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逍遙子在黑夜裡向整個江湖宣戰之後,除了京都裡那隊來了又去的人馬,倒真是清淨了不少,至少這十日沒了登門拜訪的人,少了飛來的橫禍。
熊衍也於這靜悄悄的十日靜靜的悟着刺陽決,云溪庭前院後的追着熊衍的身影靜靜地養傷,逍遙子自顧自的飲酒,時不時看着更遠處的北方。
明日就要出發了,離開明月邊城,去向邊城以北的地方。十多餘日的邊城生活,除了飛來的橫禍,中箭的姑娘,倒也沒有留下其他什麼值得回憶的,所以,那便說走就走吧!
云溪已經能夠獨立行走,可她還是賴在熊衍的肩頭沒有絲毫要下來的意思。北方甚寒,云溪的心裡一路上卻是沒失去半分溫暖。
一處破落的宅子外,熊衍將云溪放到了地上。看師傅的表情,今日便是要在此處安歇了。院裡破敗的不行,沒有盛景時萬分之一的模樣,枯草遍地,淒涼如許。門楣上的燕子窩也已經被風蝕的只剩半邊,今春於此處安枕的燕子早就飛到了洛水以南的新家園。
拆了兩塊門板,就這些許蒲草,便組成了一個簡易的鋪,再生上兩堆火,破屋裡倒也還過的下去。
“我再去院裡拾些枯樹枝來。”云溪在熊衍的肩上被顛簸了一天,難得想活動活動,熊衍倒也沒有阻攔。
院前院後,哼着小曲,拾着木頭。滿滿的一大捆,云溪有些吃力的抱在懷裡,然後起身,擡頭,面上的笑容,便成了驚恐。
“官兵……”
枯樹枝散落了一地,一身男兒裝的夏芸替云溪拾起散落在自己腳邊的樹枝,而後塞到云溪懷裡,兩根手指輕輕挑起云溪的下巴,玩味的說着:“好漂亮的姑娘。”
云溪何曾受過如此輕薄,哪還顧得上懷裡的柴火,轉身就往屋裡逃。“碰”的一聲,額頭好生疼痛,云溪滿滿的撞到了不知何時出現在場間的熊衍懷裡。
“你們都一樣,你又何必爲難一個姑娘?”熊衍開口,看着面前男兒裝的夏芸。
“只是她真的生的漂亮。”
“你也生的漂亮,怎不見你允許他人如此輕薄你。”熊衍不依不饒道。
“你還挺護着這妮子的。不過,你真的覺得我生的漂亮?”夏芸說這句話的時候,都快把嘴貼到了熊衍的臉上。
“我何曾說過……”熊衍紅着臉往後退了一大步。
云溪站在一旁看着對話的二人,怎麼看都覺得像是老熟人見面。
“你們認識?”云溪沒能忍住好奇的問道。
“不認識。”對頭一般的兩個人,難能可貴的異口同聲說了一句相同的話。
“那是朋友?”云溪仍然很是好奇。
“什麼朋友,是對頭。”兩人一如既往的同時同聲同話。
“你們……”云溪指着他們,一剁腳,轉身跑回了院裡……
“跟蹤?”熊衍恢復了戒備的神情,試探性的問着夏芸。
“路過而已。”夏芸直接無視熊衍,跟隨着云溪的腳步進了這破落的院子。
廳堂裡,火堆旁邊,逍遙子抱着酒壺睡得正憨,彷彿這所有的一切都與自己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