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愔問道:“皇后娘娘什麼病?”
劉公公說道:“老毛病,還是哮喘。不過這次厲害了,娘娘都喘不上氣來了。”
李愔說道:“好吧,劉公公,你先回去吧,我拿上藥品,隨後就到。”
劉公公走後,李愔吩咐道:“凝兒,你去把我的藥箱拿來。海棠。準備紙筆,”
李愔匆匆地寫了一封信,交給阿史那晴。說道:“你立刻親自把這封信送到杜荷府上。路上多帶人,穿上軟甲,注意安全。”
採砂問道:“王爺,什麼事情這麼緊張?”
不等李愔回答,武瞾說道:“大哥哥,你不能去,太危險了。”
李愔驚異地看了她一眼,說道:“瞾兒,你看出什麼來了?”
武瞾說道:“我在武家的時候,有一次表哥讓我給大娘送東西,我去了。結果他們就說,大娘的房子裡丟了東西,就賴在了我的身上。
你明天就要冊封了,你要是去了。皇后娘娘出了問題,你這個太子就當不成了。”
李愔暗暗吃驚,武瞾今年才13歲,竟然有這樣的政治眼光,到底是武則天啊。”
李愔笑道:“我家瞾兒了不起,放心吧,我會小心的。”
採紗說道:“王爺,你明知道危險,幹嘛還要去呢?”
李愔笑道:“是膿包就要把它擠破。今天的危險是能夠察覺到的,避開了這回,下回就更難對付了。”
武瞾說道:“大哥哥,我跟你一起去。”
李愔摸摸她的小腦袋,笑道:“你就別去了,萬一有危險,我還得照顧你。你就在家裡,和姐姐們照顧烏雲吧,她快要生了,我出門的消息,別告訴她了。”
李愔準備好了藥品,上了馬車,帶着楊康等人前往皇宮。
再說阿史那晴,騎上快馬,在一隊衛士的護衛下,朝着杜荷的駙馬府奔去。
杜荷的駙馬府、樑王府和皇宮是呈三角形分佈的,阿史那晴行走的路線和李愔他們行走的路線不是一個方向。
就在他們快到杜荷的駙馬府的時候,突然,幾隻箭矢從街道邊的樓頂上朝着她射來。阿史那晴早有防範,她一個蹬裡藏身,閃過了兩隻箭矢,卻有一隻箭矢射中了她的左肩。
與此同時,一名衛兵中箭倒下了。衛士們迅速將阿史那晴圍在中間,同時用弓弩對刺客還擊。
刺客們也不戀戰,又放出了幾隻箭矢,即刻撤離了。
就在這時,一名救護受傷衛士的士兵喊道:“箭上有毒!”
阿史那晴等人上前一看,那個中箭的衛士的傷口,留出的血都是黑色的,人已經不行了。
阿史那晴想到自己肩頭所中的那一箭,心有餘悸:“幸虧愔哥哥讓自己穿上了軟甲(防彈衣),不然……”
杜荷的駙馬府。
杜荷和哥哥杜構正在談話。杜構感激地說道:“二弟,這次多虧了你了,要不是你,我就和李泰他們一起被抓了。那樣,真的就辱沒了父親他老人家的名聲了。”
幾個月以前,杜荷在樑王的指導下,來到了杜構家裡。經過了長談之後,在杜荷出示了他們掌握的李泰等人種種陰謀的證據之後,杜構終於知道李泰已經完了。
在杜荷和杜構母親的勸說下,他在關鍵時刻,給李世民上書,揭發了李泰的陰謀,抱住了自己。
杜荷說道:“哥哥,這一切都是太子殿下的安排。不瞞你說,當時我不同意告訴你實情,擔心你向李泰走漏了風聲。
可是,太子殿下說你是我的哥哥,他相信你,這個險值得冒。我纔跟你交的底。”
杜構感激地說道:“太子殿下真是令人敬佩。二弟,你真是好福氣,跟上了值得追隨的主子。”
杜荷說道:“你說的不對,我和太子殿下不是主僕,是兄弟!”
“是,哥哥我太羨慕你了。”杜構說道。
杜荷說道:“你是我哥哥,咱們是一家人。只要今後你一心一意地擁護太子殿下,什麼都好說。”
杜構很高興,他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對的,今後一定能夠飛黃騰達的。
突然,杜荷的親隨進來說道:“駙馬爺,太子妃來了。”
杜荷趕緊出去迎接。不等他走出前廳,阿史那晴已經進來了。她急切地說道:“二弟,愔哥哥有危險。”
“什麼?”杜荷大吃一驚,問道:“怎麼回事?”
阿史那晴簡單地描述了幾句,問道:“陽城妹妹呢?”
杜荷說道:“幾天早上,她就被褚玉民(褚遂良的長子)的夫人請走了,說是參見什麼詩會。”
阿史那晴說道:“看來,一切都已經在人家的算計之中了。愔哥哥真的危險了。陽城在哪裡,你趕緊帶我去。”
杜荷說道:“好。我帶你去。”
杜荷和阿史那晴飛馬直奔褚玉民府上。
樑王府。
李愔走後不久,太子妃們一個個焦躁不安。
突然,武瞾大叫一聲:“不好,人家既然要算計大哥哥,一定是已經提前都想好了。晴姐姐去找陽城姐姐,一定找不到的。還有,皇上現在一定也不在宮裡,恐怕不在長安城裡。”
“什麼?”幾位太子妃都急眼了。
她們顧不了許多了,急忙來到契苾烏雲房間。
契苾烏雲已經快生了,她聽完姐妹們的話,並沒有驚慌。她畢竟是可汗,是雲州郡王。她鎮定地說道:“凝兒、海棠,你們趕緊去找你們的父親,讓他們想辦法。”
李凝兒和海棠走後,契苾烏雲感到肚子一陣疼痛,臉上滿是細密的汗珠。
採紗緊忙去喊一直在府裡值班的太醫。
再說阿史那晴和杜荷,飛馬來到了褚玉民的家中,卻得到一個令人沮喪的消息——陽城等人到城外野遊去了,要在外面舉行賽詩會。
他們只好又朝着長安城外馳去。
正如武瞾所預料的,李世民此時並不在宮裡,他在尉遲恭的陪同下,出了長安城,去萬年縣見獨孤彥雲的遺孀。
獨孤彥雲是當年參與玄武門事變九將之一,也是九將中第一個去世的,他的夫人閔氏不喜歡長安城的喧囂,李世民就在萬年縣給她建了府邸。
這天,她身體不行了,也進入了彌留之際。李世民得到消息,就和尉遲恭來看望她。
這時,李愔已經進入了皇宮,正朝着立政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