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苟不教，性乃遷……”朗朗的讀書聲不斷地
重複着。
中午時分，一聲響亮的童音從村口外面傳來。
聽到聲音的梨家村村民紛紛向村口外面張望着。
“這是讀書聲？怎麼如此好聽？”
“對呀，而且這聽起比青樓裡面的青樓女喝得好聽多了。”
“拉倒吧，你狗二連梨家村都沒離開過，好像去過青樓一樣，我怎麼覺得這聲
音裡邊有我家兒子的聲音。”
“是呀，我也聽出來了，還有我家石頭的聲音也在裡邊。”
大家越來越好奇起來，有些心急的甚至向村口外面走去。
不多時，只見到一羣穿着嶄新衣裳的孩子出現在村口，只看到大家青一色都穿
着藍白相間的衣裳，上面是白色的交領上衣，頭上戴着黑色的帽子，下面是深藍色
的裙子，腳下是黑色的布鞋，每人手裡還提着個袋子，裡邊好像裝着什麼。
他們人手拿着一本被單雄信刪減過的《三字經》，還有《弟子規》、《百家姓》、
《千字文》，邊走路邊背誦着。
“啊！走在前邊的不就是我家的石頭嗎？青眼，你眼睛好，你幫忙瞧瞧。”青年
人看到走在前頭的那個好像是自家孩子，有些不敢相信地用肘子頂了頂旁邊的青年
激動地說道。
“好像還真是你們家那小子哎，不對，後邊的那位也是我家那小子。”青眼激動
地說道。
在村口觀望的村民們看到都穿着嶄新衣服一羣孩子正向自己村裡走來，越走越
近，當大家看到這些孩子都是梨家村的時候，大家非常驚訝，有些家長甚至流下的
激動的淚水。
這就是自己的孩子，讀書識字的兒子！
“這……這……”一個青年也看到裡邊有自家的兒子之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激
動地這了半天都沒說得出來。
“這還是我家那個泥娃的孩子嗎？這衣服也太漂亮了，還是新的耶。”
聽到消息的村民們紛紛四處奔走相告，不多時村口聚焦了許多人。
“兒子，你這一身的衣服哪裡來的？”平時叫自己兒子石頭的父親如今也不叫石
頭小名了，直接叫兒子，叫得那個親呀，好像他這麼一鬆手，面前這個可愛的孩子
就成了別人的一樣。
“父親，這是學堂上先生髮的，我們每人都有，還是兩套呢，往後上學都得
穿，每五天放假兩天，聽先生說叫週末。”石頭看着把自己摟在懷裡的父親說道，
向自己父親遞過去還沒開封的用透明袋子裝的新衣說道。
石頭看到自己父親不小心踩到自己腳下的布鞋，有些着急起來：“哎呀，父親
你看着些，你看你踩到我鞋子都髒了。”石頭看到自己的新鞋子被自己父親踩髒
了，着急得都哭了起來。
“兒子，別哭，不怕，父親幫你用衣服擦擦。”看到自己兒子的新鞋子被自己踩
髒了落下一塊黃泥在上面，看到乾淨利落這麼精神的兒子着急得哭了，作父親的他
知道是自己一時沒注意，趕緊脫下自己身上的麻衣來幫兒子擦拭鞋子。
“沒事，這不就好了吧，看看。”狗二說道。
“還沒有呢，上面還看到一塊黃泥的印跡呢，下午還要穿去上學呢。”石頭聽到
自己父親的話，向下看了看發現鞋子上還有一塊黃色的印跡，委屈得流着淚水。
“沒事，回去的時候讓你孃親洗洗。”
“可是洗了我下午還怎麼穿？別人都穿着新鞋子，我就赤着腳？”
“沒事，現在太陽熱得很，很快就乾的。”狗二聽到自己的兒子這麼說，都是自
己不小心踩髒了兒子的新鞋子，樓着寶貝兒子安慰起來。
“兒子，你們剛纔讀的是什麼？聽起來很好聽呀，今天你們在學堂學的？”狗二
問自己的兒子。
