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倪月杉的眼裡,苗晴畫等同一個礙事的人。
“看來鄒將軍傷的也不是很嚴重,兩日不見,便思念成這般模樣,非要讓王妃你親自跑一趟,親眼看看才罷休,這是不信任哀家?覺得哀家會對人不利麼?”
不管倪月杉如何說,苗晴畫便會如何辯,總之就是不讓人見。
倪月杉有些挫敗,遂無奈的說:“那臣妾便不去見了,只是太后,你的頭疾,鄒夫人治療的,可有效?”
苗晴畫微微笑了笑:“若無效,哀家便不會留着人在後宮了,攝政王妃,你還請放心,將軍夫人一切都好。”
倪月杉在走時,看了一眼邰半雪,之後便朝外走去。
等倪月杉離開後,苗晴畫看向了邰半雪,“爲何跟攝政王妃一起入宮?”
邰半雪低垂着頭,迴應:“攝政王妃不是說,因爲臣女與她皆要見將軍夫人,所以才結伴而行的啊。”
苗晴畫卻是冷哼一聲:“現在攝政王妃已經走了,你在這裡編造謊言給誰聽?”
邰半雪神色變了變,低垂着頭,沒再吭聲。
苗晴畫有些惱了:“在哀家面前,還想着不說實話?行,哀家有的是辦法,讓你招了!”
邰半雪詫異的揚起頭來,趕忙開口:“太后,臣女,臣女知錯了,臣女因爲散播謠言被攝政王妃發現,所以才抓着臣女前來向將軍夫人賠禮道歉,臣女是被迫,臣女不敢刻意隱瞞太后,求太后息怒。”
苗晴畫卻是一副不怎麼相信的表情:“就這麼簡單?”
邰半雪無比肯定:“是!臣女確定!”
苗晴畫目光打量在邰半雪的身上,最終是輕笑了一聲:“起來吧,哀家剛剛承諾過的,親自帶你去見將軍夫人!”
邰半雪一臉惶恐:“臣女不敢,臣女自行去就行了。”
“怎麼,哀家豈是隨意失言的人?”苗晴畫語氣愈發嚴厲。
之後苗晴畫站了起來,“走吧,隨哀家去見見人!”
在慈寧宮一旁的偏殿內,遠遠看去,一個女子靜坐在石凳上,手中一卷書籍,黑長的頭髮利落的全部挽起,只簡單的裝束了髮髻,身上的衣着也是簡單清爽的款式,此時看的很是入神,根本沒發現,有人來了。
直到有人刻意咳嗽了兩聲,肖楚兒這才擡頭看去。
她趕緊站了起來,開口:“見過太后。”
苗晴畫沒有讓她起身,而是看向身旁的邰半雪:“瞧見了沒有,哀家從未對將軍夫人,有過半點虧待,這裡除了沒有將軍在,哪一點不比將軍府強?”
“是,太后說的極是!”邰半雪趕緊附和了一聲。
肖楚兒聽見這話只覺得十分奇怪,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意思?
在她疑惑的眼神中,苗晴畫再次開口:“等你出宮,記得與攝政王妃說,將軍夫人一切都好,無需每日皆掛心。”
“是。”邰半雪不敢多言,只簡單迴應了一個字。
苗晴畫目光重新落在邰半雪聲音:“你該道歉了。”
肖楚兒一臉懵,道歉?
邰半雪躊躇的走上前之後開口:“對不起,將軍夫人,這段時間你身在宮中,我也不知曉,你是否知道關於宮外的流言,今日前來,是爲向你道歉。”
肖楚兒不明所以的看着邰半雪,但她並未打斷,只目光定定的看着她。
邰半雪擡起頭來,繼續說:“是我在外助長了流言,對不起!”
深深一個鞠躬,看上去無比的真誠。
肖楚兒明白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她淡淡的點了一下頭:“知曉了。”
聲音很淡,好似從來都沒有在意過。
邰半雪松了一口氣,之後她走上前,沒了剛剛的歉疚,開口詢問道:“將軍夫人,我還代將軍,詢問你一聲,在宮中住的可還習慣?”
邰半雪前一刻還在道歉呢,現在卻......
肖楚兒愣怔只是一瞬,立即開口:“住了兩日,沒有不習慣了。”
邰半雪低垂下頭,沒再吭聲。
氣氛僵持了片刻,一旁的宮人走上前,開口:“太后,你請坐?”
苗晴畫沒有拒絕,朝一旁座位坐下,“給哀家把把脈,揉一揉穴道,讓哀家的頭疼症好受些。”
肖楚兒聽命上前,給苗晴畫把脈,苗晴畫神色淡然,靜靜的等候結果。
邰半雪站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
直到,肖楚兒收回了手,開口提示:“太后的脈象平穩,頭疼與之前說法一樣,大致是因爲思慮過多。”
“還是堅持之前的藥方是麼?”苗晴畫質問。
肖楚兒十分恭敬的迴應:“是!”
原本靜立在一旁的邰半雪,開口了:“敢問將軍夫人,太后這頭疼,多久可緩和,亦或者治療好?”
