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等人被安排到收拾好的乾淨房間,簡單地洗漱一下,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便出來吃飯,正好碰到長樂公主和長孫一娘從外面進來。大半年不見,女兒長高了,雖然比以前黑了一些,但氣色看上去非常好。
看到父皇,長孫公主幾乎不敢相信,揉揉眼睛,真的是父皇,連忙跑過去,抱着父皇的胳膊不撒手,驚呼:“父皇,您怎麼來了,長樂非常想念父皇。”說着,眼圈泛紅,不由自主流了淚。
看到女兒一臉依賴信任的表情,李二點點長樂公主的額頭,說道:“我看你是樂不思蜀了,出來大半年了,也不見你回來。我和母后每日都非常想念你。”
“父皇,人家不是想跟着大夥一起回去。如果沒有完成任務,灰溜溜回去,多沒面子。”長樂公主不依,撒嬌說道,“父皇,這次女兒出來,可是學了很多東西,可不是以前那個不同俗物的小丫頭了。”
李二好奇:“哦,說說你都學到什麼?”
“學的多着呢,比如怎麼種植棉花,怎麼種植水稻,還有怎麼紡線織布,織出來的棉布非常柔軟吸水。我們都很喜歡,女兒還給您和母后做了一身衣服呢,待會女兒給您送過去。”長樂公主掰着手指,一樣一樣數着。
看到女兒只不過黑了點,並沒有瘦,李二點點頭:“恩,不錯,待會父皇就看看你做的衣服。”想到之前長樂公主做的一雙鞋子,針腳亂糟糟的,不過倒是有鞋子的形狀;所以李二對長樂公主做的衣服,並不報太大的希望。
衆人餓了,去飯廳吃飯,李承乾先到的。已經開吃了,一看到父皇來了,嘴裡的飯趕緊往下嚥,被噎得翻白眼,還不忘連忙給李二行禮。
“都起來吧,你們兩個怎麼先吃了?”李二皺眉問道。
“父皇,我們今天視察的一圈,完成了任務纔回來,並沒有偷懶。”李承乾恭敬說道,他只不過比大表哥早來了一小會兒。可不是故意的。
以前都是他在大表哥之後的,今天表現的時候,居然在長孫衝前面回來了。
李二上下打量兩個兒子,身上有一些泥點和灰塵,頭髮還有一點亂。皮膚黑黑的,兒子沒有偷懶說謊。不過這兩個兒子眼睛的地方。怎麼比別的地方白一些呢!
“恩。那就好!站起來,吃飯吧。”李二這次放過兩個兒子,而且從暗衛那裡得來的奏報,兩個兒子表現很好。不能因爲一點失禮,就否定他們所有的努力。
大家都餓了,吃飯的時候。非常香甜。李承乾等人因爲李二的到來激動不已,因爲父皇可以就近看到他們的成績,總比鞋子紙上來得真實。
吃好飯,長孫衝等人還要繼續出去做事。李二也要跟着。
“父皇,您舟車勞頓的,一路辛苦,還是留下休息吧,外面還有我們的。”李承乾阻止說道,雖然已經到了秋天,但秋老虎還是曬得人難受。
“不了,我還沒有老到七老八十,走,跟你們出去,我倒要看看你們都是在做什麼的。”李二大手一揮,直接上馬。
李承乾,李恪,李業詡還像以前那樣,上了馬,戴上眼鏡,他們已經習慣了帶着墨鏡出去,不擔心刺眼的太陽光。
這下李二好奇了,問道:“承乾,你戴在臉上的是什麼東西?”
李承乾面色一愣,心裡咯噔,一邊哀悼自己的墨鏡馬上不屬於自己,還不得不一邊回答:“父皇,這是墨鏡,可以遮擋日光。”
李二一聽,用眼神控訴訓斥兩個兒子不孝,他的眼睛也怕太陽啊,也不知道孝敬他。
李承乾一看父皇的眼神,知道怎麼回事兒,趕緊拿下眼睛,說道:“父皇,這日頭大,你如此辛苦,兒子把墨鏡孝敬給父皇。”
李二的臉色這纔好看一些,不錯,還能反應過來,勉爲其難地接過來,說道:“恩,還是承乾孝順。”
李二新奇地帶在眼上,看了看太陽,雖然有點暗,但的確不怕太陽光了,點頭說道:“恩,不錯,很不錯。”
程咬金忍不住了,在馬上伸手拉着李業詡。
“程伯伯,您幹嘛?”李業詡就怕程咬金,因爲這人臉皮厚,又不按照常理出牌。爺爺不在身邊,沒人給他撐腰,所以還是老實點好。
程咬金眼睛一瞪,一把搶了李業詡的墨鏡:“不幹嘛,就是借你墨鏡看看。”程咬金不好拿李恪的,但對李業詡就沒有那麼客氣了。
李業詡本來臉就不寬,屬於清秀的面容,墨鏡的尺寸正好,可是程咬金面盤寬,像是個銀盤似的,戴上墨鏡,把墨鏡的兩個眼鏡腿撐得四仰八開的,隱隱聽到崩裂的聲音。
李業詡看到自己的心愛的墨鏡被程咬金這樣摧殘,苦着臉說道:“其實程家三位哥哥都有,您幹嘛搶我的呀!”
