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程三身死
陳雲禮冷冷看着舒言,而後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你是要我去尋找程三?”
舒言點了點頭,陳雲禮臉上露出些許厭惡的神色,他握緊拳頭頗爲玩味地說道:“找到屍體也算嘛?”
“也算。”
陳雲禮點了點頭,他將一份書信放到桌子上,舒言打開那封書信,裡面有張紙寫了一個女子的生辰八字。
這女子是戲班子裡的女角,只有十六七歲,一雙眼睛長得美極了,倒是和秋月有幾分相似。
可是卻比秋月美得多。
女子名喚小桃紅,生的一張芙蓉面,確實動人。
小桃紅跪在地上,朝着舒言磕了一個頭,她擡頭望向舒言,而後低聲說道:“妾身見過老夫人。”
舒言忍不住多看了這小桃紅一眼,她開口問道:“你可有妹妹?”
小桃紅搖了搖頭。
“妾身從出生起就在戲班子裡,沒有什麼妹妹。”
舒言不想同她多說什麼,就讓她自行離去了。
小魚兒端過來一碗綠豆糕,對着舒言說道:“阿奶,這是秋月姐姐做的,真的很好吃呢,你嚐嚐。”
舒言拿起一塊糕點,放在嘴裡。
“味道確實不錯,小魚兒,你覺得方纔那個姐姐和秋月像嘛?”
小魚兒想了想。
“是有些像的,只不過那個姐姐更漂亮。”
舒言想了想,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兒,可如今她身邊沒有可用之人,也無處調查。
舒言突然想起了一個人。
舒言在院子裡等了許久,總算是等到了染樂,染樂身上滿是酒氣,顯然是又喝了酒。
舒言忍不住開口道:“你好歹也是絕世高手,爲何這樣成日裡喝酒?”
染樂揉了揉自己的額頭,然後打了個酒嗝兒。
“你根本就不知道,那種混亂的感覺,我總覺得自己好像是另外一個人,我想找到自己的身份,可卻被陳晟之困在這裡。”
舒言嘆了一口氣。
染樂看似可以隨意進出陳府,可卻不能離開太原城。
當年染樂敗給了陳晟之,立下誓言,除非有其他人能打敗陳晟之,否則他要一輩子當陳晟之的打手。
還有那位深藏不漏的老管家,原主和陳晟之應該招攬了不少奇能異士,否則陳老頭怎麼能這般自信。
這般自信自己可以坐穩這個天下。
舒言對着染樂說道:“你幫我去查一個人。”
染樂深深看了舒言一眼,他開口說道:“其實不用查,我也能感覺到,陳晟之準備向你動手了。”
舒言頓時一愣。
“你的意思是他想要殺我?”
染樂微微嘆了一口氣,他開口道:“雖然有些唏噓,但是以前你們是這天底下最恩愛的夫妻,可如今他卻想要殺你。”
舒言心裡頭五味雜陳。
“拜託你好好查一下,我想知道他準備如何殺我。”
其實舒言不太相信,陳晟之會這麼輕易的殺了她,畢竟他想要動手的話,可以直接動手。
爲何要等到現在,還要這麼大費周章。
染樂點了點頭,他轉身消失在牆頭,舒言看着染樂瀟灑的背影,忍不住感慨,會功夫就是好。
舒言在府中等了幾日,陳雲禮帶來了一個消息。
城郊驛站城防被白蓮教歹人炸燬,裡面有十幾具男屍,他們在裡面找到了程三的牌子。
舒言聽到這話,只覺得晴天霹靂,她也顧不得陳晟之如何想,便直接帶着玉安跑到了城郊驛站。
到處都是廢墟,周邊的民房也被燒燬了一大半,而中央的一片空地上放着十幾具屍體。
陳雲禮陰鷙地聲音響起。
“火燒了一整夜,這些人都被燒成炭了,程三肯定也被燒成炭了,他跟三哥一樣,死了。”
舒言緊緊握着自己的拳頭,她走到每具屍體前查看。
她真的找到一具和程三身形很像的屍體,舒言愣在原地,此刻不知道是不是天公不作美,天上下了雨。
雨水沖刷着屍首,舒言就呆呆地站在那裡。
秋月從馬車上拿出一把傘,爲舒言遮住了雨水,舒言看向秋月,秋月臉上居然帶着一絲絲淚痕。
舒言忍不住開口問道:“你爲什麼會哭呢?”
秋月:“奴婢的親人也是被火燒死的,奴婢知道老夫人現在的心情,所以心裡難過。”
舒言開口道:“你是個好孩子。”
陳雲禮似乎帶着些暢快,他看着舒言上了馬車,而後說道:“母親,這些屍首怎麼處置?”
“這是你們的事情。”
舒言回到陳府之後,就把自己關了起來。
陳晟之從外面回來,換了一身官服就到了舒言的院子,他打開門,看到躺在牀上,一言不發的舒言。
“夫人傷心,我可以理解,可人總是要往前看。”
舒言坐起來,看了一眼陳晟之。
她突然理解爲何原主不想在這個世上活下去了,面對這樣的夫君,她可能真的沒有勇氣。
“你是在用玉安威脅我?”
陳晟之掀開衣襟坐在舒言身邊,他笑着說道:“我答應過你,不會殺玉安,我說到做到。”
玉安坐了皇帝寶座,陳晟之爲了大義的名分,就算是最後登基爲帝,也不會殺玉安。
可等待玉安的,便是永遠的圈禁。
“你以爲我會坐以待斃?你以爲我是那麼天真的人?”
舒言盯着陳晟之說出這一番話。
“夫人從來都不天真,夫人只是從來都不把別人當人看而已。”
陳晟之說完這番話,便轉身離去,舒言皺起眉頭。
其實她真的很想知道,當初原主和陳晟之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兩人居然會走到這一步。
舒言甚至覺得,陳晟之可能一直在等,一直想給自己一個別出心裁的死法,這樣才能讓他壓抑在心裡的痛苦和憤恨釋放。
就算是戴綠帽子,也不至於如此吧?
陳晟之離開舒言的院子之後,迎面遇到了陳雲卿,陳雲卿神色淡然,他對着陳晟之行了一禮,然後站在原地,顯然是有話要說。
“父親,您真的要這麼做嘛?若真是把母親逼瘋了,您心裡會好受嘛?”
陳晟之冷笑一聲。
“她是個軟弱的人,她只會逃避,不會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