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擔心着會不會被青蛙踩死的問題時,黑暗中,便突然聽見了‘噗’的一聲響,在我們集體息聲,青蛙也集體息聲時,這聲音顯得格外響亮。
靠!
我暗罵。
誰放屁了?
幾乎就在這聲音響起的一瞬間,離的最近的那隻青蛙,嘴一張,嘴裡猛地射出一條東西。在這個過程中,我一直瞪大了眼睛。青蛙捕食時,舌頭的速度是非常恐怖的,那種速度,已經超出了人類動態視力所能捕捉的速度,當速度超出人的動態視力時,就會給人造成徑自的錯覺。
因此這一瞬間,我幾乎不能確定,那青蛙是不是真的吐舌頭了。
或許它伸舌頭了,或許沒有,因爲我只察覺到它張嘴那一瞬間的異動,那一陣異動過後,似乎有什麼東西到了它嘴裡,下一秒,那東西就從它嘴裡被吐了出來。
我睜大眼睛,發現被吐出來的東西,是一個裝備包!
誰的裝備包?
我冷汗直冒,身體一動不動,我想轉頭去看看,隊伍中是不是少了誰,是不是誰被吞了,可我的頭不敢動。
隊伍裡的其他人也沒有動靜,我們所有的人,彷彿都真的變成了一具屍體。
此刻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用眼角的餘光,確認靳樂還趴在我旁邊。
不管那個裝備包是誰的,不管有沒有人被吞進去,反正別是靳樂和那老變態就行了。
那個被青蛙吐出來的裝備包,就掉在青蛙的下面。由於裝備包都是統一的,因此從裝備包的外表上,我無法判斷出它的主人是誰。
裝備包是背在衆人身上的,而且爲了放在在奔跑過程中,雙肩的揹帶會下滑,所以裝備都要腰帶的設計,我們行動時,都會把腰間裝備包的腰帶扣給扣上。
在這樣的情況下,那青蛙不可能單純的只弄到了裝備包,它肯定是連裝備包的主人一起吞了,只是石頭一樣硬的裝備包被它吐了出來。
無聲無息的,我們隊伍裡就死了個人,甚至到目前爲止,我們還不知道死的
那個人是誰。
我跟這幫人雖然一起走了四五天,但沒有一點兒感情,這幫人是老變態的手下,老變態是誰?是害許開熠成植物人,是坑了我二十多年的人。
如果不是我不能對他下手,我都想親手砍死那老王八蛋。
所以這會兒隊伍裡死了個人,我對於那個人的死並沒有感覺,只是有一種恐懼感,生怕下一個會輪到自己。。
不能動。
保持呼吸。
我給自己做心理暗示,整個人如同一尊石像。
而就在這時,我突然覺得臉上有點兒癢,不是那種正常的皮膚癢,而是有什麼小蟲子爬到身上後的那種癢。
或許是隻螞蟻?
總之速度非常快,爬過的地方一路都麻酥酥的,而且這螞蟻竟然一路爬到了我耳朵邊上。
耳朵本來就是人的敏感部位之一,察覺到那小蟲子停在我耳朵口時,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耳朵部位更是麻酥酥一片,別提多噁心了,腦子裡一瞬間就腦補出螞蟻爬進自己耳朵裡的場景。
不管是人還是動物,當察覺到耳朵邊有東西時,都會下意識的動耳朵或者擺頭。
我有一股強烈想甩頭的衝動,但在這種情況下,只能死死的壓制住。
靠!
還在往裡爬!
耳道是個很敏感的部位,掏耳朵的時候,稍微一用力,就會感覺到疼痛,而螞蟻這種體型比較輕的昆蟲,在耳道里爬時,則會帶來一種癢到人大腦裡的感覺,彷彿從耳朵癢到了腦髓,從耳朵癢到了喉嚨。
我身體緊繃着,不敢動,只能在口腔裡動舌頭,用舌根不斷往右邊頂,隔靴撓癢似的緩解着。
這種感覺簡直讓人想要奔潰。
我倒是不擔心螞蟻會爬到深處去,因爲人的耳朵裡面會分泌耳耵聹,這玩意兒幹了,也就是‘耳屎’,事實上是耳朵的一層保衛屏障,有蟲子不小心鑽進去,會被耳耵聹的味道刺激的立馬退出去,所以人在掏耳朵的時候,不能把耳朵掏的太乾淨。
那奇癢無比,從裡癢到外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一時間,我也顧不得其它,只能專心的忍耐着這種感覺,以免自己因爲受不了而發出動靜。
周圍的青蛙,在發現目標消失後,安靜了一會兒,就開始蹦躂了起來,原本這些青蛙就離我們很近,這一蹦躂不得了,直讓人看得心驚肉跳,生怕那些東西會直接跳到我們背上。
萬幸的是,青蛙足足徘徊了一分鐘,也沒一隻踩中我們。
我分析了一下,估計是因爲我們身上都揹着裝備包,凸起的褐色裝備包,在青蛙眼裡,大概就像一塊凸起的石頭。
對於這些大塊頭的青蛙來說,它們跳躍一次,落腳的地方,肯定要找一個平穩的落腳地,而不是找一塊並不大的凸起的石頭。
這一刻我只能慶幸自己身上揹着裝備包,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被大青蛙踩斷骨頭,踩的內出血,可不是一件好玩兒的事兒。
一個踩死了也罷,踩的半死不活,豈不是活受罪嗎?
大量的青蛙蹦躂了一會兒,大約在這一片兒逗留了十分鐘左右,便慢慢的消失了。
之前折騰我那隻螞蟻也離開了,不然我非得捏死它報仇不可。
“能 、能動了嗎?”黑暗中,不知是誰開口說了一句,估計是因爲太緊張,因此原本的音色發生了改變,所以我沒能聽出是誰的聲音。
老變態從地上慢慢的爬了起來,聲音壓的極低;“看看少了誰。”
十九立刻道:“黑子……”我環顧了一圈,果然少了黑子,那麼剛纔不小心放屁,被大青蛙吞了的就是他了。黑子擅長勘探地形,尋找水源,找合適的紮營地,帶我們繞開一些殼子地等等,都是他拿手的。
衆人神情都不太好看。
我目光一轉,停在了三臉人身上。這三臉人還真有些奇怪,竟然跟我們一起裝死,而且根本沒有露出破綻,這會兒我們爬起來,他也跟着從地上爬起來,由於他上半身雙手被捆着,反剪在身後,所以行動有些不便,掙扎了一下才站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