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樂成和景玉宸立即開口:“不可!”
段勾瓊攥着拳:“不然,我們就坐以待斃,看她太后何時高興,自願將孩子放了?”
“若你寫信,極有可能被太后的人,半路攔下,到時候,太后大可以治你一個通敵叛國的罪!你要記住你的身份,你是閒常的王妃!”
段勾瓊張口想說什麼,最終是閉了嘴,心裡恨意濃濃。
“讓我想辦法吧,但你們放心,既然是利用,就斷然不會在此期間傷害孩子的。”
景玉宸說完之後,轉身朝外走去,邵樂成要下牀,段勾瓊趕緊將他按住:“你下牀幹什麼?”
“我身上這傷,便是拜老巫婆所賜,現在又擄走我們的孩子,你說,這仇,若是不報,我們豈不是太窩囊了?”
段勾瓊的臉上還掛着淚水:“可,王爺剛剛說了,不能給蒼烈寫信。”
“對,是不能寫信,但還有其他法子啊!”
段勾瓊不明的看着邵樂成,邵樂成攥着拳說:“我有一個村的村民幫我!”
他當初建了安民的村子,那些便是他的權。
邵樂成拖着滿身疤痕的身子,帶着段勾瓊一起出了門,因爲這場瘟疫來臨,村子上不少的婦女和孩子皆中招了。
但現在已經有良方可治癒,加上價錢也不允許上漲,百姓們也都算吃的起,聽說邵樂成來了,皆到了村口迎接邵樂成。
邵樂成剛下馬車,就被圍了起來:“樂成哥哥,你是不是忘記了我們啊,這麼久都不來看看我們!”
一個小女孩,手中拿着一個風車,仰着頭看他,那眼神帶着崇拜,滿是小心心。
段勾瓊看到圍着他們的孩子,神色逐漸複雜。
從前只覺得邵樂成不正經,但現在,卻覺得邵樂成是她的驕傲了。
“樂成哥哥就是太忙,所以纔沒來,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你們。”
說着他蹲下了身,與小女孩平視相對:“長高這麼多,都有點認不出來了。”
跟小孩子們寒暄過後,邵樂成被領到了村長家。
邵樂成走在路上只覺得奇怪:“什麼時候,有了村長?”
“之前婦女和孩子住在一個村,將那些男人分在一個村,雖然離的近,總感覺見外似的,你太久沒來了,不少人,組建了家庭,成了夫妻,自然村子越來越有模有樣,還選舉出來了一個村長。”
“每個月那金銀樓也都會送些銀錢過來,補貼我們,雖然不多,但每個月不斷,我們村子不知道比其他村子好多少倍!”
邵樂成竟不知,倪月杉一直都有將金銀樓的錢財往村莊中散,而他,太久沒偷盜了,自然沒有錢補貼......
到了村莊家中後,村長給邵樂成和段勾瓊倒着茶水,門口的位置還唯獨着不少婦人和孩子,邵樂成有些無奈:“都去玩吧,下次來,給你們帶好吃的,好玩的!”
孩子聽了自然是各個開心的散去,婦人們家中還有活,也各自忙去了。
村長看着段勾瓊,開口詢問道:“這位可是邵恩公的夫人?”
“對,我和她還育有一女,這次來,就是爲了我們的女兒......”
村長疑惑的看着邵樂成,一時之間,沒太明白。
“我和瓊兒的孩子,被賊人擄走,現在很想將孩子救出來。”
村長一臉訝異的看着邵樂成,邵樂成嘆息着說:“可對方權勢太大,我無權直接要人,唯有先打探孩子養在哪裡,在伺機救出。”
“那我們如何幫恩公?”
邵樂成神色凝重起來:“或許你們都還不太清楚,其實我的真實身份是皇子,這位是蒼烈的公主,如今我的王妃。”
邵樂成將身份說明之後,開始講起了計劃,村長本就是村子選舉出來的人,
膽識比起其他村民,自然要大上許多,聽邵樂成的一席話後,除了意外,以及擔憂,並沒有任何恐慌。
“恩公,安插人入宮,是不難,可皇宮之大,可容納上萬人,如何確保自己能去太后跟前當差,還能成爲你的耳目,時刻傳達消息出宮......”
“你們且放心,這些會與你們詳談,自然,不能確保自己安全前,切勿輕易行動,就算不能救出孩子,但留在太后身邊,將來也會有用。”
他斂下眼裡的眸光,從前他覺得誰做皇帝,誰爲掌權之人,皆與他無關,但現在不同,他感覺到了無力,就連自己的女兒都無法護着,他想逆襲,也想造反......
城外的倪月杉得到了消息,景雪兒現在已經回到了王府,倪月杉鬆了一口氣。
但景可兒還在皇宮中......
倪高飛此時就站在一旁,只聽他嘆息一聲,憂心道:“太后這招離間使的好!”
