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的心其實是很大的,這權利在不同的人手裡往往能產生出不同的結果來,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宋初名相趙普,人家不管幹什麼崗位都能幹出宰相的風采來,他自問比不了趙普,但滿朝文武其實誰也沒有真正意識到這風言衙門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不敢說比肩六部,但最起碼趕上九卿還是有信心的,他這個官也不可能保持正六品。
說句不那麼客氣的話,此時能加入到他的麾下,這些人絕對是祖墳冒青煙了,就算是馬周也不例外。
既然此時加入自己的麾下是個極好的機遇,爲什麼就不能考慮一下自己身邊的人呢?
可惜這些文職最低的要求也得有功名在身,他認識的人裡有功名的實在鳳毛麟角,除了戴至德以外好像就沒有別人了,而人家現在畢竟屬於中書省的編制,輕易不可能過來跟他混,況且作爲戴胄的繼子,他的仕途十之八九早就被安排好了,自己也犯不着打亂他的計劃。
那麼,文職沒有辦法,也就只剩下武職了。
當天中午和馬週一起見完了長安的各大大小小地頭蛇回來之後秦浩就一直在思索這事。
行動處長的位子肯定是不用瞎捉摸了,正七品的崗位還輪不着他惦記,但是副主任似乎並無不可。
於是乎當天下午,秦浩並沒有去衙門辦公,反而找李承乾去了。
“你要孤把裴行儉調給你?”
“是啊,風言衙門外勤的核心力量必然要出身于飛騎,這小子現在在做你的親衛,品級上倒也是夠的,從七品的行動處副主任對他來說倒也算合適,怎麼,你捨不得?”
李承乾皺眉道:“倒不是捨不得,他如今也算是孤的親信了,跟在你身邊想來也少不了立功的機會,只是他畢竟宿衛不久,跟在孤身邊這級別也不高,如今剛剛擢升了從七品,這麼快就再升正七品,恐怕難以服衆啊。”
秦浩琢磨着也對,便道:“那你身邊有合適的人麼?肥水不流外人田麼。”
李承乾笑道:“這話滿朝文武也就你能說,孤堂堂太子,身邊這點職位不知多少人惦記着呢,你卻敢說你身邊比孤的身邊還肥?”
秦浩也笑道:“當然了,若要論拍馬屁,肯定不如在你身邊方便,但在你身邊哪有什麼機會立功,說實話,像裴行儉這樣的,就算一直跟在你身邊,了不起以後你登基了讓他守一守玄武門,大不了又是一個李君羨,這對他的才能其實也未嘗不是一種埋沒,想立功還是得跟着我。”
李承乾想了想,覺得秦浩說的也不無道理,便道:“裴行儉可以給你,但最好不要破壞規矩,平調吧,正七品的行動處主任,孤這裡倒是另有一人想介紹給你。”
秦浩道:“嗬,本來是我來找你要人,結果卻變成你來給我塞人了啊,誰啊。”
“杜相之子,杜荷,此乃孤從小玩到大的夥伴,是自己人,現也在太子六率之中宿衛,不管是能力還是品級都足夠,你那衙門還能得到杜相的支持,也算是一舉兩得的好事。”
秦浩奇道:“杜相的公子?人家能看上我這小廟麼?”
李承乾苦笑道:“這杜荷從小不通文墨,專好舞刀弄棒,又是次子無法承襲爵位,雖然入宮宿衛,但升遷卻是不便,武人,不管出身如何還是要靠軍功說話的,偏偏杜相疼他,怎麼也捨不得他上戰場,一個上不了戰場的宿衛,能有多大的前途,莫不如讓他跟着你,孤想過了,你那地方,既不用上戰場,又能立功,對他來說正合適。”
秦浩無語道:“聽你這麼一說,我這地方好像確實是如此啊,那這滿朝勳貴豈不是都要往我這行動處裡安插兒子?”
李承乾笑道:“你這麼一說還真是,對那些衙內來說,還真沒有比你這更合適的地方了,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各家的長子大多繼承爵位,次子中又大多年幼,武將之後又少有不上戰場的,真正夠品級往你那調的,除了杜荷以外其實也不多,三品以下的人情以你如今的地位也不用賣什麼面子。”
秦浩還能說什麼?反正副處長麼,這個職位的操縱空間很大,若杜荷真的不頂事倒也沒什麼,起碼能討好杜如晦,便點頭同意了。
不一會功夫,杜荷便被李承乾給招呼進來了,見他此時雖只十六七歲,身體卻已經長的極壯,雖說比不上柴令武,但一眼看上去也很難和杜如晦聯繫到一起,嘴邊上已經長出了唏噓的鬍子,可惜正是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時候,看上去挺難看的。
杜荷倒也懂事,沒擺他的少爺架子,直接一個大禮參拜道:“屬下杜荷,參見大人。”
嘿,這廝入戲倒是挺快。
秦浩說着自己都不信的鬼話道:“起來吧,以後跟着我,少不了你立功的機會,只是醜話說在前面,在我的衙門裡,沒有什麼杜家二少爺,有的只是行動處副處長,我會一視同仁,絕不會對你有任何的偏袒,知道了麼?”
這種鬼話秦浩上輩子也沒少說,他那個單位,能安排進來的哪個沒點背景,入職的時候作爲小領導總要點這麼幾句,當然了,這也就是場面話,真到了事上誰一視同仁誰是傻叉。
杜荷笑道:“是,大人放心,屬下明白,以後我要是有做得不對的地方,您儘管大罵便是。”
看看,人家多明白事,別人幹了錯事要丟官甚至喪命,人家就只能打罵。
便見杜荷笑嘻嘻地道:“大人,我有投名狀要獻上。”
秦浩好奇道:“投名狀?什麼投名狀。”
杜荷笑道:“大人有所不知,平日裡大人的威名赫赫,這京中自有許多自以爲是的紈絝子弟對您不服,一直憋着要對付您呢。”
這事不用杜荷說秦浩也知道,這也是他來長安好幾天最犯愁的事,估計這杜荷要不是因緣際會的調到了自己的手下,這一批所謂的自以爲是的紈絝裡肯定有他一個。
便問道:“那他們打算如何對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