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哥道:“那它的錢哪兒來的?是不是偷你們這兒的?”
老闆道:“不是!這貓特別靈,它不偷我們本地人的錢,專偷外面人的錢,比如一些外地落腳的司機,一些外來探親的人啥的。”
合着那貓偷錢,這裡的人都知道啊!我有些生氣了,道:“這偷錢可不是什麼好事兒,你們也不管管。”
老闆道:“咋管?打它?這貓這麼靈?敢打嗎?”這些鄉鎮里老一輩人,大多迷信,這貓能買東西能認錢,看起來確實像個小精怪,一般人還真不會去動它。
老年間的做法,靈物只要不招惹你,不害人,是不會有人去管的,因爲擔心遭報復,所以有很多諸如‘家蛇不打’‘兒狼不殺’之類的講究。
老闆見我一臉氣憤,立刻反應過來,說:“難不成你們被它偷錢了?”
我道:“可不是,錢到是小事,它連錢包一起都給我弄走了,證件全擱裡面呢。”
老闆立刻露出尷尬之色,道:“那可難辦。”
我道:“你們經常跟這老貓打交道,知不知道它一般待在什麼地方?它偷了錢包,只用錢,又不用證件,那麼它會把空錢包扔在哪兒?”
老闆道:“這個……還真沒留意過,以前有人好奇,偷偷跟過它,想看看能不能撿錢,但都跟丟了,人哪兒能追的上貓啊。”
這老闆說話說一半,我正要放棄追貓時,他又加了一句:“不過它應該是山裡的野貓,每次都是往大蟹蕩的方向跑。”
大蟹蕩,是我們這邊一片蘆葦蕩,地處三山合抱的窪地,入口朝南,離這兒並不遠,站在附近的高地,還能看見大半個大蟹蕩。
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因爲那地方是活水,由於水草豐茂,因此裡面的魚蝦肥美,周圍的淺水溪溝處,有許許多多大螃蟹。到了吃蟹的季節,一個個碩大有力,殼裡蟹肉飽滿,喜歡吃螃蟹的人,就會趁時節,揹着揹簍,去那地兒撈螃蟹。
許開熠小時候在這邊住,聽他講起過,他小時候也去過一次,但差點兒淹死了。
樹大招風,人賢招妒,許開熠這人從小就是周圍小夥伴嫉妒的對象,也就是俗話說的‘別人家的孩子’,正因爲如此,小夥伴都不怎麼跟他玩兒。
他去摸螃蟹,不懂事的小孩兒使壞,將他往深水蕩裡推。
當時推到一半時,水沒到了許開熠的脖頸處,他本來有機會上岸的,誰知當時,那水裡就跟有水鬼似的,突然有東西纏住了他的腳,將他往深水裡拉。
許開熠後來回憶說,纏住他的,可能是蕩里長的比較深的水草。水草隨水流蕩來蕩去,纏住人的腳後,又被水流往回推,因此就會形成拉扯力。
很多人溺水,覺得被什麼東西拽住腳,不停往深水處拉,往往就是深水處的水草,迷信一些的,就說是水裡有水鬼。
不過大蟹蕩那地方我沒有去過,只遠遠的眺望過,此刻那老闆一說,我不禁站到了旁邊不遠處的一個石梯上,往大蟹蕩的位置眺望。
此刻天兒還早,才中午的十一點左右。
一眼望去,大蟹蕩全是枯黃的蘆葦,形成了一片葦浪,周圍都是山,雖然山勢不高,但連成一片,一重疊着一重,鬼知道那老黃貓去了什麼地方。
魏哥道:“地方太大了,可不好找。”
我道:“是啊,這滿山遍野的,找一隻貓,跟大海撈針差不多。得,自認倒黴,回去補辦吧。”
魏哥道:“那你豈不是連機票都買不了?”
我道:“我得在南昌辦好了證件才能回去,不過現在的辦證速度很慢,估計得多耽誤半個月。”正說着話,那店老闆跑出來,又交待了一句:“對了,大蟹蕩那片兒野貓很多,那邊有個貓兒洞,周圍都是野貓,很好找,那老黃貓沒準兒也住那邊。”
這老闆,說話分好幾次,就沒一次說完過。
一邊跟他道謝,我
一邊琢磨,去大蟹蕩,估摸着四十來分鐘的路程,對於在沙漠歷練了半個月的我來說,這點路實在不算遠。
如果能找到,就免得我補證折騰了,於是我和魏哥,便決定去大蟹蕩的貓兒洞看看。
大蟹蕩的入口雖然只有一個,但是通往入口的山路卻有很多條。以前這邊的鄉村,人口還興旺的時候,有很多人去大蟹蕩抓魚摸蝦找螃蟹。
現在鄉村裡的人少了,之前的山路都荒了,唯一剩下的,便是鎮子上的這條道兒,不過由於現在的年輕人都在外地,本地上了年紀的人不怎麼去捉魚摸蝦,因此即便這唯一一條路,也顯得有些荒涼。
我和魏哥的腳程比較快,走了半個小時,就到了大蟹蕩的入口。
這裡遍地都是半人高的蘆葦,冬季少水,大蟹蕩只餘下中央一汪深水,周圍都乾涸了。
三山合抱的地形,使得此地雲霧集聚,枯黃的雜草上墜着點點露珠,在冬日的陽光下反射出點點微光。
“那老闆說,貓兒洞就在靠左側的山上,咱們順着找找。”
這地方如今人跡罕至,雜草叢生,但貓卻好找,我和魏哥剛到地兒,便隱隱約約聽到了貓叫聲,聲音大小不一,看樣子大貓小貓都有。
順着貓叫聲一路尋摸過去,時不時的能看到一隻只野貓從身邊的草叢裡竄過,很快便找到了一個矮小的洞口。
那洞口呈三角形,大約有半人高,裡面黑洞洞的,也不知有多深,在洞口周圍,魏哥很快就發現了好幾個錢包,不過都是那種只剩下證件的空錢包。
我大喜,立刻跟着在周圍搜尋,搜尋了十來分鐘,大大小小找出了十多個錢包,但沒有一個是我的。
“臥槽,怎麼就找不到我的!”
魏哥道:“會不會是錢沒花光,所以錢包還沒扔?”說着,他指了指貓兒洞,示意我,錢包可能還在裡面,八成等那肥貓花完了錢,纔會把空包給扔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