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河間王府出來之後,秦浩就一直在計算着自己手裡的牌。
同安大長公主這種人,和位高權重沒什麼關係,一輩子除了積極聯姻孃家和婆家之外,也沒幹過什麼正經事,這就很難讓人抓到她的什麼把柄了,偏偏還有着那麼個誰都惹不起的高貴身份,別說是秦浩這樣一個區區六品官,就算長孫無忌那種老陰逼一時之間恐怕拿她也沒什麼辦法。
好在,秦浩對這老太太出手的比較早,一個多月過去了,他對這同安大長公主多少有了些瞭解。
“嗯……這同安大長公主還真是新時代好媳婦啊,嫁到王家之後除了因爲公主的身份稍微有點霸道之外,竟然一件對不起王家的事都沒做過?就沒有偷人的時候?”
孫二無奈地嘆道:“是啊,至少這一個多月以來,我是沒探聽到那種爆炸的消息,要不你讓長孫衝的第二隊試試?”
“來不及了,我只有七天的時間了。”
日,這不科學啊,唐朝的公主,怎麼能不偷人呢?偷漢子不是他們老李家閨女的隱藏遺傳基因麼?
“那大哥您還有別的手段麼。”
“勉強算是有吧,你說。。。。。她有婆媳矛盾?”
“是,他們家的二兒媳婦,跟同安大長公主的關係一直不好,挺受氣的,據說是因爲那媳婦出身不好,他經常說那是個狐媚子,沒能讓他兒子娶個門當戶對的,再加上他那兒子死得早,她就總覺得那媳婦剋夫,自從她兒子死後,她就把媳婦和孫子都趕到鄉下去了,據說挺受虐待的。”
秦浩點頭,這倒不失爲一個突破點,問道:“她兒媳叫什麼?”
孫二笑道“那媳婦姓李,聽說以前是老太婆的使喚侍女,本姓什麼已經不知道了,那孫子據說倒是個神童,叫王方翼。”
噗的一聲,秦浩就把正在喝的茶水給吐出來了,“誰?那孫子叫啥?”
“王方翼啊,咋了?”
(王方翼生卒年這塊肯定是亂了,小說而已,不要較真)
秦浩一拍大腿,“居然是王方翼啊!哈哈哈,這下好辦了!”
秦浩還真沒想到,打個小boss居然還能打出隱藏劇情來,未來的大唐猛將王方翼居然是這同安大長公主的孫子。
這王方翼乃是高宗朝舉足輕重的人物,能文能武,上馬可征戰天下,下馬可濟世安民,有平定西域之功,大名鼎鼎的碎葉城就是他修的,只是因他與王皇后是堂兄妹關係,被武媚娘恨的不行,任憑他立下潑天的功勞也不賞賜,反而不停地折騰他,最後活活被欺負死,算是大唐死的最憋屈的幾個將軍之一。
平心而論,王方翼的能力未必就在裴行儉之下,如果不姓王的話,也許又是一根大唐的擎天柱。
既然這孫子是王方翼,那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麼。
當下,秦浩鋪開了紙墨,提筆就寫:金溪民方仲永,世隸耕。仲永生五年,未嘗識書具……
孫二在一旁一邊看,一邊拍馬屁道:“好字啊,好字,大哥我好像還是頭一次看見您寫字呢,寫的可真好。”
秦浩白了他一眼道:“好個屁,我這書法也就勉強能看而已,重點不在書法,而在老子寫的內容,讓你平日裡多讀書,你偏不聽,好好看着,我這可是要註定名流千古的絕世文章,學學其中神韻,對你考進士很有幫助。”
孫二哭笑不得,道:“哪有您這麼誇自己的,隨便寫點啥就要名流千古啊。”
秦浩心想,你丫懂個屁,這篇傷仲永何止是名流千古,都進了一千年後的語文課本了好不,上過初中的都會背,只不過大部分人考完試就忘了罷了。
不一會功夫,洋洋灑灑的一篇散文就算是寫完了,秦浩吩咐道:“去,把東西送回衙門,明天的報紙文章就他了。”
秦浩他們搞的報紙,除了時政消息和廣告以外自然也有文章的,所謂文章千古事麼。
秦浩這篇散文乃是入選語文課本的奇文,論水平論立意,甚至光憑秦浩如今的知名度來說,登在報紙上都沒有絲毫的不妥,更不用提這報紙本來就是他們家的,就算他想在報紙上登一篇寫給李欣的情書估計問題也不大。
而這篇傷仲永,自然就是秦浩對同安大長公主反擊的第一步了,偏偏,秦浩的手段往往都超過了這個時代人們的理解能力,有時候被他賣了還要替他數錢呢。
第二天一早,王府的門房收了報紙之後,王老爺子和老太太美滋滋地看着上面的各種花邊消息,翻到這篇傷仲永的時候,老爺子還特公允地誇讚了幾句。
“這小娃娃還真有幾分本事,這篇文章做的,比那天在咱們家做的那些詩可強多了,倒是一篇勸學的好文章,我看咱可以找工匠刻出來,作爲我王氏子孫教育的警世之言,莫要自持天賦便懈怠了努力,否則早晚會落得跟這方仲永一樣,泯然衆人矣。”
同安大長公主皺眉道:“文章好是好,可咱們用這小娃娃的東西,總是讓我這心裡不太舒服,聽說那孩子揚言要對付我呢。”
王老爺子笑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文章歸文章,人歸人,就算是敵人的東西咱們也可以拿來用麼,再說這小子八成也就是年輕氣盛,胡言亂語罷了,憑他,也能對咱們家產生什麼影響不成?不過是蜉蝣撼樹罷了。”
同安大長公主也沒想更多,便道:“也罷也罷,咱們家你纔是家主,這些事還是你說了算的好,教育子孫乃是大事,些許芥蒂倒也不用過於執着,只是我這心裡啊,還是不痛快。”
王老爺子笑道:“你若是心裡實在不痛快,咱請個戲班來家裡唱戲啊?聽說啊,昨日新出了個劇種叫喜劇,可有意思了。”
同安大長公主也是極愛看戲的戲迷,這東西雖然流行的時間不長,但卻是她這種老太太的心頭好,只是卻皺眉道:“看戲也好,只是這新曲目,不會又是那秦小子編排的吧。”
王老爺子道:“誰知道呢,就算是又能怎麼樣。”
說着,老爺子便伸了伸手,叫人去請那會唱新戲的戲班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