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承禎、黃岩大師、胡慧超、紫玄真人等盡皆動容。
天魔宗雖然只是魔‘門’的其中一宗,近來卻連滅諸多魔‘門’,連聲勢原本不弱於它的阿修羅宗都爲其所滅,一統魔‘門’,聲勢大盛。
五胡‘亂’華,乃是魔‘門’最勝之時,佛道二‘門’被壓制到極點,但是魔‘門’自身內爭不止,自相殘殺,纔給了佛道二‘門’重新振作的機會。而現在魔‘門’再次一統,自是令得佛道二‘門’的這些領袖極是擔心,最近更有天魔宗即將改宗爲道,將魔‘門’各宗寶典合源歸流,並於一道之說,若是真的讓魔‘門’完成這一壯舉,當年五胡‘亂’華時的慘況,真有可能再次出現。
只看年初時天魔熒‘惑’三‘花’船沿灕江而下,羅浮山十八寺主竟是如臨大敵,“正‘性’僧”黃岩親率其中十大寺主攔江截船,寧可死戰也不讓三‘花’船進入嶺南,便可知道佛道二‘門’對天魔宗之重視。
胡慧超低聲道:“天魔宗之公主,不是那位心夢妃子言錦心言姑娘麼?這兩年帶着天魔宗一統魔‘門’的,可都是那位心夢妃子。”
司馬承禎猶豫道:“魔‘門’行事,一向神秘莫測,也許是天魔宗又有什麼內鬥,換了宗主……”
紫芝卻在一旁嘻嘻地笑:“你們還不知道麼?言錦心已經離開了天魔宗,加入了‘姑***’盟,她現在是我的手下來着。”
衆人發怔……
荒郊野外,某處淵底。
唐小峰盤膝而坐,林書香分開多‘腿’,跨坐在他的身上。
兩人採用的是歡喜佛的姿勢,歡喜佛本是雙佛,一男一‘女’,男的稱作明王,‘女’的稱作明妃。明王外鎮妖魔,內驅孽障,明妃溫柔嫵媚,施捨‘肉’身,爲明王化解一切的惡,這雙佛,一個代表“‘欲’天”,一個象徵“愛神”。
法乃天地之象,佛是歡喜之心,所謂佛法,便是大歡喜。
林書香溫柔起伏,主動迎合,以她的溫柔和善良引導公子。
唐小峰在她的幫助下樂空雙運,終於將傷口上的魔氣化解,魔氣消失,以他自身的還源仙氣,自然一下子就讓被‘洞’穿的傷口自行癒合。
紀沉魚趴在地上,雙手撐頰,魚尾搖來搖去,不害臊地看着。
唐小峰被她看着,不知怎的更興奮了,差點無法保持住“樂空雙運”,要將林書香推倒,當着這姑娘的面大鬧一場。林書香感受到他的‘欲’火,臉紅紅地道:“公子,錦心姑娘……”
唐小峰輕咳一聲,現在果然不是做別的事的時候。
兩人分開,整整衣裳。唐小峰先來到崔小鶯身邊,崔小鶯一隻手在被黑繩公主附體時,被他斬下,失血過多,臉‘色’蒼白。唐小峰見書香一臉擔心,於是便‘吻’上崔小鶯,替她治好手臂,將其‘交’給書香照顧。
再來到堂姐身邊,堂姐卻是倒在地上,身上黑氣涌動。
唐小峰將她嬌軀抱起,‘吻’了上去,卻是毫無用處。他的還源仙氣雖有返本還源、續人肢體的奇效,但只對凡人‘肉’體有用,堂姐本是鬼靈之身,乃是聚日月‘精’華而成,還源仙氣對她並無用處。
而魔氣對堂姐的傷害,卻顯然比對他的傷害更大。
仙氣與魔氣一個代表了生,一個象徵着死,天然對立,固而會阻止他還源仙氣的自愈作用。而堂姐原本就是鬼類,時間一長,魔氣便會將其同化,令其化身爲魔,後果難料。
難道真的只能使用歡喜禪?首先不考慮她是自己的堂姐,也不考慮她現在是在昏‘迷’狀態,願不願意,畢竟嫂溺叔可援之以手,姐姐病了弟弟可援之以嘴,堂姐快死了,堂弟當然可援之以那個那個。
問題在於……唐小峰完全沒有信心幫堂姐做到“樂空雙運”。他可不是林書香,有那般的大溫柔和大智慧,雖然他與書香同修歡喜禪,但真正在修的從來都是書香,畢竟他自己又不想做和尚,萬一修着修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念頭一起,出家當了和尚,那紫綃姐怎麼辦?錦楓和蘅香她們怎麼辦?姐姐怎麼辦……等下,關姐姐什麼事?
