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特准備了兩套說辭,對奧尼爾的報告是自己完成了任務,但是由於奧拉朱旺在協助過程中被他人發現,並且已死,所以對外就把功勞推給他,以平息西班牙人的憤怒。對西班牙人的解釋是,自己一開始就發現了奧拉朱旺的陰謀,本想救下聖地亞哥,但終究遲了一步,且有桑多斯的佐證。
奧尼爾的心底陰晴難測,但沒有懲罰肯特,至少現在沒有藉口和理由。西班牙人的憤怒也沒有對準肯特,並且由桑多斯四處奔走,肯特一定程度上得到了他們的友誼。
奧尼爾盡了最大努力,撇清與奧拉朱旺的關係,他甚至把後者形容成背信棄義的餓狼,這讓他在形式上統一了美國區,雖然不是那麼有說服力。
所有傷者都大致得到了治療,有西藥的功勞,也有中國人老劉中藥的輔助。於是,下一批人馬組織起來,去完成一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狩獵類翼龍。
四百人的隊伍出發了,由中國區和美國區各兩百人組成,爲了樹立權威,奧尼爾親自帶隊。在上次遇襲的地方,狩獵隊搭建了帳篷,大部分人埋伏在室內,由少數人暴露在室外,作爲誘餌等待類翼龍。
等待了十二小時後,類翼龍的攻擊姍姍來遲,一聲唿哨標誌着狩獵戰鬥的展開,既是人對龍的狩獵,也是龍對人的狩獵,獵物到底是誰,誰也無法說清。
一隻類翼龍的利爪在幾乎要碰到一個慌張的中國人時,草叢裡忽然彈起一張大鐵絲網,把它重重的網倒在地,這時埋伏在帳篷內的人一擁而上在它身上亂刺;另一隻類翼龍掙脫了纏繞的鐵網,叼着一個黑人揚長而去。人與龍就在廣漠的草原上,混亂而殘酷的戰鬥着。
肯特意識到自己不只是類翼龍的獵物,是由於左肩捱了一下,並且不是由龍的爪子或者嘴,而是一個魁梧的黑人用自制狼牙棒造成的。肯特開始不顧一切的逃跑,後者緊追不捨。漸漸的,肯特發現追自己的不止一個人,而追兵中的奧尼爾目露兇光。這裡發生的一幕,混亂中的人們似乎根本無法察覺。
肯特一頭扎進了一座帳篷,但奧尼爾還是帶人尾隨而至。“嘿!夥計!你以爲你逃得掉嗎?”奧尼爾舞動着一把***,他的隨從除了狼牙棒黑人,另外還有四人。
“這是替奧拉朱旺給你的!你認爲我會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嗎?”奧尼爾一步步逼近肯特,肯特卻在焦急的瞄帳篷外。
最終,肯特等到了他要等的,20多西班牙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帳篷外,陸續走進來。
奧尼爾詫異的看了看身後,又看了看肯特,“你小子,你居然跟西班牙人搭上線了,你出賣了自己的膚色嗎?”
肯特不置可否,“如果那能救我的命。”
草原上的廝殺漸趨平靜,狩獵隊死亡黑人30人,西班牙人20人,中國人77人,他們的成果是32只類翼龍。帳篷內的戰鬥也結束了,奧尼爾等人倒在血泊中,已經沒有了任何生命跡象。
這一夜,不僅解決了人們的糧食危機,也解決了美國區的分歧。人們得到了可以支撐到大豆收穫的肉。在西班牙人的支持下,肯特取代了奧尼爾。
雖然非洲區這次並沒有出兵,但由中國人提議,本着和衷共濟的精神,還是要分給它們幾隻龍。見遭受傷亡最大的中國人這麼說,大家也就一致通過了。
嚴墨負責押運,在老劉的力薦下,嚴墨已經獲得了中國區內類似小隊長的職務。配合押運的除了10名中國人,還有10名黑色游擊隊成員。其中,就有從非洲區脫離,加入美國區的黑人。
“夥計,我是認真的,我們離開非洲區時,區內的氣氛可不太妙,”他頓了頓,“額,我是指,人看人的眼神不太對!所以我們離開了!我們可得小心!真的!小心!”
嚴墨的英語能力並不強,可還是大概懂了他的意思。封閉已久的非洲區,不知道什麼時候把衛兵也撤掉了。從踏入的那一刻開始,就瀰漫着一股難以形容的味道。走了200人的非洲區,原本應該還有800來人,可區內道路卻是空空蕩蕩。
難道他們和日本人一樣,不聲不響的離開了?一隻飛矛組織了嚴墨的思路,接着是第二隻,第三隻。。。前前後後10餘隻飛矛扎來,大部分落在物資推車上,但也有幾名運輸隊員手腳被扎中。
“停!停!我們給你們送來了食物!”隨着嚴墨的喊聲,攻擊停止了。從僻靜處走出一個黑人,走近打量了嚴墨,又打量了其他人。
“中國人?”“是的!我們給你們送來了食物!”“嘿!我們以爲你們是肯尼亞狩獵隊呢,哈哈!”“狩獵?在這狩獵?狩獵什麼呢?”
來人並不答話,撇下嚴墨,徑自走到推車邊,掀開了車上的布。“哦!好傢伙!你們弄來了這麼多肉!”
“能等一下嗎?我是說,非洲區有類似管委會的組織嗎?或者公認的首領?能請它們出來交接嗎?”嚴墨試圖交涉,來人卻大手一揮,圍上來七八十人。
“我們就是首領!我們就是管委會!我們就是一切!”他冰冷的看着嚴墨,“好了!你的任務完成了,如果不想被肯尼亞狩獵隊吃進肚子,趕快離開吧!”說完,招呼人手把幾輛推車全推走了。
目瞪口呆的嚴墨一行人,好半天沒反應過來。不久,有一個黑人從一間屋子探出頭來,“嘿!過來。。過來!”
在黑人的指引下,押送隊員們屋子側門魚貫而入。“你知道出什麼事了嗎?”嚴墨不解的問。“肯尼亞狩獵隊是什麼?非洲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剛纔那些人又是怎麼回事?”
“說來話長。。。”黑人觀察了好一會兒街面,才關上門。“非洲區早就斷糧了,目前充斥區內的主要食量,是人!”
“什麼?你是說,狩獵的是人嗎?是肯尼亞狩獵隊嗎?”
“上帝啊!我就是肯尼亞人。”屋子的主人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