“你這小子,你整日和我家幾個小子稱兄道弟,難道都是虛情假意?不過借你墨鏡戴戴,何須作此態度。”程咬金牛眼一瞪,嚇得李業詡屁都不敢放。
“你欺負小輩,也不嫌丟人。”秦瓊雖然眼熱,但也不會去搶別人的東西。
李二一看這種精巧又新奇的東西,就知道是從長孫衝那裡得來的,看向長孫衝,施以壓力。
長孫衝趕忙賠笑:“小子忘了,屋裡還有幾副,四位叔伯等等,小子這就去拿!”
長孫衝屁顛屁顛拿了四個墨鏡,把最大號的給了程咬金,其他的人的臉型大小差不多,也沒有多計較,就分給四位長輩。
李二,程咬金得了新的眼鏡,自然要把舊的眼睛還給去。李承乾的眼睛還好,並沒有被李二摧殘,可是李業詡的眼睛就沒有那麼好運了,被撐得太大了,李業詡根本沒法戴,而且有一隻眼鏡腿貌似被弄得快要掉了。
幾個老東西戴上墨鏡,相互笑了幾聲,便驅馬前行。
李業詡悲催的看着自己的倒黴墨鏡,欲哭無淚,很是可憐,爺爺,你怎麼不跟着陛下來呀,您在,程咬金那個老貨就不敢欺負我了。
長孫衝見其他人都走了,看不得李業詡苦大仇深的表情,從懷裡掏出一個好的墨鏡,說道:“小子,別苦着臉了,這個給你,多了可沒有了。”
李業詡看到新的墨鏡,兩眼一亮,說道:“不愧是一家人啊,還是舅兄對我好。”
“趕緊走吧,別苦着臉了,像別人欠你萬兒八千兩銀子似的。”長孫衝一把推開李業詡的腦袋。
長孫衝,李業詡跟在後面,最前面的就是李承乾,李恪,在前面帶路,後面跟着李二等人。
稻田裡的水稻已經收割晚了,棉花地裡面還有一些沒有成熟的棉花,繼續讓它們長長,曬曬太陽,乾的更快一些。
上午一般去田間或者各個收購點去看看,下午一般去作坊,比如被套長,紡紗廠,被套廠。
到了棉花被套廠,在外面都能聽到那股錚錚的彈棉花的聲音,因爲是作坊,所以蓋得比較高,一排排的房子,非常整齊。
李二好奇,問道:“真是什麼聲音啊?”
“爹,這是彈棉花的聲音,那一撮撮的棉花,就是用一張大弓箭彈好的。”李承乾解釋說道。
不解釋還好,解釋了,李二更不明白了,這棉花怎麼可能是用弓彈呢!
“爹,我們進去吧,你們一定知道怎麼回事。”李承乾催促。
李二等人跟在李承乾身後進去,進去一看,差點沒笑出聲來,那張弓也太大了吧,那線也不符合要求,想必很結實。只見一個人撥動弦子,把一團團棉花彈在一起,弄成一個長方形的被套,最後用線來回過裹了無數層固定住,就成了一牀厚厚的棉被。
李二雖然去年見過長孫衝送來的棉花,但沒有親眼看到製作棉花被的過程,非常好奇,伸手摸摸,恩,果真很柔軟。去年他已經試驗過了,很暖和。
程咬金上前用力一按,說道:“哎,真不錯,就這個東西,能暖和嗎?”
“您要是不相信,可以裹一牀在身上,保證您熱得滿頭大汗。”李業詡不爽說道,還在哀悼讓他的壞了腿的墨鏡呢。
程咬金就當沒聽見,把爭創棉被抱起來,說道:“很輕,不錯,不錯,我這纔拿在手裡一會兒,手上就全部是汗水。”
“這個作坊一天能弄多少牀棉被啊?”李二問道。
李承乾上前回答說道:“總共有工人三百人,一天可以一千牀被子,一個月三萬牀。現在已經有了五千條,正用深藍色的棉布縫成被子,明日準備運往幽州,留給戰士們禦寒之用。”
李二算了算,等到天冷,應該可以弄出三萬條棉被,勉強夠用,點點頭說道:“很好,那棉衣的事情呢!”
李承乾看向李恪,這是李恪負責的。
李恪略有緊張,恭敬回答:“爹,現在正是秋收的時間,很多婦人都忙着幹家裡的活,所以這棉被和棉褲還沒有開始做呢。再過半個月之後,就會發動周圍周圍七八十個村落的婦人做棉衣。可以在兩個月之內,完成三萬件棉衣棉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