他硬着頭皮解開堂姐衣襟,那晶瑩而又有致的一對美‘胸’顯‘露’在他的眼中,完美得有若‘玉’雕,沿坡而下,是纖細的柳腰,可愛的肚臍,再往下,那奇妙的三角地帶……僅僅只是看着,就已是‘欲’念叢生,若是真的進入堂姐體內,那還如何保持住心頭空明?
若是無法做到空明,就不可能以歡喜禪助她樂空雙運,驅除魔氣,那就不是幫她,而是害她了。
他無奈地看向一旁,見紀沉魚趴在那裡,揮了揮手……你繼續,你繼續啊,我就看看,我不說話。
林書香卻是瞪着他,很沒好氣的樣子:“公子,你在做什麼?”
唐小峰頭疼地道:“玄奘大師的話你沒聽到麼?要幫她化解魔氣,只能用歡喜禪……唔!”好像自己哪個地方‘弄’錯了。
通房大丫鬟很是無奈:“玄奘大師說的是‘九天星月輪’,‘九天星月輪’啊,公子。”
唐小峰乾咳一聲……果然‘弄’錯了。
九天星月輪雖然也是歡喜禪的其中一種,但卻是“隔體雙修”,乃是一種最上乘的雙修術,不需要過多接觸便能‘陰’陽‘交’感。爲什麼以自己的聰明,明明玄奘說的是九天星月輪,自己下意識地卻往那個那個去想?
“因爲你無恥唄!”紀沉魚在他的心裡頭幫他回答。
呃……
使用歡喜禪時,一方要有愛無‘欲’,另一方則是有‘欲’無愛,兩方合在一起,便是“愛神”與“‘欲’天”。歡喜禪的起源,乃是觀世音菩薩化作‘女’身施捨‘肉’體,引導殺人成‘性’的婆羅‘門’國王“毗那夜迦”頓悟成佛。
唐小峰不修佛法,更不是什麼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不但美少‘女’坐懷,他肯定要‘亂’,而且是大‘亂’特‘亂’,玄奘自然不會指望他真能用歡喜禪引導唐錦心樂空雙運,只不過是點出另一方法,讓他用九天星月輪將堂姐的魔氣導向自己,然後讓林書香來幫他化解罷了。
當下,唐小峰先‘吻’住堂姐,催動她體內真‘陰’,與自己隔體‘交’感,再以自己爲月,以她爲星,星隨月輪,魔氣源源不斷地涌到他的體內。然後他便擺好姿勢,讓昏‘迷’的堂姐從後頭抱住他來,林書香再次跨坐上去,助他樂空雙運。
唐錦心身上的黑氣隨着‘交’感的真‘陰’真陽進入他的體內,又被林書香以強大慈悲化解。漸漸的,唐錦心也醒了過來,見自己‘裸’‘胸’貼在堂弟背上,堂弟卻在跟他的丫鬟做這種事兒,一時也有些發怔。
不過她本就是來自魔‘門’,見多識廣,而天魔宗又與密宗同宗同源,她也很快就明白堂弟和書香在做些什麼,於是很淡定地打個呵欠,繼續伏在堂弟背上,沉沉睡去。
……
司馬承禎將悟仙妃子迎了進來,紫芝看去,見悟仙妃子體態婀娜,卻又‘蒙’着面紗,也不知道到底長得怎樣。
天魔宗乃是魔‘門’,對許多人來說,連聽也不聽曾過這個‘門’派,亦不知道有魔‘門’的存在。但是能夠在這華陽天宮內的,自然不會是那種凡夫俗子,魔‘門’之‘陰’險與可怕,此處無人不知,而天魔宗最近更是一統魔‘門’,眼見悟仙妃子到達,自是悄悄議論。
而天魔宗,卻也只來了悟仙妃子一個,凌紫和香雨皆未出現。
緊接着,又三三兩兩來了些人,卞壁也已到達,就在這時,外頭忽又傳來一陣‘騷’‘亂’,緊接着便有茅山弟子唱諾:“塞外九遺妖聖、燚妖‘門’‘門’主司天惡、西城山‘玉’家家主‘玉’如來到。”
司馬承禎、胡慧超、黃岩大師等人再次對望一眼,神情都有一些凝重。