“我相信樂成和勾瓊不是那樣心胸的人,他們不會懷疑王府有私心!”
倪高飛捋着鬍鬚,“那你可曾想過,太后願意看見你們被離間,你們倒不如讓她看見!”
倪月杉訝異的看着倪高飛:“爹,你的意思是說,將計就計?”
倪高飛欣慰的點着頭:“正是此意!”
隨着瘟疫的平息,城門在衆人的期盼中緩緩打開,那厚重沉悶的聲音,彷彿是將百姓們的心扉皆給打開了一般,豁然開朗了。
有城外的人朝城內飛快跑去,與裡面的親人相擁而泣,也有在城內出了城外的情侶,見到如隔半世的心中人,開心的抱着對方,旋轉歡呼。
倪月杉站在人羣之外,目光朝城內看去。
而與此同時的城內,正站着一人,朝城外看去,二人目光在人羣中搜尋,之後定目,相視時,二人皆勾脣淺笑,只需一個眼神,足以勝過一切。
倪月杉上了景玉宸的馬車,坐在馬車內,好奇的問:“雪兒回了王府,那你將苗家的小少爺如何了?”
“養在府中。”
“那你不怕太后突然帶兵圍了王府,將你抓個正着?”
“是麼,那本王就說,是本王在街道上撿了一個孩子,孩子年紀小,不會言語,也無人指證本王,本王怕甚?”
倪月杉嘴角微揚,手拍在他的肩膀上:“你還真是老樣子,一點沒變,太囂張了!”
景玉宸無奈的嘆息一聲,震開手中的黑骨折扇:“說的好似你我分開很久似的,不吭不響,自己出城,還記得我們曾說過,你若擅自行動,而不與我商議,將如何?”
倪月杉原本還在打趣景玉宸,聽見這話,頓時呆了呆,好似爲難一般,“這個......這個嘛,我不記得了!”
倪月杉找不好藉口,乾脆裝無賴,只聽景玉宸哼了一聲,突然將倪月杉按倒,倪月杉驚呼一聲,要喝問的話,還未曾出口,景玉宸的手掌已經拍在了倪月杉的屁股上,“啪”的一聲極響!
倪月杉驚叫一聲,咬牙切齒:“景玉宸,你幼稚不幼稚!”
在馬車外,隨着景玉宸來接人的青鸞青鳳覺得奇怪,立即掀開馬車簾子來看。
那兩道目光,與景玉宸的凜冽對上。
只聽景玉宸涼颼颼的問了一句:“看夠了沒有?”
青鳳和青鸞趕緊放下簾子,不敢多管。
倪月杉咬牙切齒的掙扎了一下,雖然景玉宸看上去按壓的不怎麼用力,可偏偏,她就是起不了身。
倪月杉心裡氣惱:“欺負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小娘子,你,你無恥!”
景玉宸在馬車中張狂大笑:“你柔弱?”
質疑的反問一句後,有一扇子擊打了上去,拍在倪月杉的屁股上,“柔弱的小娘子,那你趕緊哭一個......”
“景玉宸你死定了!”倪月杉咆哮出聲。
在道路上,所過之處,有人狐疑側目,不知怪異咆哮哪裡來的。
青鳳和青鸞臉頰燒紅,想着伸手掩蓋窗戶門簾,這樣就想是捂住了他人的耳朵一樣,旁人聽不見什麼怪聲了。
到了王府後,倪月杉剛下了馬車,用力過夢,扯到了屁股,疼的她一陣呲牙咧嘴。
她斷定,屁股一定青紫了,然後還不忘狠狠瞪向景玉宸。
景玉宸一臉淡漠,氣定神閒,好似那對倪月杉下毒手的人,不是他。
此時的邵樂成正依靠在王府門邊,口中叼着一根剔牙棒,他狐疑的問:“月杉,走路自是那麼怪?還摸着屁股?怎麼,被人打了板子?”
倪月杉白了邵樂成一眼,“是啊,被人打了,幫我報仇麼?”
邵樂成故作爲難,手指摸着腦袋,頗爲無奈:“這個,最近比較忙,下次吧,下次有空......”
倪月杉瞪大了眼睛,下次?
景玉宸咳嗽一聲,將扇子震開:“看來,爲了讓樂成下次出馬,我還得再動一次粗不可了!”
跟在後面的青鳳和青鸞對視一眼,皆忍俊不禁的笑出了聲。
一起進了王府後,幾個人臉上的笑容這才嚴肅了下來。
倪月杉跟幾人走在一起,邊走邊開腔:“現在玉宸已經清楚知曉,孩子就在太后手中,我們目前也不需要太過擔心,只想着摸清楚,太后拿孩子想幹什麼,若讓她如願,孩子自然可以要回來。”
“當然,這種主動退步的法子,太沒骨氣,也或許代價會很慘痛,咱們也需要,一起商議一下,出多個決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