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當朝太史令大人！幸會幸會！”阿史那骨哚磨令冷笑起來。
阿史那骨哚磨令特意在“大人”兩個字上下足了重音。
方毅的嘴角輕輕地抽搐了一下。
嗎的……
自己居然被鄙視了！
不過……阿史那骨哚磨令身爲突厥的大王子，確實有資格鄙視自己這個小小的太史令！
既然你鄙視自己，那自己也用不着尊敬你了，以鄙視之道，還施彼身！
方毅將目光對着阿史那骨哚磨令身後的娘娘腔：“未曾請教這位尊姓大名！”
娘娘腔猶豫了一會兒之後，朝方毅微微鞠了一躬：“在下完顏若初！”
方毅聽到娘娘腔的名字之後，不由得微微一怔：“哦？居然是女真人！”
女真人，也就是宋朝時期的金國人以及後來的清朝人。
建立金國的那支女真人，也就是遼東女真，在契丹遼國的壓迫下，一個叫完顏阿骨打的人橫空出世，滅掉遼國建立了金國。
現在完顏若初這個娘娘腔就是日後建立金國的這支女真部落的王族人，完顏氏，不簡單啊！
至於後來發展爲清朝的女真族，則是愛新覺羅氏建州女真。
完顏若初聽到方毅的話之後也是微微一怔。
這人……居然只是聽了自己的名字就知道了自己是女真人？
難道天朝的太史令真的通天曉地無所不知無所不曉？
兩人再次用眼神對視了一眼。
相比第一次的互懷敵意，這一次兩人眼神的對視則滿是忌憚。
“咳咳……”
被兩人無視的阿史那骨哚磨令開始不高興了，輕聲的咳了幾聲打斷了兩人的“眉目傳情”！
“大王子，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一下大王子！”
方毅收回了眼神，開始看向正主阿史那骨哚磨令。
不過在方毅的內心深處，卻已經對完顏若初充滿了警惕。
完顏氏，給中原王朝帶來的恐懼確實太大了！
完顏阿骨打，完顏婁室，完顏宗弼也就是完顏兀朮，完顏宗翰，靖康之恥，這一個個的名詞在宋朝無不是一個個揮之不去的夢魘！
“古都咿唔……唔……？？太史令大人請問！”阿史那骨哚磨令無數次的想要說出good eveing這個癟口的嚶語單詞，最終還是無奈的放棄了，選擇直呼方毅的官名。
“我想問一下大王子，如果有一個很強大的國家政權興起，你們突厥和這個國家只能五五開，這個國家說要和你們和談，只要你們突厥割讓陰山以北的區域，承認這個國家霸主的地位，並且每年你們突厥都需要朝貢駿馬萬匹美女千名，我不認識你們突厥的大汗，你們大汗會同意嗎？”
陰山以北，就是現在白雲鄂博區域，在古代，不管是現在突厥，還是後來興起的遼、金、元、清，都是一個提供優質戰馬的重要牧場，比河套地區對於中原王朝的重要性有過之而無不及。
阿史那骨哚磨令想都沒想就憤怒的高聲呼喊起來：“這怎麼會是和談？分明是壓榨！”
“我也覺得這是壓榨！”方毅深深地笑了起來。
同時方毅也對於這個突厥大王子更加瞧不起了，典型的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一根筋！雖然這貨的四肢也算不上發達……
“咳咳……”完顏若初適時地咳了幾聲。
“額……”阿史那骨哚磨令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上當了，“這怎麼能和我們突厥相提並論？我們突厥人是最講信用的！”
“蛇當時也是這麼對老鼠說的！哦，你們的先人頡利可汗阿史那咄苾也是這麼說的！”方毅笑意更濃了。
“你！”面對方毅的話，阿史那骨哚磨令怒了。
“大王子……”完顏若初往前走了幾步，示意交給自己，隨後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着方毅，“大王子是個不善言辭的斯文人，他的話本不是這個意思……”
如果讓方毅挑選對手，阿史那骨哚磨令和完顏若初，方毅肯定會挑阿史那骨哚磨令，這娘娘腔威風凜凜不卑不亢一臉淡定的樣子，肯定比阿史那骨哚磨令那個傻子難纏多了。
“我和你家大王子說話，你一個娘娘腔插嘴幹嘛？哦……你喜歡插嘴？”方毅驚訝的看着完顏若初。
完顏若初顯然是一個對於中原文化有着極深研究的人，瞬間就聽懂了方毅開車的內涵話。
完顏若初眉頭一皺，假裝沒有聽懂方毅的內涵話，十分不滿的看着方毅和朝中的大臣以及武則天：“娘娘腔？天朝的人都是這種不懂禮數的人嗎？”
所有的臣子不管是誰看到完顏若初，第一印象都是娘娘腔，這會兒聽到方毅大張旗鼓的說出來，當然都感到暗爽不已，不過支持或反對方毅在現在這個節骨眼上都不合適。
於是滿朝的文武大臣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往後退了幾步，用實際行動回答了完顏若初：又不是我們罵你娘娘腔，關我們屁事啊？
武則天更是假裝打瞌睡沒有聽到完顏若初的話。
完顏若初嘴角輕輕地抽搐了一下，當即明白人家壓根就是一夥的，怎麼會幫自己訓斥方毅呢？
始作俑者方毅笑着解釋起來：“完顏兄，別誤會嘛，在我們中原，說別人是娘娘腔，是夸人呢！”
“呵呵……”完顏若初冷笑起來，“那我說你是娘娘腔呢？”
方毅微微一愣：“中原人說胡人娘娘腔，是誇獎這個胡人容貌出衆儀表堂堂，胡人說中原人娘娘腔，就是罵人了！完顏兄，我誇你啊，你不領情就算了，爲何要反過來罵我？”
“你！”完顏若初對於方毅的無賴行徑感到深深的無奈。
一旁的狄仁傑和武則天隱晦的對視了一眼，兩人皆是默契的笑了起來。
在兩人看來，滿朝文武都被傳統的禮數束縛了手腳，即便面對突厥提出的三個近乎欺壓的三要求，也不方便展開激烈的迴應。
可方毅恰恰是一個不喜歡被禮數束縛的人。
對付野蠻的人通常用野蠻的手段纔是最有效的手段！
方毅的這一系列看似野蠻的手段，從另一個方面來說，確實可以挫挫突厥人囂張的氣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