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幾乎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這才壓制住了暴走的魏徵。
在秦浩的再三要求之下,魏徵暫時熄了明天就去找薛家提親的衝動,注意,是暫時。爲此,秦浩還特意做了一篇匈奴未滅何以家爲的脫稿即興演講。
古時候婚姻大事還真是挺麻煩的,沒有戀愛自由啊,如今父母雙亡,自己能娶誰好像真的變成魏徵說了算了。
在經過魏徵耳提面命的一番教導之後,秦浩終於在中午之前成功解脫了出來,並不是魏徵發慈悲之心,而是他有事要忙活,一些錢糧調動方面的事,秦浩就幫不上忙了,也就撤了。
唉,想想還真挺頭疼的,目前這個人生活,真是一團糟啊!
眼看着就要中午了,他打算來弓箭廠和扎甲廠再視察一圈,順便吃個午飯,這麼長時間過去了,等工人們熟悉了流水線作業和小組聯產承包責任制之後他就打算卸掉廠長的職位,好專心去忙些別的事情。
結果剛一進去,就聽到裡面特熟悉的聲音在中氣十足的罵人。
“這就是你給他們做的飯麼?爲什麼每人每頓才一個餅子?你看看這醬,都長毛了!這些都是誰設計的?這些工人在爲孤的將士勞苦,製作戰場上的兵器,難道連飯不給吃飽麼?嗯?你們上官呢?把他叫出來,孤要好好教訓一下他。”
自稱孤,當然就只有李承乾了,表面上的洛陽城第一人,甚至到了長安人家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此時卻在臉紅脖子粗的訓斥幾個廚子,爲首那個已經渾身上下篩糠一般,溼透了。
什麼情況!
那廚子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指,指了指李承乾的身後,“他。。。他就是我領導。”
李承乾一回頭,發現居然是秦浩,當下也有些羞愧,卻依然指着鼻子怒罵道:“你就是領導麼?爲什麼不讓孤的工人們吃飽?還有那長了毛的醬,那是人吃的麼?”
秦浩莫名其妙,剛要張嘴說點啥,就被李承乾大喝一聲給打斷了:“閉嘴,孤的面前還敢犟嘴不成?跟孤過來,孤要好好罵一罵你!”
說完,李承乾揹着手,轉身就把秦浩領到了廠長辦公室,關上了門。
門一關上,唰的一下就變臉了,笑呵呵道:“不好意思啊秦兄,沒想到這時候你會過來,本打算就罵那廚子一頓的。”
秦浩鬱悶道:“得,合着還是我來的不是時候了唄,我說你這又抽啥風了。”
“作秀啊,你不是說讓我多走走多看看,尤其往災民中間扎堆湊合麼,全洛陽現在哪的災民最多?當然是這裡了,孤下午還打算去碼頭轉轉呢。”
秦浩撇嘴道“呵呵,作秀做到我這來了啊,你知道,你嘴裡那些豬食,現在有多少人想吃還吃不上呢麼,你打算怎麼收場?這廠子裡幾萬人,中午飯如果每人了加半張餅的話,一天就是三百多石糧食,一個月就是九千多石!還有那醬菜,長毛怎麼了,這年月什麼人才能混一口醬吃?跟你唱紅白臉我這倒是沒什麼,可你說出來的話得不到實現,多打臉?到時候你這秀做的還不如不做。”
李承乾笑嘻嘻地道:“沒事,你這廠子現在吃的還是朝廷的救濟糧,所以難免緊張,等回頭各家門閥的糧食到了位,朝廷寬鬆一些,本來也是打算給這兩個廠的工人加餐的,孤只不過想順便賣個好而已。”
“哦~所以就把我賣了去招黑是吧。”
“嘿嘿,勿怪勿怪,之前不是不知道你要這時候來麼。”
“切,你倒是挺會做順水人情,正好我這廠長也差不多幹到時候了,接下來的日子裡肯定會越來越忙,你索性換一個廠長吧,回頭我就說我太忙,實在管不過來,以至於出現了貪污腐敗,幸虧太子明察秋毫什麼的。”
李承乾眉頭一挑:“你讓孤學曹操?”