肖楚兒中規中矩的迴應:“太后需要精心養神,而不是每日費神,時間久了,自然不會再有頭疼症狀,若問時日,少則半月,多則便是太后頭疼伴隨一生。”
邰半雪訝異:“不是吧,還想着你出宮後,我再去將軍府,怕,怕我傳出流言的事情,讓將軍知曉後,會對我不利。”
說着就是一臉鬱悶,苗晴畫見了,主動提示:“你若真怕鄒陽曜如何你,你可以趁着將軍在病榻時去,他身上疼痛難忍,可沒閒心,多爲難你!”
說着,苗晴畫站了起來:“好了,也沒什麼事情了,這人你也看到了,道歉你也道了,可以走了。”
“是!”邰半雪迴應了一句。
之後苗晴畫由宮人攙扶往前走,邰半雪趕緊跟上,只是她一個回頭,看向了肖楚兒,肖楚兒覺得她的眼神有些怪異,就見邰半雪在地上丟下了一個紙條,然後若無其事,繼續朝前走。
肖楚兒趕緊走上前,將腳踩下,蓋住,“恭送太后!”
等人皆走了後,肖楚兒狐疑的將紙條撿起,上面的訊息,讓她感覺到訝異。
等邰半雪離開皇宮後,直接回了邰府,但在她的閨房中,倪月杉早早等待了。
至於如何進來的,邰半雪也懶得多問,總之絕對不會是驚動府上的人。
之所以,不是她邰半雪前去攝政王府,完全是因爲,或許苗晴畫派了尾巴,跟隨邰半雪,看邰半雪是不是爲倪月杉問的肖楚兒情況。
如果是,說明今日邰半雪進宮的目的全是倪月杉指使。
但倪月杉早早在她的房間等候就不一樣了,完全可以避開所有耳目。
“見過王妃。”邰半雪還是按照禮儀,規規矩矩行了一個禮。
倪月杉只淡然道:“起來吧。”
邰半雪站了起來,主動回稟:“王妃你走後,我跟隨太后一起去見了將軍夫人,將軍夫人倒是沒有什麼大礙,在看醫書。”
“我還刻意詢問了太后的頭疼症多久可以治療好,只要治療好了,等同將軍夫人可以離宮了,但將軍夫人卻說,頭疼症若是太后不配合治療,可能一輩子都好不了,所以究竟要被留在宮中多久,完全取決於太后。”
邰半雪的一番解釋後,倪月杉瞭解了。
之後倪月杉問:“還有呢,我讓你傳給她的訊息可有遞到?”
邰半雪點了點頭:“之前王妃你害怕,沒有機會接近,或者沒有機會當面說計劃,我便將紙條丟給了她,想來,她已經看過了計劃!”
倪月杉十分滿意的看着邰半雪:“好,辦的不錯,你做了這些彌補的事情,就勉強原諒原諒你,我不會讓鄒陽曜找你麻煩的!”
邰半雪松了一口氣:“那王妃你請慢走?”
倪月杉點了一下頭,在窗戶的位置,飛身落下一人。
那人身穿緊身衣,臉上戴着面巾,將面容遮擋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銳利的眼睛。
之後倪月杉由他,帶着上了屋頂,消失在邰府。
邰半雪不僅感慨:“這便是影衛?看上去倒是十分厲害?”
在皇宮中,即便肖楚兒叮囑過她,不要胡思亂想,但苗晴畫卻是眉頭緊鎖着,沒半點要按照肖楚兒的叮囑,好好的靜養。
她皺着眉,開口:“若邰半雪真的去將軍府澄清,外面那些污穢傳言,皆是她杜撰出來的,鄒陽曜豈不是要原諒了攝政王府?”
“可不是麼,太后,你應當阻止啊!”一旁的宮人立即開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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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晴畫分析:“若肖楚兒沒懷孕,這流言絲毫作用也沒有,可若真是懷孕了,指不定鄒陽曜信任攝政王府,也沒什麼作用,除非那孩子確確實實是攝政王的!而且肖楚兒與攝政王的關係,要再次傳出點話題來。”
一旁的宮人遲疑的問:“太后,你的意思是說,不管之前是真是假,都要再發生一次真的,讓攝政王和肖楚兒有肌膚之親?”
苗晴畫點頭:“沒錯!”
宮人犯難了:“可是攝政王也不是好設計的人,這......”
宮人明顯一臉的爲難。
苗晴畫揉着腦袋:“若不是因爲難辦,哀家豈會時常頭疼,不過還有一事。”
宮人看着苗晴畫,等着苗晴畫說下去。
苗晴畫神色凝重着:“將軍府拿出的生鏽長劍,才促使攝政王昏迷,之後雖然由肖楚兒給醫治好,攝政王府好似與將軍府之間的這層誤會也解除了。”
“但哀家不希望這件事情,就這樣塵埃落定,再無人提及,你可知道什麼意思?”
站在苗晴畫身旁的宮人,蹙着眉,思考只是一瞬,隨即立即迴應:“奴婢明白了,奴婢這就出宮,安排!”
苗晴畫滿意的點了點頭:“好,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