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黑白照片上的小像,我和彎刀都感覺自己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怪圈裡。
這一切的巧合湊在一起,就彷彿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在推動着一切,就像是早有預謀。可如果拆分開來看,這些巧合,又並不像是能事先安排出來的。
比如我和彎刀的認識。
彎刀當初,是在接到和天石相關的任務後,去到孤方古城的,然後在哪裡留下了古城記憶。
而我是後來無意間得到青銅古鏡,害了許開熠,爲了救人,才一路追查線索,到了孤方古城。
在這之間,我和彎刀前後去古城的時間上,有足足七年的時間差,如果七年前彎刀沒有接到天石任務,如果七年後,許開熠沒有出意外,我倆又怎麼會遇上呢?
如果這一切真的是什麼人布的局,那這個人設計的時間跨度也太長了,他究竟想幹什麼呢?
我忍不住問彎刀:“天石的事情,你到現在還不肯明說嗎?”
彎刀沉默的看了我一眼,沒有出聲。
我接着道:“如果這一切是什麼人安排好的,那麼這個陷阱,可能從七年前就開始了。天石這個任務的目標是什麼?任務的支持者是誰?你爲什麼要把天石私自扣留下來?別跟我說是爲了治你的腦子,我看你腦子挺正常的,這話忽悠不了我。”
彎刀沒有直接回復我,而是反問道:“你問這個,是覺得這件事情,和天石任務的支持者有關?”
我點了點頭,之所以會這麼想,並不是空穴來風的瞎猜,如果這一切是安排好的,那麼當初讓彎刀去孤方古城奪取天石的人,目地就值得懷疑了。
此刻回想起來,當初走在街上,街上有那麼多人,那老頭不將古鏡塞給別人,偏偏塞給我,實在是怎麼想怎麼
覺得有問題。
可惜,那老頭已經死了一年了,現在反應過來,恐怕也很難查到什麼線索了。
“我懷疑,布這個局的人,就在J組織。”
彎刀抿了抿脣,道:“這些年我做過很多任務,天石的任務並沒有什麼特殊的。”
我忍不住冷笑:“當我是傻子?天石的功效是什麼?它能釋放和奪取人的記憶!你自己也說了,自從接觸天石之後,你就開始做夢,夢見了什麼前世今生,難道你不認爲,發佈天石任務的那個人,是故意讓你接觸天石的嗎?”
彎刀不說話,於是我決定跟他講一講另外一件事兒。
“一年多前,爲了追查那面青銅古鏡的來歷,我和科研所的沈教授,拜訪過一個外國的古董商。那面青銅古鏡,從孤方古城中流落出來後,就被那個古大師偷走了,古大師,也就是在街上把青銅古鏡塞給我的人。”
我說這些時,彎刀不爲所動,於是我接着往下說。
“那位古大師,在八年以前,只是泰若周邊的一個普通向導,但他偷走青銅古鏡後,並沒有像許開熠一樣差點兒瘋了,反而,他在那之後,迅速的成了一個有名的‘大師’,混進了上流社會,給達官顯貴算命、看風水,傳言還能未卜先知。據那個外國古董商說,古大師曾經給他預言過,而且奇準無比。”
彎刀皺了皺眉,對我道:“那又怎樣?”
我道:“古大師突如其來的預言能力,和你做的夢,豈不是很像嗎?你們同樣接觸過天石,當然,青銅古鏡只是受到天石力量的輻射,但效果也非常驚人。你直接接觸天石,七年了,到現在,完好無損,沒有瘋沒有死,你應該知道很多東西吧?”
顯然,這些我都猜對了,彎刀深深看了我一眼
,沒有反駁。
J組織的結構非常嚴密,勢力相當龐大,對於我們這些犧牲者的懲罰,和我們所得到的利益是相等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彎刀暗暗的將天石扣下,把那事兒糊弄過去,是一件風險非常大的事,如果沒有絕對的理由,他絕對不會這麼做。
J組織的等級劃分比較嚴密,但大致分爲三個體系,最上層的是支持者,中間的是許開熠這樣的主要研究人員,其次是負責協助的犧牲者。
彎刀雖然牛逼,但他在J組織的層級中,依然屬於犧牲者層級,這意味着在天石任務上,他上面應該還壓着三個級別,分別是支持者、研究者、犧牲者管理員。
一般情況下,支持者和研究者是互相幫助的,研究者有想要達成的目標,可以主動尋找支持者,獲得資源上的幫助,當然,前提是這個項目支持者感興趣。同樣的,支持者有想做的項目,也可以在J組織尋找他們想要合作的研究小組。
因此,天石任務的最終發起人,即有可能是某個研究小組的重要成員,也有可能是某個勢力龐大的支持者。
像我這種十級犧牲者,屬於J組織最底層,對於任務並沒有什麼知情權,人家願意告訴你就告訴,不願意告訴你,你既沒資格問,也沒資格知道。
但彎刀是屬於等級比較高的犧牲者,他這個級別的犧牲者,在各種協助任務裡,基本上都會擔任領頭人的角色,就像這一次任務一樣。
也因爲如此,領頭的犧牲者對於任務是有一定的知情權的,所以在天石任務上,彎刀不可能毫不知情,即便他不知道支持者的身份,但天石任務屬於那個研究小組,屬於什麼人在做的項目,他肯定是知道的。
但此刻,這小子卻連這一點都不願意透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