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力思力就是想要甲,阿史那杜爾也不再勸。
那邊多位部落的首領早就坐不住了,圍着甲打轉。
“光看有什麼用,拿弓來。”柳木喊着。
弓很快就送到,不是普通的弓而是鋼胎弓,這是還不能量產的弓,以牛角弓的製作方法以鋼板代替牛角,但是在鋼與木弓的結合處作的不好,一張弓只射一百多支箭就會出現各種問題。
“你。”柳木一指往前擠的執力思力。
執力思力在後世的歷史書本上很有名氣,他是娶了大唐的公主,而且娶的就是阿史那杜爾現在要娶的九江公主。他爲大唐勸降了大量的突厥小部落,而且爲大唐爭戰西域立下赫赫戰功。
不過,此時柳木眼中的執力思力與歷史書上記載的,似乎有着很大的不同。
眼前這貨視節操與無物,只認實實在在的看得到的東西。
僕從將弓雙手遞給了執力思力。
不但有弓,還有兩副手套。
四石弓,靠手是可以拉開的,但靠手柳木感覺手指會斷掉,所以拉弓的手配的是帶着鋼製拉扣帶的手套,握弓的手帶的防抖穩定手套。
見到這兩樣東西,執力思力戴上試過之後,看柳木的眼神都變了。
因爲他發現,有這副手套的配合能讓一個三流弓手變成二流,甚至是準一流弓手。一個弓手需要訓練三年才能合格。
不過執力思力試過之後沒有用手套,他長年在馬背上玩弓箭,屬於超一流弓手。
他用的是後世被稱爲蒙古式拉弓法,就是大拇指反扣勾弦再用食指扣在大拇指上,這種射箭方式是需要用板指的。
柳木的射箭方式是用食指、中指扣弦。靠的是就是鋼製的扣弦撒放器。
細節決定成敗。
一個小小的扣弦撒放器看似小,卻讓這些草原部落的人心跳加速。
弓最難掌握的就是鬆弦的那一瞬間,穩才準。
身爲超一流弓手的執力思力退後二十步,在大廳門口對拉弓,這一拉再次讓他臉色微變,好重的強弓。
柳木嘴角上多了一絲笑意。
四石弓,可不是尋常什麼人都能拉開的,他選了執力思力,也是想看看這位傳奇的突厥將軍有多少實力。
“開!”執力思力腰沉力馬,拉開滿弓。
這時,廳內所有人飛快的閃到兩側,這些首領看得出那是一張強弓,不怕是執力思力失手,而是怕箭射到甲片上,南碎甲片而反彈傷到人。
箭,用的還是普通的箭。
這一箭射出,一聲清脆的響聲在廳內久久不息,而箭滑過甲面射入木柱足有兩寸深。甲片受損數塊,但因爲是多層甲片的甲,所以說依然看不到下層的牛皮。
“估計,穿甲的人至少要斷一根肋骨。”柳木在旁淡淡的說了一句。
三十步,四石強弓沒射進去而是滑開,足以證明這甲的防禦力,損傷的甲片可以再修補,斷一根肋骨比被射穿已經幸福太多了。
好甲。
“木,啊木。”執力思力衝着柳木就喊了。
柳木一指執力思力:“想買甲,去丁香園,那裡有人作主。這等小事別和我談,我很忙。”說完這話,柳木再次舉杯:“來,各位滿飲。一會咱們聊一聊種田還有羊的事情。”
“謝貴人!”衆首領齊聲高呼。
酒很烈,更重要的是這些人自認爲很能喝,所以都醉了。
柳木搖搖晃晃了出了大廳,轉了個彎就清醒了。
“郎君好酒量。”柳木的護衛說道。
“哈哈哈!”柳木大笑:“我那裡好酒量,只有頭兩杯是酒之後全是水。照今個的喝法,真正喝那麼多能把人喝死了。”
護着柳木往李道宗的府去的路上,護衛低聲問道:“原本這話我是不應該問的,但郎君那些人得到那甲,萬一……”
“萬一他們又反了?”柳木笑問。
“是這話。”
柳木從懷中摸出一物:“這個給你,誰還有這份懷疑就讓他試一試這個,而後再說這些人敢不敢反,當然也可以多少流露出一點點。再比如這個。”柳木又給了一物。
兩個箭頭,一個是裝在弓箭的箭桿上,另一個則是裝在鋼弩的弩杆上。
“破甲。鋼弩裝上之後,穿兩層甲也能射死。這個成本太高,用一次就廢掉,但肯定會帶走一條人命。鋼弩那是非賣品,那些個傢伙肯定會在想,鋼弩與這鎧甲,是矛利呢還是盾堅呢?”
護衛一抱拳:“郎君高明。”
“不是我高明,而是這種花招是許多大能人玩過後,有空多讀書,讀史,史中自然有記載。”
護衛爽朗的一笑:“我有讀書,近日在讀郎君的《三國演義》”
哈哈!
柳木陪着笑了幾聲。
丁香園,只是任城王在雲州宅子的一部分,那裡因爲種了許多丁香而得名。
說到丁香園代表的不僅僅是一個地方,而是一個機構。全名是雲州對外貿易及商會仲裁議事處。這個不在大唐六部記名的機構事實上的管理者是柳家二孃如雨。
丁香園也是柳二孃的花園。
回到府中,柳如雨見到柳木哭的眼淚嘩嘩的。
“這是受苦了,還是受罪了,還是被人欺負了。這哭的要死要活的,或是誰欠了二孃你的錢。”柳木卻是笑個不停。
“放屁,誰敢欠老孃的錢,老孃連他家都砸了。”柳如雨臉上帶着淚,卻依然罵的很有力氣。
柳如雨比柳木大半個時辰,但也是大。
“我還虧呢,到現在也沒有收到李道宗送來的彩禮,這三娘出嫁的嫁妝還沒着落呢。”
“胡扯,彩禮給過了。有二萬頭牛的賬就沒結,而且去年……”
“停,這纔出嫁多久就忘了孃家……
“放*******看兩人就要吵起來了,柳家大姐柳如煙趕緊擋在中間:“就知道吵,一年多沒見,見了就吵。二孃獨自一人在這邊疆很是辛苦,而且眼下有身孕,大郎就讓着些。彩禮什麼的你也不差這點。”
“行,不吵。二姐,去年奶粉運到長安的連總產量的零頭都沒有,奶粉那裡去了。”柳木大大咧咧的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