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趙王李元景,七皇子魯王李元昌,八皇子酆王李元亨,九皇子周王李元方,十皇子鄭王李元禮,十一皇子宋王李元嘉,十二皇子荊王李元則,還有十三皇子藤王李元懿。
張和李綱坐在那裡,看着一個個皇子輪流上來敬茶。
李綱和張相當於‘小學’的正副校長,因此這個小學開學儀式上,這些童子雖貴爲天潢貴胄,也一樣要對他們行師禮。
張接過遞上的每杯茶只喝一口,然後放到一邊,算是禮成。他心裡感嘆着,李淵真能生啊。
當皇帝之前,只有五個兒子幾個女兒,如今也都五十多歲的人了,嫡妻竇氏也死了好些年,一羣子女也都成年,甚至孫兒孫女都有了。
可這皇帝一當,立馬就煥第二春了,這才當了不過四年皇帝,又生出來八個兒子和好些個女兒了。不過他知道這還沒到頭呢,歷史上李淵可是生了二十多個兒子,女兒都生了十九個。
“衛王泰拜師敬茶!”一名宦官在一邊尖着嗓子唱喝道。
一個很可愛的小胖子端着茶過來。
衛王李泰,他是李世民和長孫氏的嫡次子,初封宜都王。但在去年被過繼給了李淵早逝的第三子李玄霸,承襲了衛王爵位。
因此他是在皇孫一輩中,第一個過來敬茶的。
太子的長子李承宗和李世民的長子李承乾以及李元吉的長子李承業幾個,都得排他後面,因爲他是親王爵位。
張接過李泰遞上的茶,喝了一口,然後居高臨下的打量着他。
三歲的小胖子,胖乎乎的真的很可愛,一點也不討人嫌。而且這小子一雙眼睛非常靈活有神,讓人一看就很喜歡。怪不得歷史上他雖然長的胖球一樣,卻如此得李世民的意。一來他是嫡子,二來長子承乾長大了把腿給瘸了,而且這小子確實是很聰明的。加之小時曾被過繼給了李玄霸,所以後來李世民當了皇帝把他又給改回來後,對這兒子確實非常寵愛。
李泰敬過茶之後,沒馬上退下,反而是在張面前跪下,然後磕了三個頭。
弄的張都有些措不及防,連忙起來避讓一邊,還得給這小屁孩回禮,弄的有些狼狽不堪。
這小子故意的吧,雖說拜師得敬茶,但也只是遞杯茶,行個拜禮,並不需要下跪的,畢竟這些人身份高。這小子這麼一跪,弄的張防不勝防。
張把這小子扶起來,現在他眼裡果然藏笑。
調皮!
李泰過後,是楚王李寬,他也是李世民的兒子,不過是庶出,李世民的第二個兒子。過繼給了李淵的第五子李智雲名下。李智雲是如今主持宮中事務的萬貴妃的兒子,李淵起兵時,這小子沒來的及跑掉,被抓了,押到長安給殺了。
李淵當了皇帝,給李智雲追封了個楚王,然後挑了李世民一個兒子繼嗣。
李寬本是李世民的庶子,結果過繼之後馬上就成了親王,萬貴妃還成了他的祖母,地位反而水漲船高了許多。
皇孫輩的兩個親王敬過茶後,太原王李承宗上來。
李承宗也跪下給張磕了頭,這次張倒是坐在那裡受了。他畢竟還是太原王的傅,那是太原王真正的老師,當的起。
張在他磕頭時仔細打量着這個李家嫡長孫,今年七歲,是這羣皇子皇孫中年紀最長的,但臉色有點白了些,身子比較文弱,歷史上他都沒活到武德九年,看樣子跟他身子虛弱有關。
不過李承宗倒是挺有禮的,規規矩矩的一個孩子,不像李泰一樣調皮搗蛋。老成穩重,這孩子張看的挺喜歡。
他還真擔心這太原王是個調皮任性的孩子,那他這個家教可就不好當了。
現在看這樣子,估計是他娘太子妃鄭氏管理的好。
等這十五個皇子皇孫都拜過,其它的皇親國戚功臣高官子弟也過來敬茶,這次其它學士們也一起受禮。
禮成,這些人也就正式是崇文館小學的學生了,以後都歸張管了。
對這羣小學生,張心裡很快有了一張重點關注名單,第一名的自然是李承宗,他是自己的特別學生,是要親自輔導的,得區別對待,尤其是他還是太子嫡長子呢。
關注名單上第二名和第三名則是恆山王李承乾以及衛王李泰,這兩個是李世民的兒子,還是嫡子,也得關照好了。
第四五六七名,則是長沙王李恪、楚王李寬,以及酆王李元亨、周王李元方。李恪李寬是李世民的兒子,不過是庶子,所以放到第四五,而李元亨和李元方也受到重點關注,是因爲酆王是尹德妃的兒子,周王則是張婕妤的兒子。
排第八的是李承業,他爹是李元吉。
至於其它的那些皇子皇孫,就不用那麼特別關注了。
張覺得自己真的已經代入到了小學副校長的身份裡去了,對學生還得按他們的家長來區別對待。
可不區別對待一下也不行,這一百多個孩子呢,一視同仁是無法做到的。
李建成、李綱、裴士矩、鄭善果、魏徵等人走了,崇文館裡張最大了。
“開個會!”
