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說道:“咬金沒有透露具體的情況,但是他再三叮囑我,讓我趕回來對您進行勸阻,讓您不要參與到任何反對朝廷事情當中去。
女兒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思,朝廷肯定是已經察覺了什麼事情,並且做好周密的準備,您千萬不要做出任何冒險的舉動。”
崔炳勝聽到這裡,暗自心驚。他心道:“程咬金這麼急着讓女兒回來告訴自己,一定是長孫順德等人暴露了。要是朝廷提前有了準備,這件事恐怕還真的危險了。”
他現在十分頭疼,因爲崔氏的長老之一崔明會已經去了洛陽。
怎麼辦?
崔炳勝陷入了沉思。他現在十分爲難。
如果朝廷佔了上風,崔氏家族參與了長孫順德等人的事情,必然遭到滅頂之災!
可是,如果長孫順德等人贏了,他沒有參與其中,崔氏的下場也是同樣的。
現在,崔氏走到了十字路口,必須作出選擇了。
崔炳勝問道:“咬金就只說這些,沒有其他的提示了嗎?”
崔氏說道:“沒有,不過,這樣的暗示還不夠清楚嗎?”
崔炳勝又陷入了沉默。
崔氏看到父親猶豫,建議道:“父親,不行的話,您就親自去問問咬金?”
崔炳勝點點頭說道:“好吧,我馬上動身,前往長安。”
宿國公府。
“岳父大人,您能來長安,實在是太好了。”程咬金高興地說道。
“賢婿,我有要緊的事情問你。”崔炳勝說道。
程咬金說道:“您請講。”
“你讓瑩兒去找我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崔炳勝試探着說道。
“岳父大人,您今天能夠來俺這裡,說明您心裡都清楚。咱們明白人不說暗話,您是俺的岳父,咱們是一家人,有些話俺也就跟你明說了。
現在朝廷正在和吐蕃人作戰,波斯那裡也出現了一點狀況。有人趁機想鬧事,那可真是打錯了算盤。
太宗皇帝英明神武,他的兒子當今皇上,比起太宗皇帝高出不止一籌。
俺自認爲聰明,但是比起當今皇上,就是十個俺綁在一起,都不是對手。其他人想和皇上作對,純粹是作死。
這麼跟您說吧,皇家內政調查局可不是吃乾飯的,那些想鬧事的人的情況,已經基本上被掌握了。
岳父大人,俺不知道您在這件事情上,參與到了什麼程度,如果有的話,你現在立刻懸崖勒馬,崔氏家族還有救,否則的話,就是神仙也救不了崔氏家族。”
崔炳勝聽到這裡,心裡就全明白了,長孫順德等人的陰謀,已經被別人掌握了。在這種情況下,長孫順德等人不可能有勝算。
他考慮再三,終於說道:“賢婿,事情不妙啊,我恐怕惹上了麻煩。”他把長孫順德等人等人的陰謀一五一十地抖了出來。
聽完他的話,程咬金滿頭都是冷汗,他說道:“多虧了您說了實話,否則的話……”他不敢想象後果。
東宮。
程咬金不敢怠慢,連夜求見李愔。
聽完了程咬金的彙報,李愔欣慰的說道:“很好,崔氏不參與其中,是件好事,否則的話,我會感到很爲難的。”
聽到這裡,程咬金心中更是驚懼不已——原來,皇上早已經知道崔氏家族參與了其間。
李愔表示,朝廷不會追究崔氏的責任,將來在實行土改的時候,朝廷會在政策上對崔氏給予關照。
程咬金問道:“皇上,現在情況都清楚了,可以動手了吧?”
李愔點點頭,說道:“有了崔氏的供狀,已經坐實了長孫順德等人的謀反事實,可以行動了。”
李愔連夜召開緊急會議,下達了清剿叛黨的命令。
洛陽城北孟津縣。
杜荷終於等到了命令,他立刻率領大軍向洛陽進發。
洛陽。
這天上午,白鳥智香子和長孫順德商量,決定今天下午正式起事。
長孫順德去召集軍事將領開會,佈置行動計劃。白鳥智香子興奮地去見李恪。
“李郎。”白鳥智香子親切地說道。
李恪說道:“什麼事情這麼高興?”
白鳥智香子說道:“朝廷的大軍已經遠去,今天正式在洛陽起兵,大家擁立你爲皇帝。這是討逆文書,你看一下。”
李恪接過文書,之間上面寫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我李恪自今日起,即位大唐皇帝,國號順德。
李逆愔者,親手害死太宗皇帝篡位,罪大惡極。
朕現在發佈討逆詔書,號召天下臣民討伐李逆……
白鳥智香子興奮的說道:“李郎,等打下了長安,你坐上皇帝寶座,臣妾願意做你的皇后,整天陪伴着你。”
李恪現在看着白鳥智香子,心裡全然沒有了以前的激情,而是深深的恐懼和厭惡。
不久,長孫順德派人來報,說洛陽討逆軍召開出徵大會,請李恪前去講話。
對於李恪來說,真正的考驗來了。
李恪說道:“我先方便一下。”
白鳥智香子派幾名士兵跟着李恪來到廁所。
李恪蹲在那裡,心急如焚,他知道自己只要是在叛軍面前公開一露面,謀逆的罪名,就再也洗不脫了。
他一咬牙,揮手打破自己的鼻子,流出鮮血,然後倒在地上,滾動了幾下,“昏”了過去。
外面的士兵聽到動靜,看到李恪這種樣子,捏着鼻子把他擡了出去。
白鳥智香子看到李恪的樣子,心中懷疑他搗鬼,讓士兵給他掐人中,但是李恪就是沒有反應。
白鳥智香子只好讓人把他擡進房間,她不放心,心生一計,對着一名士兵低語了幾句。
一個士兵說道:“夫人,這件事該怎麼辦?”
白鳥智香子說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去請教一下國公爺。”說完,腳步聲漸漸遠去,人卻躲在了一邊。
不一會兒,一個士兵假裝走了進來,說道:“國公爺說了,他要是醒不過來,也就沒用了,就把他殺了算了。”
另外一個士兵說道:“行,我去。”說着,他“滄浪”一聲拔出了腰間的橫刀,走進了屋子。
這個士兵拿起瓢水,澆在了李恪的臉上,李恪仍然沒有反應。
士兵嘴裡嘟囔着,說道:“看來,這傢伙真是醒不了了。”說着,舉起橫刀砍了下去。刀鋒擦着李恪的頭皮砍在了地上。
李恪在心中判斷,這個時候,他們是不會殺自己的,因爲他李恪還有價值。他咬着牙硬裝了下去。
這個士兵,看看他沒有反應,就走了出去。
李恪聽到他在外面說道:“夫人,他真是昏了過去,沒有反應。”
白鳥智香子說道:“你們看好他,等他醒了過來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