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吃了午飯,單雄信纔想起,好像張叔說他也有個兒子,是他老婆在生孩子過程中難產,剛剛生下小孩後就不幸去世,留下了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
單雄信無法想象得到,一個剛剛生下來的嬰兒,沒有吃過一口母乳,從沒吃過母乳的嬰兒是怎麼艱難地活下來的。
這裡可不是現代,有奶粉,在現代有些母親生完孩子下來,爲了保持苗條的身材,還故意不讓孩子吃自己的母乳而始終喂孩子奶粉。
母乳有奶粉所沒有的一些嬰兒成長所需要的各類營養元素,是人工奶粉無可替代的,在這個沒有奶粉的古代,有錢一些的人家母親的母乳不夠的時候就會顧一個剛剛生了孩子的奶孃,可是像張叔這樣以打魚爲生的漁民,單雄信相信張叔沒有這種條件,到底是當初這名嬰兒是靠什麼活下來的?單雄信也好奇起來。
“張叔,我剛纔記得你說過,你跟嬸嬸生有一個孩子,這孩子現在幾歲了,現在叫他一起過來叫午飯呀。”單雄信一邊打開飯鍋一邊問道。
“那小子名叫張順,今年也二十有二了,他呀整天閒着沒事幹,在河裡摸些魚爲生,這兵荒馬亂的也不太平,我也沒讓他去做什麼,家裡也窮現在都二十幾了,也沒能取上個媳婦,哎!——都是你張叔我無能,就咱家這落魄的樣子,誰還願意把自家的孩子往火坑裡推?”
單雄信一聽,原來是二十二歲,比自己小七歲,現在的這副身子,今年二十九了。
“沒事,現在才二十二歲,不急,不就是個媳婦嗎,張叔你就放心好吧,我單雄信的弟弟怎麼可能取不上媳婦,那看要取什麼樣的良家婦女,取上幾房媳婦纔是,嘿嘿,張叔你可別到時候喊孫子太多照顧不過來。”單雄信笑着安慰張叔道。
單雄信一想,在這個沒有計劃生育,一夫多妻,準確地說是一夫一妻一妾多婢多姬的婚姻年度下,有了自己的幫忙,雖然取不了公主,但是想取上一個媳婦那不是易如反掌?
聽到單雄信的話,張叔滿眼開始憧憬起來,好像看到一羣孫子圍在自己周圍嬉鬧,爺爺爺爺地叫着。
“呵呵,通兒,你也不用安慰你張叔了,咱們沒有那命,張叔現在這歲數了,也沒有多想了,就順着天意吧,老天讓我張家絕後,你張叔也沒有辦法。”張叔聽到單雄信的話,知道單雄信是在安慰自己,呵呵笑着說道。
單雄信現在知道張叔不相信自己所說的話,也不多,咱們騎驢看帳本,走着瞧。
“現在張順弟弟在哪裡,叫他一起過來吃午飯,也快到點開飯了。”單雄信對這個生命力極強的弟弟非常地感興趣,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生命力這麼牛逼,比打不死的小強還要厲害。
聽到單雄信提起自己的兒子,張叔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他呀,現在準在河裡摸魚吃呢,飯量大得很,我怕他過來,大家都沒得吃了。”
原來又是一個飯桶。
單雄信心裡想着。
但是別人害怕吃窮,單雄信可不怕,支付寶裡面有兩百多萬的現錢,能買多少糧食了?按照一斤普通大米1.89元RMB來算,兩百多萬……那是500噸大米了,夠幾個人吃上一輩子都吃不完。
“嘿嘿,張叔你不知道,我什麼都缺,唯一不缺的就是糧食,張叔放心,保證讓弟弟吃個飽飯今天,也同時讓我們瞧瞧弟弟的飯量到底有多大。”
看到了單雄信的眼中露出的誠意,同時也回想到剛纔楊叔說了一些單雄信的情況,張叔知道現在的單雄信醒來後會一些通天的手段,這樣一想,張叔才稍爲放心下來,說道:“那成,算這小子命好,那某就去把那小子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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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一起去。”單雄信說着跟了上去。
單雄信坐在張叔的舢板上面,轉過一個河流的灣口,張叔在一個岸邊停了下來,向山上走沒多遠就看到兩間草坪搭起來的草屋,大的那間大約有四十多平米,而小的那間則小了一些,屋頂上的煙窗正冒起了黑煙,好像裡面有人在生火煮東西。
張叔不好意思地轉過頭來,對跟在後面的單雄信說道:“通兒,你就委屈一下,這荒郊野外的,也沒什麼收成,常年都靠打些魚到遠處的縣城去賣,換點糧食吃,這兩間草屋是早年年蓋起來的,小的那間是煮飯用的,大的那間是睡覺的地方,現在看來那小子是在家正煮魚吃呢。”
“順兒,看誰來了,快些出來,快些出來見過你單哥!”張叔知道張順在家裡,於是揚聲向屋裡大喊了起來。
話剛落下,就聽到小屋門口處竄出一位二十來歲左右的少年,一米七三左右的高個,顯得消瘦的臉龐,一雙眼睛炯炯有神,長髮像條硬木一樣搭拉的腦後,上身穿着一件破舊的坎肩,下身穿着一條勉可以蓋過膝蓋的褲子,這樣接近現代的筒子褲是從胡人那邊傳入中原的,身體顯得些單薄,可能是營養跟不上的原因,學年在水裡摸魚的緣故,被太陽曬得古銅色的肌膚上面,一塊塊的皮膚脫落下來,像老舊得脫落下來的天花板。
這是個大塊頭,一身的骨架還在,只要營養跟上,不用半年的功夫,準是個大個子。
“父親,你回來了,今天有什麼收成沒?咦?父親,你身後這位是誰,你怎麼會認識這樣一位公子?”張順看到後面的單雄信,疑惑問自己的父親。
“還不過來見過你單哥,他是你父親以前大將軍的次子,今天父親也是剛剛在大榕樹那邊認識的,你小子不是一直想吃個飽飯嗎?今天你有口福了。”張叔看到兒子這麼沒禮貌,沒好氣地呵斥起來。
“張順見過哥哥。”張順看着單雄信的打扮顯得有些陌生,躬身向單雄信說道。
單雄信知道兩個人單單穿着上就不能算是同一個階級的人,張順這樣的反應也是正常,這是幾千年來形成的烙印。
單雄信看着面前的這個“小強”,跟他簡單了客氣一番後就進入到草屋裡面打量起來。
這裡用家徒四壁來形容一點都不爲過,煮飯的那間小草屋裡除了一個用三塊石頭臨時做成的爐子,基本什麼都沒有,草屋的竹架上掛着不少曬成的魚乾,還有幾條沒有來得及煮的新鮮的魚,火爐瓷鍋裡面正咕嘟咕嘟地煮着開水。
那的臥室,就叫做臥室吧,裡面有兩張竹牀,正中間放着一張神龕,上面還有一盞就早沒有了油的油燈。
地板上面隨處都看到老鼠們活動過的痕跡,還有他們辛勤勞動的成果,被挖得坑坑窪窪的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