頂着個副館主加學士頭銜,成了小學副校長,張也有些無奈。可人家把這一百多號人扔他這了,他就必須得管好教好,要不然隨便一個出點事情,他也擔待不起啊。
除掉魏徵等那些其實只是掛名學士,並不實際呆在崇文館的,崇文館三十八學士,如今還有二十四個。
張一人是學士,其餘的都是直學士、侍讀學士、侍講學士等,另外還有侍讀、侍講、助講等,這些都其實是小學的老師了。他們也另外還要兼職圖書館這邊的編書工作。
“我們得給這些學生分班。”
張坐在那裡,掃了眼自己的教職團隊,不是大儒就是名士,壓力很大啊。不過都到了這份上了,也只能擺起架勢來了。
一百來個學生,雖不多,可從三歲到十四歲的都有,有的讀過書,讀了好幾年,有的還一句沒讀過,因此肯定是不能放到一起教的。
張打算給他們分班,也就是分年級。
他都想好了,把崇文館小學分成兩部份,既崇文館初級小學,和崇文館高級小學。初小和高小,各設三個年級。
這樣一來,就是六年級制了。
六歲以下的,不管讀沒讀過書,都丟到一年級去。然後再往上,則不直接按年齡分,而是按他們目前學習掌握的知識來分。
“我們要搞個入學摸底考試,看看這些學生的知識水平。然後根據他們的成績,分成不同的年級,爲他們因材施教,量身定製授課內容。”
一羣儒士都有些驚訝。
馬周坐在張的身邊,他這個六品文學,也轉移到了崇文館這邊,現在相當於張的專門助理,此時拿筆做會議記錄。
“諸位,我們崇文館設立,並且把小學從秘書省轉了過來,那是陛下對我們的信任,也是太子對我們的期望。在座的也都是各地有名的儒者名士,我們當然得把陛下和太子委託給我們的這些學生,教好。”
“大家記住了,我們這可是皇家小學,我們的教育也必須是最好的,是最精英的。”
張說了一堆,岑文本倒是比較快反映過來,原來這位張館主,是要把他在白鹿書院的那一套新鮮的教學模式拿過來啊。
張也確實是這樣打算的,不拿出點本事來,那豈不得讓這些老儒們給看扁了?反正這就跟張和房玄齡下棋一樣,下正經圍棋,張不行,那就跟他們下象棋,下加兩個砲的象棋。實在不行,咱再跟他下跳棋,下飛行棋。
總之,就是得拿出不一樣的東西來,那才顯本事。
而且,讓張用傳統的方式教學,他肯定也遠不如這些老儒名士們的,用新方法,纔是他最熟悉的。
“我們得開設語文、數學、歷史、書法、繪畫、音樂、體育、手工等課程。根本不同的年級,授予不同的深淺程度的內容。”
“我要求,我們儘快的編寫出一套初小高小六個年級的各科教科書出來。每科課程都得有一套教科書,而且得有六個年級全套的。”
“每個年級每門課程,還得有必選課程和選修課程。”
一羣老儒,好多都是在地方上也開學授課的名士,可是聽張說了半天,卻越聽越糊塗。教一羣小學生,有這麼複雜嗎?
怎麼張說的每個字他們都聽的懂,但一連起來,他們卻聽不明白了?
“我打個比方,一年級的語文課,我們要把三字經和千字文當成是必修課,另外還可以把論語、詩經、春秋等經典中選一些章節出來,編成一本選修課本。我們還可以專門編一些聲律啓蒙的課本,學習用韻、組織詞語等。甚至我們還能編一些如急就章這樣帶有教導學生們生活常識類容的課本。”
“一年級的語文的教學大綱,應當是識字、學韻,以及學習一些簡單的生活常識,然後我們就要圍繞着這個教學的大綱,來編寫合適的教科書,大家明白了嗎?”
好多人不明覺歷,不是太明白,但聽起來好像真的很厲害的樣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