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利小可汗扔出的東西是後隋的兵力佈防圖,以及突利小可汗安插在後隋內部的人員名單,還有安插在中受降城的人馬,還有數個小部落願意與自己共進退的盟約書。
拿下後隋,這絕對一個巨大的誘惑。
對於大唐而言,新皇登基是需要這麼一樣喜慶的。
而且有傳聞,傳國玉璽有可能就在後隋。
阿史那杜爾只是看了一眼就將這些東西扔給了突利小可汗,然後抽出了鋼刀:“這些東西我不需要,我要的用這個就可以得到。”
阿史那杜爾手上的鋼刀寒光四射,握着手中長刀阿史那杜爾向前一步:“我們的牧場,要擴土千里。”
“殺,殺,殺!”三千精銳振臂高呼。
“所有人,進入備戰狀態,軍令下便出征。現在,喝酒吃肉!”阿史那杜爾高喊着。
“戰,戰,戰!”
突利小可汗可以感受到這些軍士的強大,士氣高漲就象是一羣飢餓的野狼一樣充滿着殺意,帶着鋼鐵一般不可戰勝的意志。
往回走的時候,突利小可汗問道:“你擁有這樣強大的力量,卻只在東邊對付幾個小部落。”
“你知道我爲什麼擁有這樣的力量?”
“你可以告訴我原因嗎?”突利小可汗追問之後,又補充了一句:“我不相信,唐人會沒有原因的資助你。”
哈哈哈!
阿史那杜爾放聲大笑:“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幫助另一個人,就是親兄弟也不會沒有限度的幫助。你知道長安需要多少羊毛嗎?”
“多少?”
“無數。”阿史那杜爾停下了腳步擡頭望着天空:“原本,我以爲有五百萬只羊,剪羊毛就可以富足。可事實上,他要的更多,當他知道我們控制的草原有八百萬只羊的時候,他告訴我,希望次年的採購量可以達到一千五百萬只羊的羊毛。”
突利小可汗問道:“那麼,達到了嗎?”
“很辛苦,我整合了執力思力的部落,再加上東邊草原所有的小部落。加上室韋人、契丹人、靺鞨人全部,好容易達到一千二百萬只羊毛的收集。然後他告訴我,次年能不能有二千萬只羊的羊毛。”
哈哈哈!阿史那杜爾再一次爽朗的大笑着。
“然後他去嶺南了,忘記告訴我今年的採購量,我需要更多的牧場,有更多的牧場纔會有更多的羊。”
“長安需要多少羊毛?”
“不知道。”阿史那杜爾搖了搖頭,他算不清這筆賬。
事實上,能算清的人除了柳木幾乎沒有,柳木只知道,四百萬只羊才能產一萬噸粗羊毛,清洗精梳之後,更少。
後世的現代,每一年都至少需要七十萬噸的乾淨羊毛產品。
大唐中原地帶的人口眼下約有一千萬多一點,再加上那些不在戶藉的人口,如和尚。最多也就是一千二百萬人口。
再加上大唐需要大量的羊毛製品用於對外貿易,柳木內心的真實計劃是。年五至七萬噸粗羊毛,但這個計劃就代表着需要穩定的二千五百萬只羊可以剪毛。
很快,阿史那杜爾與突利小可汗就回到了正堂,這裡正在擺宴。
一見到柳木,阿史那杜爾就衝過去用力的拍着桌子:“你,以公肥私。”
“證據。”柳木冷冷的盯着阿史那杜爾。
“打仗這麼有趣的事情,你竟然不讓我知道,卻從萊州那麼遠的地方調了劉仁軌過來,不就是給他一個掙軍功的機會。所以這事你辦的不地道,有損你和我的兄弟情誼,你給我一個交待。”
柳木翻了一下眼睛:“其實,我是讓他押五萬石鹽過來。”
“是嗎?”
“好吧,我承認,我是想讓他有一個掙軍功的機會,但我沒有違規,大唐的軍功是靠一刀一刀砍出來的,我只是遞給他了一把刀。”柳木實在沒辦法在阿史那杜爾面前說假話。
阿史那杜爾在桌上用力的拍了幾下:“還有那兩個小的。”
“他們,還算能打,所以跟着看不能掙幾顆人頭回去。”
“沒給李道宗還有秦瓊?”阿史那杜爾笑了。
柳木反問:“他們還有再升的多大空間,他們的官基本上是坐到頂了,所以他們不需要軍功。”
阿史那杜爾將一個卷軸扔給了柳木:“這樣才公平些。”
柳木打開卷軸一看,是密密麻麻的一份名單,其中有突厥人、室韋人、契丹人、靺鞨人,還有漢人。
柳木將卷軸遞給了李靖,李靖看也沒看就放進了懷中:“只要他們想砍人,本帥就安排他們有一個砍人的地方。”
“哈哈哈。”阿史那杜爾笑着咬開了桌上的一隻酒瓶:“咱們的情誼依然非常好,喝酒,聽軍令。”
柳木沒再理會阿史那杜爾,來到突利小可汗面前施禮:“突利可汗前來,有失遠迎。罪過,罪過。”
“我是來投降的,沒什麼罪與不罪。我有誠意,我幫你拿下後隋。我願爲先鋒,但大唐也要給我的部落一個名份。”
柳木側開一旁:“我不怎麼會打仗,也不怎麼懂政務。這細節問題,有北征大元帥與中書省蘇侍郎。請入席。”
蘇世長已經與李正寶進行過一輪談判,這會主動迎上來與突利小可汗見禮,李靖卻坐着沒動,語氣有一些冷漠的說道:“非是本帥看輕可汗你,但你的兵馬還需再操練。”
一黑臉一紅臉,最簡單的陽謀。
突利小可汗知道唐軍眼下的實力,也見識了阿史那杜爾的軍容,李靖的話不好聽可是他也能聽着,卻沒有半點能夠反駁之處。
明知是在壓他的談判資本,但他也只有任由其壓下。
酒桌上不是談判的地方,李靖與突利小可汗倒是有許多關於最近突厥的情報進行交換。
李靖手上已經有一份關於頡利的情報,在突利小可汗這裡一來是印證,二來也是在試探突利小可汗投降的誠意。
柳木和阿史那杜爾坐在一旁,兩人好久沒見倒是有許多話聊。
“老規矩,你五杯我一杯,否則我醉死了你還沒有喝好。”柳木在兩人面前擺着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