秦浩道:“又不讓你殺人,管廚房的那個正好是個長安城周邊人士,索性你就給帶回東宮,反正也沒多少人認識他,這對他來說無異於平步青雲,這樣一來他得實惠,你得虛名,我趁機送送擔子,一箭三雕,多好。”
李承乾聞言點頭道:“呵呵,真是不管啥事,你一點撥馬上就不一樣了,你是不是啥事都能找到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方法啊。”
秦浩聳了下肩,轉移話題道:“你下午要拉縴去麼?”
“是啊,孤已經準備好了。”
“嗯。。。那你這身衣服可不行,太結實,一時半刻的都磨不破,”
“放心吧,特製過的,肩膀上墊了塊兔子皮,昨天練了兩次,隨時可以來個鮮血淋漓,還保證沒人能看出端倪,倒是孤費了這麼大勁,你說的那什麼炒。。。。”
“炒作,放心吧,這是我老本行,傑哥那裡我已經說好了。”
“嗯,這孤就放心了,對了,你說這個許傑這次幫了這麼大忙,孤是不是應該賞他點什麼。”
“隨你便吧,只要別賞女人就行,你要是再賞他個女人,他那婆娘非撓死他不可。”
許傑的那點家醜很明顯就連李承乾都知道了,跟秦浩兩個人頗爲無良的笑了笑,突然正兒八經地說道:“你說他那老婆這麼善妒,是不是應該管管了,要不孤幫個忙管管?”
秦浩連忙道:“快別了,清官難斷家務事,許哥應該和他婆娘還有感情,你一出手事就大了,再說人家婆娘陪着許哥過了這麼多年清湯寡水的日子,如今剛要見點亮,這位就領回家一個小老婆,換了誰一時半會的也接受不了啊。”
李承乾點頭道:“也是,我孤大唐的子民,就是硬氣,連女子都這麼剽悍,也難得明白這個道理,孤可跟你說明啊,孤這堂妹,也是個眼裡不揉沙子的主,許傑那婆娘頂多也就是撓一撓人,孤的堂妹可是真的會殺人的。”
秦浩一愣,最近他聊天怎麼總是莫名其妙的轉到這來?
連忙解釋道:“殿下誤會了,我對郡主沒有任何非分之想。”
李承乾笑着道“是沒有,還是不敢?”
“這。。。。”
“行了,你們倆之間的事,孤在長安的時候就看出來了,你是覺得自己出身差了些,所以不敢高攀?”
“這個。。。。嗯。”
李承乾哈哈大笑:“還算你有自知之明,不過你小子是個奇才,換了別人一點希望都沒有,換了你沒準還真能成,再說了,堂妹從小跟孤一塊玩到大,孤太瞭解她的性子了,她若真看上了你,怎麼都會有招下嫁的。”
秦浩一愣,心中稍稍活泛了幾分,問道:“比如呢?”
“比如?先隨便嫁一個高門大戶,過門之前找刺客把夫君弄死,如果皇叔再找別人就再弄死,一直弄到她剋夫的傳言出現爲止,到時候你就配得上她了,萬一這一過程中你也婚配了,就把那女人也給弄死,到時候你要是敢嫌棄她,她就把你也給弄死,這不就得了?”
秦浩驚的目瞪口呆:“不。。。。不會吧!”
李承乾聳肩道:“你以爲你喜歡上的是什麼善男信女不成?他父王可是李孝恭啊!以我對堂妹的瞭解,這事她幹得出來。”
秦浩狠狠嚥了口口水,好像聽到了特別可怕的事情。
李承乾繼續淡然地道:“所以啊,你把她放在薛姑娘那裡一塊住,真的沒問題麼?呵呵,河東薛氏,大得過河間王?”
秦浩大驚失色,轉身就走,“我日啊,多謝你的提醒,我這就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