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皇帝李淵要錢?
柳木認定肯定不是這個,大唐皇帝擁有天下。
所以柳木還是那句話:“要錢沒有。不過,我可以包了宮裡新年用度,聖人在臘八、除夕的賞賜。還能再讓萬民在太極宮前謝恩一次。”
“恩。”李淵拍着腦袋想了好一會,嘆了一口氣:“今個出來沒帶彭海,看來是不對的。朕也不知道宮裡用度是多少。”
“您再把宮裡的老宮女送出宮三千,不!八千。宮裡的宮女人數有個一千大幾百人足夠了。爲了緩和與小邦的關係,我爲您老再選各族宮女各百人,總數有個二千小几百已經很多了。”
柳木這話,是兩個用意。
一個是自己的織紡已經嚴重的缺少工人。
平織還可以用水力或者是畜力機器。但大唐的織布工藝已經有了緞織與三經三緯三梭多層斜織的龐大組合式織機,這後兩種完全是靠人力,畜力也是輔助讓人省力。
只有平織,勉強可以作到量產化。
“不談了。”李淵一擺手,因爲他已經暈了。
談軍國大事李淵內行,談這些雞毛小事李淵完全沒有一點頭緒。
柳木還是多說了一句:“要不,小雪之前我給您的禁軍四衛換一次裝?”
“這個,可以有。”李淵還是挺喜歡柳木家丁那種大披風的,再加上皮靴,雖然沒有穿甲卻看起來很英武。
“那我再斗膽要求,禁軍在站、走、坐姿上小小的訓練一下。”
“這是也可以有。”李淵心說這不是什麼大事,可以有。想到這裡,李淵輕輕一拍桌子:“禁軍人數不多,也就是兩萬人左右,他們的軍餉補給你出了吧。”
柳木臉色大變,這要多少錢呀。立即反駁:“父皇,您看我是象是金子融的人嗎?就算是我全身上下全是金子,也不夠這些人的軍餉。”
“傻。”李淵指了指那隻箱子:“明個,我讓彭海過來和你談。”
正如李淵不懂這些日常花銷一樣,柳木也不懂軍隊的花銷。
不過柳木很會找臺階下,立即就說道:“父皇,不如讓兒爲您下廚,來兩個小菜。”
“簡單點就行,朕收下你的心意了。”
出了包廂的門,柳木才意識到李淵來找自己的真正的目的,就是讓自己出禁軍四衛的軍費,而後頂了那自己套收的各種稅。也好堵了百官之口。
想想似乎就是這樣,等明天彭海到了,肯定就能知道真相。
柳木下廚,爆炒了一個腰花,一個蔥香羊肉,一個鐵板牛柳,而後一碗餛飩。
這牛柳果真美味。
李淵擦着嘴對柳木說道:“鏡子這東西,已經不算是秘密。都知道那是用亮晶晶的一種石頭燒煉的,只是工藝複雜。所以今年朕的賞賜不能再用鏡子,用什麼你想想。”
“牛,肉牛。”柳木指了指那空鐵板。
李淵點點頭,這個不錯。確實可以作爲賞賜,不過朝中爭的也很厲害,認爲吃牛之風不能開,一但開了就怕管不住殺牛的事。
但更多的人認爲,歷年都有殺牛的,各種偷殺。不如有肉牛,然後每頭牛都編號,在裡、鄉、縣備案。加重偷殺耕牛的罪,直接流放充軍。
吃飽喝足的李淵靠在窗口看着涇陽市集。
“小木,那毛線的生意很好,而且價格百姓們還勉強能承受。煤爐今年聽聞長安城中幾乎家家都備有一個,雖然說長安也有制煤爐的,但朕卻知道百姓更願意跑到涇陽這裡買。”
“聖人,長安的武候借我用用?”
“膽子不小,武候能隨便借?”李淵笑罵。
“兒不準備在涇陽賣煤餅了,煤餅全部運進長安。武候反正在巡街,以數坊設一個倉庫,武候來幫着賣。”
“不許。武候不得兼差。但倉庫的事情,朕可以許給你。”李淵否決了柳木這種沒腦子的想法。武候就是巡街負責長安安全的人,這些人光顧着掙錢了,那裡會再顧忌本職,所以李淵否決。
次日,彭海到涇河碼頭。
柳木用的依然是鐵板牛柳招呼彭海。
“小木,禁軍四衛養兵的費用其實很低,他們的收入中就有聖人賜給他們家眷的田。我還可以告訴你,你可以討要三原、涇陽、華原三縣的稅收名義上補貼禁軍軍費。這筆錢是不用經戶部的,只需要宮內查賬就可以。”
彭海的話讓柳木竊喜。
彭海笑着用筷子一指柳木:“果真是滑頭,看你笑的讓雜家都想罵你。”
“原本以爲,要花許多許多錢,現在一算賬,竟然還有利潤。”
彭海大笑,有利潤這話他信,但其餘的人是算不出來的。當下又說道:“你知道前朝有多少宮女嗎?”
柳木搖了搖頭。
彭海收起了笑意,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在冊的,十萬。”
“十萬!”柳木嚇了一跳。
彭海點點頭,卻沒有再解釋這個十萬。
事實上,這個數字一點也不虛,隋煬帝徵召的不僅僅是天下民夫,更有天下民女。宮內的消耗更是一個天文數字。
彭海說道:
“不過隋亡之後有許多人逃了。宮中眼下在冊的與不在冊的,實際是一萬六千人,並不是對外宣稱的九千人。不在冊就是隋亡那一年徵召入宮,還沒有來得及造冊的。這些人每天光吃飯,就要花掉二十萬錢。”
“這麼多。”柳木的驚訝就寫在臉上。
“其實,宮裡如果不算六局,有千人就足夠了……”彭海給柳木正準備講一講宮裡的制度,卻想柳木立即搶話:“您老把六局撤了吧,人全給我。”
彭海疑惑的問道:“你知道六局是什麼?”
“知道,分別是:尚宮局、尚儀局、尚服局、尚食局、尚寢局、尚功局。這些局的頭合稱六尚宮是正五品的官,然後是其下分爲二十四司,再有二十四典,再有二十四掌,再設各級女史。她們管理宮中一切。”
“不能說一切,但大部分她們管。”彭海應了一句。
大唐的制度,還不是全靠太監作事,事實上全是靠女官在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