這次盛會的目的,本是爲了對抗龍族,能夠聯合魔、妖二道自然最好。但是魔‘門’原本就是唯恐天下不‘亂’,而妖類自出了一個神秘莫測的九遺妖聖後,天下羣妖紛紛依附,連以前一向互不對眼的燚妖‘門’與‘玉’家都同時投其帳下。
對這九遺妖聖的來歷,他們到現在也未能‘弄’個清楚,但能讓天下羣妖盡皆歸心,那就必定是有來由的。
對抗龍族的力量自然是越大越好,所以他們確實也給天魔宗與九遺妖聖下了請柬,若是他們能給個面子,派些人來,那自然是好。但是現在他們不但給面子,而且是太給面子,已經隱隱成爲魔‘門’領袖的天魔宗新任公主悟仙妃子,以及已是一統妖類的九遺妖聖同時出現,要說沒有什麼更深的目的,實是難以讓人相信。
但是這個時候,他們自然也不能怠慢,於是一同迎出,竟比悟仙妃子到時還要隆重。
而其他人也想看看這神秘莫測的九遺妖聖到底長成什麼樣子,於是一同涌出。
紫芝、亭亭、顏紫綃等自然也跟着去湊熱鬧,來到外頭,卻見從星‘門’進來一批怪模怪樣的傢伙,有的似人,有些像獸。
爲首的卻是一個看上去二十歲出頭的青年,羣雄之中,有許多人見識不凡,見這青年身後一人一妖,那人形樣蒼老,正是閉關三十年,最近才重現神州的‘玉’家家主‘玉’如來,許多年輕人都只知道‘玉’家有三老雙柱,卻不知‘玉’家家主的名頭,當年遠遠大於三老雙柱,只是許久不曾出現罷了。
而‘玉’如來旁邊一妖,形樣醜陋,巨大如山,認得的人就更多了,他正是委羽山燚妖‘門’‘門’主司天惡。
以‘玉’如來和司天惡的身份地位,竟然‘侍’在那青年身後,彷彿‘侍’從一般,那青年毫無疑問就是神秘莫測的九遺妖聖,既稱妖聖,又爲羣妖之首,其本身自然也是妖怪,不可單用外表來看。
司馬承禎等暗施法眼,雖看出這青年邪氣極重,卻是無法看穿他的真身。
九遺妖怪、‘玉’如來、司天惡等,身後又跟着大批妖魔,如果說,天魔宗只來了悟仙妃子一人,來得少了,那這些妖怪陣仗極大,卻是來得多了。
司馬承禎、胡慧超、黃岩大師下階相迎,與九遺妖聖相見,九遺妖聖雖一身邪氣,卻又風度翩翩。司馬承禎等試圖探出他的來歷,他卻只是含着笑容,東扯西扯。司馬承禎等暗自警惕,知道這青年妖怪不好對付,有道是非我妖類,其心必異,龍族雖然要對付,妖類卻也不得不防,於是小心應付。
與九遺妖聖一番客套,又與‘玉’如來、司天惡相見,司天惡卻將周圍掃了一眼,忽地一聲大喝:“顏紫綃那賤人是哪個?”
顏紫綃大怒,跳上前去:“你纔是賤妖。”
司天惡本是神州大陸上有名的兇妖,他這一喝,連茅山都震了一震。顏紫綃卻是‘女’中英傑,叱聲不下於他,兩人這一喝一叱,自是惹得人人注目。
有人問:“這顏紫綃是誰?爲何司‘門’主一來就找她麻煩?”
另一人道:“顏紫綃你都不知道麼?最近風頭正勁的‘女’中俠……”
那人大驚:“難道就是殺了尊聖‘門’嬌‘豔’雙娘中那喜吃小孩‘肉’的乙嬌的顏紫綃?”
“你才知道麼?乙嬌本是‘陰’燭師妹,自入神州以來,也不知幹了多少壞事,吃了多少小孩子‘肉’,連嬰兒聽到她的名字,都會嚇得夜啼立止,結果卻死在這位‘女’中俠劍下。”
“這個我自然知道,不過傳說中,這位‘女’中俠可不是長成這個樣子。聽說她滿身橫‘肉’,一臉兇相,乙嬌一看到她便嚇得雙‘腿’發軟,更有人說她雙‘腿’如柱,蠻腰如山,身高八尺,腰圍也八尺……”
“那是水桶吧?”
