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聽得老婆婆那樣的稱呼,臉上只覺得一陣發燙,有些有不好意思的羞紅了臉,小七狠狠的擦了一把粉嫩的臉頰,讓它變得通紅,用以遮蓋她內心裡的害羞。
“小七倒是會選地方,這裡很快就要熱鬧起來了。”雲陌然雖然很想繼續欣賞小七這樣的表情,但是終究不忍讓小七繼續禍害她的臉,便出言轉移話題。
小七尚來不及回答,便聽得那老頭子的聲音從他們身後響起來:“公子倒是個明白人,再過一會兒東面要進行大型的放燈和撒糉子的活動,從這兒看最好。”那老頭子邊說邊指着正東的方向。
小七順着那老頭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前面一片黑暗中正有點點燈光在閃閃爍爍的照耀着,猶如那天上的小星子一般。
“讓開,讓開……”
小七正吃得開心,看得認真,就聽得街心上傳來一陣粗聲粗氣的的吼叫聲。
“竟然是她……”雲陌然早已經擡頭去看。然後一臉的不悅。
小七見雲陌然說一半遮一半,便擡起頭來看着,看到那夜幕下騎着高頭大馬的熟悉身影,嘴裡默唸出聲:“慧敏郡主。”
“往年裡都是王爺、郡王爺親自來的,沒想到,今年居然會換了她。”雲陌然百思不得其解。
“她要去幹什麼?”小七看着慧敏郡主一身大紅的正裝,頭飾繁瑣精緻,身上金光閃閃,銀輝亮堂。
“祭祀湖神。”
“端陽節不是應該祭祀屈原嗎?”小七頭一次聽到這個說法。
這是小七之前所不知道的事情,看來,自己所找的消息途徑並不十分靠譜,連端陽節夜裡還有一個這麼重要的習俗都沒有查探清楚。
“也算是這個意思吧,這是由翰林士子們組織起來的,這其中的參與者不是翰林的學士,就是有功名在身的舉子、秀才,他們的活動方式主要是在那望江湖畔的望江亭中,分別吟詩祭奠屈原。”
原來是文祭,小七這下子倒是明白了。
“想去看?”雲陌然放下手中的端陽糕,這雖然是夜市地攤上售賣的東西,但是這味吃着卻也不錯,倒不像是甩之前想象的那般會食難下嚥。
“自古以來除了個別真正有才華之人,其他的文人士子們無非就是傷春悲秋。就算寫了一手錦繡文章,也不過就是無病呻吟,於國於政,那是丁點作用都起不了的,這樣的活動能有什麼要緊的,我看不去也罷。”
小七眉色深深,若是要她餓着肚子去看這些玩意兒,那還不如坐在這地攤上吃點子東西來得實在。況且,這個點纔去,回來還不得夜半三更了。
雲陌然看着那羣人的背影,眼中神色莫辨:“真不去,那咱們就去別的地兒。”
雲陌然亦覺得才子才女們不過是無病呻吟,兩人想法難得的不謀而合。
小七是打定了主意不去,便歪着頭想了想:“他們以文祭祀湖神,你的老相好爲什麼會去?而且旁邊還跟了那般多的千金小姐,你們古代不是最講究男女大防嗎?”
雲陌然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小七口中所謂的老相好是誰,因此倒是忽略了小七話中的‘你們古代’幾個字的含義。
雲陌然不由得抿了脣,看着小七,湊近她,壓低了聲音道:“小爺的老相好不就在身邊坐着。”
小七怒嗔他一眼,低聲罵他一句:“好不知羞,誰人識得你。”
雲陌然聽出小七聲音中壓根沒有含一絲的怒意,便放大了膽子,湊得更近了,卻是什麼話都不曾說,只是安靜的看着小七的側臉,享受着黑夜之下的小七。
一旁的老夫婦倆看着這年輕的一男一女,男的俊,女的美,如今一桌上坐着,還這麼親暱,樂的在一旁看的呵呵直笑。
那老婆婆看着看着,還突然站起了身,對着那老頭子悄悄說了一句什麼,老頭子直點頭,老婆婆往手推車下面一鑽,很快就端了一個青花瓷碗朝着兩人走過來。
“二位客官,這是我們鄉下地方出的紅棗百合蓮子羹,這裡面
的幾味食材都是出自我們老兩口之手,喝了這一碗,老婆子祝二位早生貴子。”
聞言,小七真正是被嚇得好一大跳,擡頭看着老婆婆的表情,那滿是褶子的臉上,神情很是認真,良久,小七這纔開口囁嚅着:“老婆婆,我們不是……”
“謝謝老婆婆,借你吉言,我們已經有了孩子,只是孩子小,這天兒不好,不曾帶出來。”
“雲陌然你……”小七秀眉一攏,大眼一瞪,那表情竟說不清是嬌羞還是惱怒。
只是兩人此番互動看在老婆婆的眼中,倒不像是在吵架,更像是在打情罵俏。
老婆婆看得心情大好,不由得大笑起來,臉上的褶子更加的加深了幾層。
“老婆婆,我們真的不是……。”
雲陌然在一旁看着,連忙又截住話題:“謝謝老婆婆你的好意,這些銀兩,你拿着,這是我們倆給你的酬謝,多謝你的良言。”
“哎,這……這可使不得,使不得,老婆子是看着你們二位客官這般恩愛,心中便想起了我們老兩口,這才端上這碗糖水……我可不是爲了銀子。”
小七恨恨的瞪了一眼雲陌然,知道他們這關係在老婆婆這裡是解釋不開了,便索性抽過雲陌然手中的銀票,塞到了老婆婆的手上,一手指着紅棗百合蓮子羹:“這是你們的心意,那這也是我們的心意,你拿着。”
“哎,這話老婆子愛聽,老婆子祝二位百年好合,白頭偕老。”
小七一聽,老婆婆這吉祥話越說越順,麻溜的直往外冒,不由看着雲陌然,又是大喝一聲:“雲陌然。”
雲陌然擡頭輕輕的喚了一聲:“小七。”
那表情,那眉眼,就跟沒事兒人似的,一臉的無辜。
“夫人,您找着這夫君可真正是福氣。這位公子,不是我老婆子說道,您這夫人性子也是直爽,大好的日子都還在後頭了。”
老婆婆滿眼笑意的看了一眼兩人,便轉身回去收拾東西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