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踩着地面有些打滑的紅蠟,順着人形石燈一路往前,很快就走到了墓地的盡頭。這地方佈滿了紅蠟,我們當然不會傻到認爲這些東西真的只是普通的‘蠟’,因此衆人相當警惕,但一直走到頭,卻也沒有發生什麼意外,反倒是燈光的盡頭處,出現了一塊相當高大的石碑。
石碑約摸有三米多高,上拱下直,造型非常像墓碑。
燈光打上去,只見石碑邊緣處同樣爬滿了變形蟲文,中央則密密麻麻的刻滿了文字。
這石碑雖大,卻同樣覆蓋了一層紅蠟,再加上石碑上面的文字又密又小,因此我們雖然到了跟前,要想看清楚上面寫的什麼,卻並不容易。
不過,即便隔着一層紅蠟,看的不甚分明,衆人還是一眼辨別出來,這上面的文字不是漢字,也不屬於中國古代通行的任何一種文字,反倒是和我們在交易所中看到的那一個‘一字匾’上的字形很像,線條都是歪歪扭扭的,看在人眼裡就如同鬼畫符一眼。
看樣子這蟲族不簡單,雖然人不多,想必傳承還是比較久遠的,竟然發展出了自己的文字。隊伍裡沒人能看懂,老變態顯然也沒轍,打着手電筒上下掃了幾眼,便微微搖了搖頭。
不管是在之前外面的祭臺內,還是在這蟲族聚居地裡,文字出現的機率很少,這說明蟲族雖然有文字,但文字恐怕只有少數人使用,因而,能被刻在這麼大一塊石碑上面的信息,肯定相當重要。
小齊壓低聲音問老變態:“要不要拓下來?”
雖然現在看不懂,但如果拓下來,帶出去,找一找文字破譯方面的專家,或許今後可以弄出一點兒信息。不過要想拓印這些文字,就得先把這塊大碑上的紅蠟給清理出來,緊接着才能拓印,這需要耗費一定的時間,因此小齊說完,老變態便緩緩道:“不用,我們時間不多了。”說着,他繞開了石碑。
這裡雖然已經到底,可以看到盡頭處石頭壘起來的石牆,但石碑和
石牆之間,其實還隔了約莫十來米的距離。老變態手裡的燈光往後一打,我們便發現這石碑後面的部分,竟然還另有乾坤。
八個石雕的蟲頭,左右各四個,分別排列在石碑後的地面上,而兩列蟲頭的中間,則是一個明顯的地下暗道的門,門此刻是封閉着的。
這些蟲頭我能認出來的有蜈蚣頭、蠍子頭、蟾蜍頭、蜘蛛頭,剩下四個怪模怪樣,是什麼就看不出來了。
光頭驚訝道:“這裡還有地道?”
大勳白了他一眼,壓低聲音說:“這多正常,墓肯定是修建在地底的,我們現在的這一層,應該是祭祀死者時用的集體大殿,類似於漢文化裡的‘陵’,陵墓、陵墓,上陵下墓,上陵給活人用,供活人祭拜死者,下墓纔是給死人住的。就算蟲族的人不懂風水,也不可能把死人的屍體直接放在這大殿裡,否則整個聚居地,豈不是臭氣熏天,屍疫橫行?”
光頭露出恍然大悟狀,說:“也就是說這扇石門下頭,全放着死人?”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以拳擊手,衝老變態說道:“老闆,我打賭,您要找的地方,肯定就在下面!”
靳樂唯恐天下不亂,慢悠悠的問道:“哦?你這麼肯定?”
光頭嘴裡嘶了一聲,說道:“祭臺內不是刻着嗎?那地方有很多石柱,你們想啊,這石柱是用來做什麼的?做支撐用的啊!用來穩固建築結構才需要用到。所以石柱所在的地方,肯定是在地底。下面如果是個挖空的羣葬墓,肯定需要修建加固工程,所以一定會有很多承重用的石柱,而且你們看……”他將手電筒往前一打,示意我們看向石牆。
這裡的石牆和交易場的石牆並不一樣,交易場更像是直接從岩石裡掏出來的,因此石牆就是天然的岩石;而這裡的牆,則是用一塊塊石頭堆疊起來的,明顯是用作加固,這說明這個羣葬墓的部位,岩石比較少,很可能土石結構,土比岩石更容易崩塌,因此內部得用這些石頭堆起來加固,作
用相當於石磚。
蟲族人懶得燒製石磚,反正山溝裡石頭多,就地取材,直接就用石頭壘起來,因而燈光打向石牆,還可以看到壘石間有許多縫隙。
一邊的地中海聞言,點頭稱是,說光頭分析的挺有道理,我一聽也覺得是這麼回事兒,心知老變態要找到的屍體十有八九就在這下面了,一但找到了屍體戴着的面具,他會對我做什麼?
我站在人羣邊緣處,依次看過去,除開老變態本人,隊伍裡還剩下小齊、大勳、光頭、地中海和十九,這幾人裡,除了十九和小齊體型消瘦外,剩下三個都是力量型的,而且十九和小齊雖然塊頭不大,一個卻是狙擊手,一個身手了得。
馬上就要接近目的地了,我和靳樂目前的情況,實在是太過被動。
老變態顯得有些等不及了,示意衆人打開地道的門。
大勳檢查了一下,說這石門也是有石鎖的,除非用炸藥,否則外力打不開,而石鎖的開關,同樣在那些蟲頭裡,要想打開開關,得先把八個蟲頭上的紅蠟給清理了。
這大殿的下面,不出意外應該是掏空了的,在這種情況下,還真不敢隨便用炸藥。
老變態眉頭一皺,道:“八個蟲頭裡都有石鎖?”
大勳點頭,道:“這道通往羣葬墓的門封的比較嚴,確實是八道鎖。”老變態於是也不說二話,示意衆人清理蟲頭。
我們這隊伍裡剛好剩下八個人,正好一人清理一個,也不耽誤功夫。
衆人各自蹲在了一顆凸起的石雕大蟲頭前,摸出匕首開始清理紅蠟。
並不需要全部清理出來,石鎖的開關都躲在蟲嘴裡,因此我們只需要清理出蟲嘴那一部分即可。這些東西看着雖然像蠟,但質地更硬一些,並沒有真正的油蠟那麼好清理。
我選了個蟾蜍頭,握着匕首捅它嘴巴的部位,蠟質較硬,沒有我想象的輕鬆,蹲在那地兒捅了兩分鐘,才把嘴清理出了一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