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石機進攻！”
“投石機進攻！”
“填裝完畢！點火！發射！”
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照耀在了洛陽城中，突厥大軍準時發動了第二天的攻勢。
洛陽北門城樓上，守軍立即展開了有效的還擊。
“嗡嗡嗡”
三架投石機等到突厥軍進入了合適的位置之後立即展開了迅猛的還擊。
前一天的劇情在第二天再一次上演。
比起前一天，今天的守軍心中的膽怯弱了不少。
或許是見慣了死亡，覺得死亡也就那麼回事。
又或許是覺得突厥人其實也不是很強，沒有三頭六臂，兩條腿一個腦袋，一刀下去照樣嗝屁。
再也沒有了前一天那種畏敵不敢上前的情況了。
“大人，突厥人今日的攻勢比起昨日減弱了不少！弓弩手只展開了兩輪齊射就開始攻城了！”
城樓上，王鐵錘用手中的弓箭一箭射翻城樓下的一個突厥軍士，臉上洋溢着興奮地神色。
方毅眉頭一皺，心中並沒有王鐵錘這麼樂觀。
完顏若初有幾斤幾兩，沒有人比自己更清楚了！
這女人實打實的是一個難纏的角色，不至於在出兵之前沒有考慮到箭矢和後勤補給的問題。
也就是說……這女人肯定還有殺招！
城樓前的突厥弓弩手陣營。
完顏若初一馬當先手執銀槍站在了最前方，在完顏若初的身後是完顏洪。
“將軍，守軍的士氣比起昨天……似乎高漲了不少……今日攻城，恐怕又是一場惡戰……”
“所以我才只調集了兩千軍攻城！”
“啊？爲什麼？”
“完顏洪！在我們的身後，還有兩千蓄勢待發的軍士，一個時辰之後把前線的攻城部隊撤下來休息，換這兩千軍上，一個時辰之後再撤下來，兩隊人馬輪番進攻，不要給守軍任何喘息的時間！白天攻不下，晚上繼續攻，必須要把城中的羽林軍逼過來支援！”
“是！”完顏洪重重的點了點頭，隨後驅馬前行了幾十米，“所有人，給我全力攻城，不許退卻，違令者立斬！”
在完顏洪的督戰下，攻城的突厥軍士除了拼命往前衝，再也沒有了其他退路。
這種不要命的瘋狂進攻，很快就被城樓上的方毅一行人察覺到了。
“臥槽……這些人今天是磕了藥嗎？一個個的瘋了吧？”
方毅看到一個嘴裡叼着彎刀藉助雲梯登上來的突厥士兵之後，不由得驚呼起來。
方毅身旁的黑齒常之展現出自己精湛的箭術，張弓搭箭，一箭將登上城樓的這個突厥軍士射倒在地。
令方毅驚訝或者說是驚恐的一幕出現了。
中箭的突厥軍士竟然兩眼一紅，拼盡渾身上下最後一絲力氣，縱身一躍，抱住一箇中原軍士一起墜入了城樓之下。
黑齒常之的臉上也罕見的浮現出一絲凝重：“突厥人這是要玩命了啊！太史令大人，趕緊增援吧，不然……按照這種進度……不出兩個時辰城北就要失守了，現在的突厥人全部都是惡魔！”
方毅用手裡的望遠鏡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完顏若初身後的陣型，十分堅定地搖着頭：“不行！攻城的最多就兩千人！完顏若初身後還有好幾千生力軍沒動，他們不動，我們城裡的人絕對不能動！”
“可……”
黑齒常之無奈的嘆了口氣。
黑齒常之也是戰場老行家了，當然明白貿然增援北門會有什麼風險。
眼下……只能靠城北守軍的血肉之軀抵擋突厥人兇狠的進攻了。
近一個時辰了，眼看攻城遲遲沒有取得任何進展，完顏若初不由得怒了。
“完顏洪，把攻城的人撤回來修整，督戰的兩千軍頂上去！”
“是！”
“等一下！”完顏若初迅速叫住了準備離開的完顏洪，“把攻城部隊的兩個千夫長全部斬了！”
“啊這……”完顏洪傻眼了。
“你沒聽到我的話嗎？”
“是……”
完顏洪的軍令下達之後，城樓下方的突厥軍士開始往後撤退，位於弓弩手陣營後方的兩千突厥兵開始頂了上去接管攻城的任務。
“太史令大人，趕緊增援吧，突厥人是想打車輪戰！再不增援……半個時辰北門就會丟了！”
看到新的突厥人殺了過來，黑齒常之急了。
“……”
方毅的雙手死死的握着手裡的望遠鏡，顯得十分糾結猶豫。
“增援是有風險，但是現在如果不增援，北門會即可失陷，一旦北門失陷，就算你有數千預備軍又能如何？抱薪救火，無濟於事！”
看到方毅依然沒有調集援兵的架勢，黑齒常之怒了。
方毅朝城樓瞥了一眼，經過一個時辰的激戰，北門的守軍已經開始變得疲憊不堪了，反觀突厥人，個個都精神得很。
如果自己再不調集援軍，北門真的很快就會失守了！
“傳令下去！東門西門南門各抽調三百軍士增援北門，一千羽林軍在城中待命，隨時準備支援北門！”
“是！”
半個小時之後，陳興霸親自帶着九百軍士支援了過來。
這支援過來的九百人，基本上都是前幾天訓練的那些新兵，戰鬥力有限，但是聊勝於無。
新支援過來的九百人迅速登上城牆開始對攻城的突厥人展開了有效的還擊。
“將軍！北門來援兵了！”
完顏洪一眼就注意到了城樓上不斷增多的守軍，右手握緊了自己手裡的突厥刀。
“方毅……你可真沉得住氣！都這個節骨眼上了，居然還調集新兵過來，你以爲我就真的只有吸引羽林軍這一個辦法攻陷洛陽了嗎？你也太小瞧我了！完顏洪！傳令下去，弓弩手全力進攻，無差別拋射，每個弓弩手至少要射十支箭！”
“什麼？將軍！”完顏洪被嚇了一大跳，“城樓上還有不少我們的人呢……”
“你在質疑我的軍令嗎？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給斬了！”
完顏洪右臂不由得抖了一下。
直到這一刻，完顏洪纔算是真正清楚自己眼前的這個女將軍究竟有多麼鐵血！
完顏洪咬緊了牙關，閉上雙眼用力揮動着自己手裡的突厥刀。
“弓弩手！”
“吱吱吱”
弓弩手沒有任何猶豫，紛紛引弓待發，宛如一個個沒有思想只懂得服從的機器人。
聽到熟悉的弓弦聲，完顏洪幾乎是歇斯底里的吶喊起來：“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