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憊的馬拖着更疲憊的云溪出現,帶給院裡人的除卻驚恐,還有希望,這個希望只有逍遙子知曉,也許云溪的到來真的可以解了洛城的這次圍困。
莊主沒有責備護送的二人,反倒是熊衍一邊爲云溪整理容顏,一邊謾罵不斷,不過無論熊衍再如何說,云溪只是挽着他的胳膊笑咪咪的一個勁點頭,哪裡有把他的話半句放在心上。
云溪努力的睜大自己那雙已經足夠大的眼睛,看了熊衍一遍又一遍都未曾感覺厭煩,不算久別之後的重逢卻依然像隔了三秋。
“既然來了那我們明天就回洛城吧!已經耽擱了些許時日。”逍遙子若有所思的說着。
“師傅!”
“莊主!”
砍柴人和熊衍一同開口阻止着。
云溪一掌推開還想再說些什麼的熊衍,跑到了逍遙子的身後,繡花的拳頭落在了逍遙子的背上笑呵呵的說道:“我倒覺得師傅說的有理,明天走最好不過了。”
“想一起呀?那你得答應我件事情。”逍遙子用低到只有兩個人可以聽的到的聲音說道。
“只要能留下,哪怕十件也行。”云溪留下來的態度顯然跟堅決。
“那成交!”
“成交。”
事情談成了,云溪極其不屑的瞥了熊衍一眼,高調的走進了茅草屋,屋裡不久便傳出了云溪得意的聲音“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
……
幾日奔波疲憊不堪。安定下來了就真的如泄氣的皮球,沒了一點力氣,身體一接觸牀眼睛便再也睜不開了,倒頭便睡。
是夜,甚寒。逍遙子一夜未眠,他守在屋前思考了整整一夜,把整個計劃考慮了一遍又一遍確保沒有任何紕漏,因爲自己不允許這個爲自己擋過毒箭的姑娘再在自己身邊受任何傷。
次日清晨早起的人在院裡集合, 天空不似昨日晴朗,頭頂上空烏雲籠罩,加上雪原下多風,幾欲不能辨別方向。
云溪不在,逍遙子只是解釋說:“姑娘嘴饞,已經先一步去了洛城。”
其實呢,云溪已經按照逍遙子先前的安排,披上黑衫,面紗,香肩裸露在外,那多妖豔的曼陀羅花格外耀眼。踏上黑攆,被四個身着暗字的男子擡着向着洛城前進。
城與草屋其實相隔不遠,行進片刻便已經能看到洛城城門上高高懸掛的洛城二字。只是城門緊閉,門外守着不少人,這哪裡有逍遙子先前說的半分繁華,看來真的被逍遙子猜到了,洛城被人控制了。云溪調整了一下有些波瀾的心,示意繼續前行。
“暗字,黑攆,曼陀羅,云溪並不知道這代表什”麼。可江湖的人知道,圍困洛城的人知道,這便夠了。
黑攆還未真正靠近城門,便已經有人上前迎接。“大人,怎麼突然來此?”
“我需要解釋嗎?”云溪強裝出極其冷漠的聲音。
一句話便嚇得守衛一陣哆嗦,看來這殺伐果斷的形象,已經傳到了很遠的地方。
城裡的鴛鴦樓,一箇中年男子正飲着清酒。身旁有一個人正在通報先前城門口發生的事情。
“確定否?”男子皺了皺眉頭,顯然有些疑惑,既然已經把事情交給了我們,爲何自己又突然現身呢?
“應當沒錯,暗字,黑攆,江湖除了她誰敢如此呢?”
“那人呢?”
“正在路上,往這裡來。”
男子放下酒杯,起身站立,腰間那個唐字格外顯眼,早一步出了鴛鴦樓去迎接這個來的有些突然的大人物。
男子到樓下的時候黑攆已近,快到酒樓的時候,云溪特意露出肩上的那多曼陀羅下了黑攆。
男子沒有像其他人一般行禮,而是死死的盯着云溪,盯着她左肩上的曼陀羅花。疑惑便越來越深,身形相貌就連聲音都如此相似,可這花爲何生在了左肩呢?男子眉頭皺的比先前更深,手也在不知不覺間伸到了袖間,而後無比鄭重的問道:“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