什麼,琬清如何保住名譽,如何成爲太子妃,那時候只怕是會成了四皇子你的二嫂?”
說着,楊婉清開始擦起了眼淚,十分委屈且不安。
景承智安慰道:“你放心,只要你幫助本皇子奪得太子之位,你絕對是未來的太子妃,即便你曾入過二哥的府!”
他握住楊婉清的手掌:“將來你是太子妃,自然,若本皇子成功登基,你就是未來母儀天下的皇后!”
楊婉清原本還在猶豫,但現在,她雙眼明亮,對未來充滿了憧憬,皇后......
那可是所有女子心中的夢啊!
“好!二皇子放心!”
楊婉清看着景承智用力的點頭,眸光晶亮,滿是期待。
景承智嘴角微揚,伸手扯掉她的外衫,然後用力一推,楊婉清尖叫一聲朝着下方墜去,景承智看了眼手中楊婉清的外衫,眼裡閃過一抹陰險,他將外衫也丟了下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