“我們剛纔讀的是三字經，先生可說了，半個月後每人都要會背，到時候先生
可是都親自考察的，不會背的話還叫上家長呢。”
這感人的一幕紛紛在梨家村裡上演着。
大家看到如今穿上新衣的兒子、女兒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開始有些秀才公讀
書人的模樣，高興起摟着自己的寶貝兒子向家裡走去。
“先生可說了，讓我們回來吃點東西，再睡一會，聽到鐘聲響起的時候就去上
學，要是不睡覺課堂上睡覺，要是一個月記錄總共超過十次的，還會退學呢。”一
個孩子跟自己的父親說道。
一聽到不好好睡覺將來還退學，父親開始認真起來，說道：“那是，讀書可是
很苦的，跟父親們這些粗人，只知道出把子力氣不同，讀書人用的是腦子，不好好
休息可讀不好書，是得好好睡覺，好好睡覺。”父親聽到自己兒子這般說，這才上
一天的“小學一年級”呢，他就把他兒子歸到讀書人的行列了。
本來還打算讓兒子吃點東西就去田野幫忙的他，一聽到搞不好將來有可能會被
退學，這不了得，真到那個時候，自己家那婆娘還不跟自己急？
一想到這裡，他就打消這個念頭。
梨家村的村正家裡，村正看到自己的孫子孫女穿着嶄新的衣裳回來，在院子門
口開心地笑着捊了捊山羊鬍子說道：“今天先生都教了些什麼呀？”
日子一天天的過着，單雄信平日裡除了當起數學、物理“代課老師”外，平時就
跑到海州去看看海船的建造，有時也跟林悅到花船裡面坐坐，要說只是坐坐，大家
誰會信？
……
現在軒瑩已經有九個月的身孕，肚子也越來越大，現在已經是行動不方便了。
單雄信讓他們四人相互照顧着，他們也很情願這麼做，他們都知道現在家裡的
丫鬟就不多，除了死去的兩位烈女源沁跟秀盈盈，現在家裡的丫鬟剩下林芙蓉跟藍
林偲跟香香的丫鬟青兒三人，他們將來也會懷孕，現在他們用心地照顧別人，將來
別人也會用心照顧自己。
他們這是在爲自己的將來打算。
單雄信算準了就是這一點。
現在衛雨晴跟林氏姐妹沒事就圍在軒瑩的身邊陪伴着她，四個人聊聊天，說說
小孩的一些事。
“夫君/夫君”衛雨晴看到單雄信從外面走了進來，站起來向單雄信行禮說道。
“哎，軒瑩，你現在是咱們家的重點保護動物，而且是國寶級的，比大熊貓還
珍貴，你可千萬不能起來。”單雄信看到軒瑩想要站着起來，趕緊擡手示意她好好
坐着。
現在家裡連個接生婆都沒有，萬一出了什麼事，那可是大事，自己這個從未當
過爹的菜鳥可不知道怎麼辦。
“夫君今天不用去學堂教課嗎，怎麼有空回家？”衛雨晴發現每天這個時候單雄
信都是在課堂上當老師，今天還沒有放學，怎麼回來這麼早。
“哎，別說了，我都被那些個手下給氣死了，再跟他們相處，我可能連一加一
等於多少都不知道了。”
“可是出了什麼事？”林馨跟單雄信睡得不止一次了，也知道單雄信是個很好說
話，愛老婆的男人，現在他們姐妹兩也不再像開始那樣膽小，她看着單雄信問道。
“哎，今天我去給他們上數學課，哦，就是算術課，這麼大的人了，二十以內
的加法都算不明白，這都開學這麼久了，那些小班的香香他們都會了，我一氣之下
就讓他們不會的就用手指跟腳指加起來算，我就回來了。”
聽到單雄信的話，單雄信的四個如花似玉的老婆都咯咯笑了起來。
這一笑不要緊，這下可出事了。
只看見軒瑩笑着笑着，捂着自己的肚子臉色扭曲得厲害。
“啊！好痛呀，啊，我不行了。”軒瑩痛苦地叫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