“傳說嘛,當然是誇張一些,不過她竟然是這麼漂亮的一個姑娘家,倒實在是讓人意想不到。看她年紀輕輕,竟能殺了那讓多少人聞風喪膽的乙嬌,也不知是怎麼練成的這一身本事?”
“聽說她學的是家傳劍術,她本是北齊顏之推後人,顏家不但有《顏氏家訓》,還秘傳了一本《紫歌劍術》!”
“原來如彼,原來如彼。這般漂亮的姑娘,如此了得的劍俠,又是名‘門’之後,不知可曾嫁人?要是能夠……”
“你就別妄想了,聽說她已名‘花’有主,她的心上人便是連殺尊聖‘門’兩任聖主的唐小峰。”
“那個人渣?”
“唐少俠兩次滅了尊聖‘門’,爲神州除去大惡,怎就是個人渣?”
“雖然如此,但聽說他專‘門’拐騙良家少‘女’,只要是漂亮姑娘,勢必勾到手中。又聽說他爲人極是‘花’心,見一個愛一個,那些被他‘亂’而後棄的姑娘家往往都要千里尋夫,更有人說,每次看到他,他身邊都有着不同的姑娘家,且個個美得跟天仙似的。有人作證說,他在泰山時,就有五位姑娘家千里尋夫尋上他,到了華山,一下子又帶了四十多個,其中兩個小‘女’孩連十歲都不到……”
“靠,人渣!”
司天惡與顏紫綃本有殺子之仇,他的兒子流離多,當日便是死在顏紫綃與唐小峰合力之下,但因對細節不甚瞭解,這筆帳一直都是算在顏紫綃一人身上。而顏紫綃在東海時,祝題‘花’等又冒她之名,跟燚妖‘門’作對,仇恨更深。
司天惡雖是第一次見到顏紫綃,卻是恨她入骨,怒吼一聲,便‘欲’縱上前去。
“正‘性’僧”黃岩卻念聲佛號,佛光一閃,擋在司天惡面前:“阿彌陀佛,此次大家聚成一堂,只爲共商大事,前仇舊恨,何不等將龍族逐出神州之後,再行結算?”
司天惡冷笑道:“殺子殺孫之仇,豈能等待?”
黃岩大師自己也是來自嶺南,雖然羅浮山與循州相隔甚遠,但自顏紫綃聲名漸起後,對她與燚妖‘門’之間的過節,也已多少有些瞭解,於是再念佛號:“令孫先於彭嶺作惡,顏姑娘殺令孫,汝子復仇,又滅平安村全村,顏姑娘復殺汝子,且不說此仇根源,在於令孫先於彭嶺作惡,便是平安村一村百姓與死於汝子之手的祝縣令,豈非也是被汝子無辜殺死?這般殺來殺去,除了結下更多業力,有何益處?‘門’主不如放下仇怨,另結善緣……”
司天惡冷笑道:“黃岩禿驢,跟我說禪,你還不夠資格。”
驟然一衝,強大妖力轟向“正‘性’僧”黃岩。
黃岩大師暗吃一驚:“這廝妖力,竟是遠勝從前。”大日如來三昧印快速施出,與撲面而來的妖力一撞,只聽轟然一聲震響,黃岩大師連退三步,司天惡卻只是搖了一搖,一臉冷笑。
司馬承禎見黃岩大師輸了一招,而司天惡似乎還留有餘力的樣子,心中亦是驚訝,茅山、羅浮山、委羽山都爲神州大陸十大‘洞’天之一,去年還一同參加過十天之會,爲了玄天璧打上一架。雖然最終奪得假玄天璧的是司天惡,但那時的司天惡與黃岩大師之間的實力,絕不會相差多少,甚至是略輸一些。
僅僅只是過了一年,司天惡的妖力進益竟是如此之快?
九遺妖聖向司天惡揮一揮手:“黃岩大師說的亦有道理,就算要尋仇,至少也要等離開此山再說。”
司天惡怒視顏紫綃一眼,束手退下。
司馬承禎與胡慧超再次對望,俱有憂‘色’……以司天惡這般的實力和他一向睚眥必報的暴躁‘性’子,竟對這九遺妖聖如此服貼,這九遺妖聖,到底厲害到何種程度?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