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等柳木這個中間人說話。
“抽籤,時間、地點、範圍。沒有最好,也沒有最壞,一切都是靠推算,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在下不才,掌籤。抽籤的日子容後,各位請回。”柳木很嚴肅的說了這麼一串話。
公孫十三娘又說道:“還有一句。”
柳木聽到這話,深吸一口氣:“好,那此事我柳木不會相助於任何人。以示公正。”
“告辭。”公孫十三娘如同鬼魅一般消失在夜色之中,影刀追了約百步,無奈折返。她追就是爲了比一個高下,可無奈實力相差太遠。怕只有紅俠出手才能夠與公孫十三娘一比高下。
柳木來到柴宏面前一抱拳:“沒請教。”
“在下柴宏。”
“請了。”柳木再一禮,柴宏卻是施了大禮,一躬到底:“在下告退。”
尉遲恭與老狼也遠遠一拱手,一同離開。而影刀,剛纔追公孫十三娘失敗之後就沒有再回來,徑直去了李靖的莊子,她需要紅俠的指點,否則這次的事情她只是陪襯。
獨孤修羅站在樹下,提着從柳木那裡拿的酒瓶,呆呆的看着月色。
柳木來到修羅身旁:“我說,哥。誰殺不是殺。”
“話不錯,但我還是想親自動手。”
“這事情結束,留下吧。”柳木主動要求獨孤修羅留下。
獨孤修羅搖了搖頭:“這只是開始,還沒有結束。”
柳木換了一個說法:“那幫我訓練一支私兵如何,秦王殿下許可的私兵,在事情真正要結束的時候用。”
“好。”獨孤修羅明白柳木的意思。
柳木要的不是一隻私兵,而是一個名份。如果這個時候獨孤修羅還沒擺明成爲秦王府的人,那麼將來就很難擁有地位,所以柳木給的是一個名份。
“酒不錯,走了。”獨孤修羅幾個縱身之後,消失在夜色之中。
柳木站在獨孤修羅剛纔的位置,也擡頭看着月色,然後擡起雙臂扇動了兩下,笑了。
蝴蝶的小翅膀還是挺強的。
次日,依然還是在茶園,有家人,有佳人,人生當如此。
坐在樹蔭下,品嚐着三娘準備的晚餐,柳木樂呵呵的翻看着身邊帶的賬本,這賬本上個月底就交上來了,柳木一直沒功夫仔細去看。
獨孤蘭若在旁掃了一眼,她對賬本沒什麼興趣。
但,賬本上的數字卻很有趣。
“我莊子竟然只有不到一百隻羊了?”獨孤蘭若問道。
“安心,現在有六百多隻豬,再過不了多少天,就會有再有幾千只小豬崽。”柳木樂呵呵的說着。然後很神秘的告訴獨孤蘭若:“我估計着,齊王殿下正在罵我呢。”
“爲什麼?”
“呵呵。”柳木乾笑兩聲,卻沒有立即解釋。
事實上,齊王李元吉已經不是在罵柳木了,而是到了太極宮去給李世民還有柳木墊磚。
太極宮內,李元吉正在給李淵彙報:“父皇,房玄齡、杜如晦二人是狡詐之人,秦王府更是詭謀狡詐之地。這次杜伏威不知爲何被房、杜二人利用,舉報之人皆是太子府的人,這難道不是秦王府在消弱太子府的力量。”
“這個。似有理。”李淵也感覺有些不太對。
“秦王狼子野心,必不滿足天策上將與秦王這個身份。”李元吉又說道。
李淵這次沒有附和:“諸大臣都認爲二郎有平定四海之功,況且你說的都是猜測,他並沒有奪太子之位的行動,你讓爲父刻意去爲難二郎,何以向天下人交待。”
李元吉真找不到李世民要害李建成的證據。
此時,他是又急又恨。
急是李建成猶豫不決,萬一私制的鎧甲被發現,那麼李世民肯定會狠狠的咬太子府一口,這一口必然會傷筋動骨。
恨的是,自己的父親沒有看到李世民的野心,自己的大哥李建成也沒有看到那匹惡狼的恐怖。
李元吉自己咬牙切齒半天,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他知道靠自己是拿李世民沒辦法的。
李元吉又說道:“父皇,長安城及至周邊,沒有一頭活豬了。”
“有這等事?”
“有,那柳木真是奸佞之人,他竟然把長安城還有周邊近十個縣的母豬全部買光,公豬買了有九成之多。兒臣花了五十金買了方子,又花了十金建了坊,可坊內卻買不到豬油,香洗坊建成到今天,無一點產出。”李元吉想到這豬的事情就恨的牙根痛。
李淵問道:“那麼,方子是真的?”
“方子沒錯?”
“他什麼時候開買豬的?”
“沒過年之前,他就開始派出人手不斷的買豬。”李元吉倒是照實回答。
李淵氣的一拍桌子:“胡鬧,你在正月十四才準備買香洗的方子,而是朕知道是你硬要買了去,你莫當朕在宮裡,卻是什麼也不知。”
“那柳木……”李元吉相信自己的感覺,柳木絕對是一個很狡猾的人。
可他卻拿不出證據來。
“退下,朕累了。”李淵已經不想和李元吉再說。
李元吉心中不服,可看李淵已經轉過頭去不再離開,只能怏怏而退。
李元吉離開李淵書房前,正好聽到李淵在吩咐彭海:“祭祀之事可準備妥當……
聽到這話後,李元吉趕到了太子府。
李建成在王珪與徐師謨的建議下,已經同意立即轉運那批鎧甲往北,運到距離長安遠一些,可靠的地方。
慶州、寧州、岐州都是可靠的地方。
派出信使,安排派人接應,很快就可以分散將鎧甲先保管起來,以用的時候,這三州也可以招募兵員,快速武裝。比起放在長安的效果要好的多。
李元吉到。
“大哥,父皇要去祭祀,我爲什麼不知道。”
“父皇要祭祀軒轅陵,我忘記告訴你了。”李建成很隨意的回答着。
李元吉一聽就急了:“這麼大的事情,你竟然不告訴我。那李世民磨刀霍霍,你非要等他把你身邊的人剷除乾淨,你才急嗎?”
“那些是都小人物,算不是我太子府的骨幹。”李建成依然是這樣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