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龍一動不動盯了我很久,我始終警覺的張開手若是應龍攻擊我會立刻發動冥焰,不過讓我奇怪的是應龍除了在嘴裡發出令人心驚膽戰的低吼,我始終沒在它目光中察覺到殺戮的戾氣,這一點應龍倒是和九嬰截然不同。
若是要攻擊也不用和我僵持這麼長時間,我舔舐了一下嘴脣想起銀月告訴過我,應龍在十二祖妖中畢竟曾經是天龍本性並不殘暴。
“受妖皇所託前來取回曾經藏匿於闕水的金人,如今妖界危在旦夕只有讓妖皇降世才能撥亂反正,還望祖妖送出金人。”既然這應龍是半神半妖,我想着應該能通人性,試圖說明來意並且在手心祭出冥焰。“神魔浩劫我曾於妖皇同仇敵愾,今日前來也是爲平定禍亂。”
應龍的目光立刻被我手心中的冥焰所吸引,這是隻有冥皇能駕馭的幽冥之火,應龍既然也曾經參加過神魔浩劫最後的決戰,想必它即便如今認不出我是誰,也會認出我手中的冥焰,看應龍的反應它多半也猜到我身份。
應龍嘴裡的低吼慢慢平息下來,我在心裡長長鬆了一口氣,若是真在這闕水和應龍交手我真沒有把握能全身而退,應龍圍繞着我輕鬆自如的遊動一圈,我吃力的轉動身體生怕它從背後偷襲,應龍停在我面前目光如炬的龍眼在我手心的冥焰和我身上來回打量了很久,猛然揚起頭雙翅展開飛到半空中,一聲清脆響亮的龍吟劃破這夜空的寂靜,然後應龍從天而降一頭沒入闕水之中,龍尾重重的拍擊在我面前的水面,激起巨大的浪花迎面潑在我身上。
看着應龍消失在闕水留下的一圈圈擴散的漣漪,我完全不明白它此舉是什麼意思,很顯然應龍已經可以從我手中的冥焰知道我是誰,好歹我也是上古神皇說遠點曾經也曾並肩作戰,一聲不吭就這麼潛入水中,我第一個反應這應龍怕是忌憚我手中冥焰,不敢正面與我較量,所以潛入闕水試圖從水下向我偷襲。
可闕水清澈月光能穿透水面照亮很深的地方,我看見應龍在我面前潛入闕水之後頭也沒回就向深處游去,我警戒了很久也沒再看到應龍出沒在我四周。
這才慢慢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忽然明白應龍入水前擺尾激起水浪應該是對我的不屑,估計我趁它不在偷偷摸摸試圖靠近金人在應龍眼裡我是在挑釁,可它並沒有打算攻擊我而是用這樣的方式嘲弄。
我小心翼翼提心吊膽的游回到對面的岸邊,直到離開闕水我懸起的心才放下,這應龍竟然連冥皇的帳都不賣也是夠高傲的,即便知道我是冥皇還不忘奚落我一番,不過看着架勢應龍並沒打算和我對決,這纔是讓我感到棘手的地方,本來指望這應該通靈性的半神半妖的祖妖能明白我說的話,我也算是先禮後兵,可應龍分明根本不在乎我是誰,而且看得出這應龍應該只聽命於妖皇,我說什麼對於它也無濟於事。
就算我能打敗應龍看樣子它也未必會交出藏匿在闕水深處的金人,也就是說不管我做什麼都得不到近在咫尺的金人,越想越心煩看着天漸漸亮起來,我又在這裡浪費一天時間,如果明天再拿不到金人我也只能先回去,或許等平定靈山十巫之後帶着九嬰和銀月這兩個祖妖到此,那應龍也許能交出金人。
我脫掉溼漉漉的衣服找來枯枝點燃烘烤,吃了一些嘉果後就心急火燎的坐在岸邊,回頭的時候看見身後的草木彎折,想起來了這裡兩晚都看見應龍從這裡消失在山林深處,我眉頭一皺按理說應龍守護金人應該是恪盡職守,到底爲什麼每晚應龍都會離開闕水它到底去了什麼地方,整整一晚它都去幹什麼了
看着那彎折的草木我心中充滿了疑問,好奇心的驅使讓我很想沿着應龍留下的痕跡去查探究竟,可心中一直想着金人的事早就心煩意亂,也沒閒功夫理會這些瑣事。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果然是在相同的時間,應龍再一次破水而出,從闕水中心的地方飛到岸邊,我就站在它身旁不遠的地方,應龍甚至都沒看我一眼,抖動了幾下身體龍鱗上的水四濺,好不容易烤乾的衣服瞬間又被打溼。
我皺着眉頭無可奈何的看看溼漉漉的全身,若不是那金人只有應龍才能拿到真想一把冥焰熔了這妖物,應龍似乎真的通人性,應該是知道我潛不到闕水藏匿金人的地方,而且我也不能把它怎麼樣,回頭高傲的瞟了我一眼後,再一次沒入山林之中。
看樣子我是不可能取回闕水中的金人,只有等到下次來的時候帶上銀月和九嬰看看能不能讓這應龍交出金人,打算離開的時候我還是心有不甘的轉身看着應龍消失的那片山林,目光落在那些彎折的草木上,我還是很好奇應龍到底會去什麼地方,既然來了不如看個清楚,我深吸一口氣跟着應龍在山林中留下的痕跡追尋它的足記前行。
穿過這片山林出現在我眼前的是山。
“此去青丘國還有多遠”太子問。
“估計加快行程最快也要十天才能趕到,不過那個時候銀月已經統帥大軍前往靈山,想要見到銀月我們還有再趕往靈山”我看着銀月交給我的山海圖憂心忡忡的說。“怕是怕是來不及了。”
“我看未必。”太子很輕鬆的笑了笑轉身對應龍說。“我與冥皇有要事趕往青丘國,不知道應龍可否送我們一程。”
應龍張開雙翅從闕水飛到我們面前,擡起龍首發出一聲清脆的龍吟嘶鳴,然後頭恭敬的向太子埋下,就如同九嬰臣服我時候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