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小道士
篝火將兩人的身影隱匿在黑暗中,阿修羅專心地玩着手裡的刀。
他不知道從哪裡撿來的刀,上面還泛着寒光,一看就非常的鋒利。
程三盯着那把刀,幽幽說道:“乾孃就這麼相信陳昇之,若是他直接把玉安殺了,那咱們不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嘛?”
舒言倒是未曾看程三,而是盯着那熊熊燃燒的篝火。
“狗皇帝三十多歲,年富力強,未必不會韜光養晦,任憑陳昇之去收拾河山,到後來直接兔死狗烹,以我對他的瞭解,他必然是要準備一個備用的棋子。”
舒言揉了揉自己的肚子,不知道是不是這幾日喝的水不乾淨,她肚子有些不舒服。
“等到王龍雲站穩腳跟,等陳昇之與漢軍打個七八年,我的玉安也長大了。”
程三笑了笑,他從懷裡拿出來餅,嚼了一口之後說道:“我覺得陳晟之等不了那麼久。”
一夜無話,第二日清晨,舒言等人繼續跟着大部隊趕路。
不知道是不是戰場上死了太多人,天氣總是陰沉沉的,還一直颳着風,分明是盛夏,卻帶着一股子陰涼之感。
舒言繼續往前走着,瞧見殘破的城牆,早已化成白骨的屍首,滿天飄蕩的黃沙。
她只覺得心頭似乎比平日更加麻木了,坐在板車上的老太婆精神不是很好,一直都在打嗝。
舒言忍不住問道:“這是怎麼了?”
那老太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開口說道:“昨日不知道吃了什麼,肚子很是不舒服。”
老太婆說着便讓自己的兒子把自己放下來,她朝着路邊吐了起來。
周圍的人頓時嚇得往後退了幾步,老太婆的兒媳道:“娘這該不會是染了瘟疫了吧。”
那兒媳被自己身邊的丈夫狠狠打了一巴掌。
“你胡說什麼,娘身子好好的……”
老太婆吐得更厲害了,一陣風吹過,舒言趕忙拉着程三往旁邊走了走。
程三低聲在舒言耳邊說道:“乾孃。”
夜裡,老太婆的情況越發的不好,上吐下瀉還發燒,應當確實是染了瘟疫。
舒言聽到那老太婆的兒子兒媳在商量要把老太婆給丟下。
第二日一大早,舒言醒來的時候,已經見不到那位兒孫滿堂的老太婆了,板車上只坐着一個哭的非常慘的小姑娘。
誰也不知道那老太婆去了何處。
他們走了大半個月,總算是出了漢軍地界,遠處乃是一條極爲寬廣的大河,河水渾濁且十分的洶涌,而且河底十分的複雜,無法行船。
這條河倒是黃河很像。
程三站在這河邊,看着北方蒼茫的大地,他忍不住開口道:“旁人都說這西北的塞上江南十分的豐裕,卻也不知道能不能找來幾十畝地,讓乾孃也過不一把種地的癮。”
舒言白了程三一眼。
“幾十畝地,那不得找人來種。”
程三卻低下頭深深的看着舒言,他開口說道:“我就是非常的好奇,乾孃所說的化肥到底是什麼。”
舒言笑了笑,她並沒有說話。
這一路走來,就屬這段時間最安全,雖然整日風餐露宿,可未曾遇到什麼麻煩事兒,倒是讓舒言的心態好了一些。
可老天偏生不讓她安生,舒言等人在一處陰涼地安營紮寨,卻瞧見不遠處走來一個穿着道袍的小道士。
這小道士衣服破破爛爛的,背上揹着一把劍,面相倒是極爲和善,他在人羣中穿梭,似乎在討飯。
可大家都是逃難的,有誰會施捨他飯菜呢。
許是舒言的目光太過熾熱,那小道士頓時眼睛一亮,噔噔噔跑到舒言跟前,而後說道:“這位老夫人,可否……”
程三趕忙說道:“不行,沒飯,找別人。”
小道士說完之後,頓時垮了臉,然後坐在了舒言和程三跟前,他似乎是瞧見了阿修羅,而後頓時睜大了眼睛。
只見這些小道士掐了掐手指,若有所思道:“這孩子乃是阿絕煞之命,老夫人你最好將這孩子妥善安置,否則將有血光之災。”
阿修羅擡起頭來看着那個小道士,他開口說了一句。
“那是什麼意思?”
這孩子已經會說一些簡單的話了。
程三盯着那小道士,他冷冷說道:“你這小道士滿口胡言什麼,莫不是因爲要不到飯菜,就開始亂扣屎盆子。”
那小道士趕忙擺手,只聽到他十分焦急地解釋道:“並非如此,公子你莫要胡說。”
這小道士話音方纔落下,只見到遠處打馬來了十幾個盜匪,雖說只有十幾個人可卻十分的囂張。
他們直接下了馬,朝着一處看着還算富裕的家人走去,直接拿刀威脅他們拿出來糧食和金銀。
難民隊伍足足有數萬人,可卻都各自爲戰,許多青壯直接低着頭。
那戶人家裡有一個長相極美的少女,爲首的盜匪直接將人拽了出來。
“倒是有個長得好看的,今日讓咱們快活快活!”
那少女頓時庫叫道:“救命,救命!不要啊!”
只見到舒言身邊的小道士直接拔出自己的劍,這小道士身法極爲輕盈,直接奔向那少女身旁,一劍砍掉了盜匪的腦袋。
舒言在一邊看了,只覺此人道士乾脆。
可這些盜賊足足有十幾人,小道士一人也招架不住,程三正要上前幫忙,白歸塵從人羣中飛身而起。
一刀便結束一人。
小道士瞧見白歸塵,他忍不住道:“少俠好身手。”
兩人功夫高,長得也俊,程三趕忙上前幫忙,三人身手都不錯,許是鼓舞了不少人。
不少青壯拿着傢伙事兒來此地幫忙,那些盜賊死了幾個人便嚇得落荒而逃,倒還留下了一頭被誤殺的馬。
程三做主分了那馬,還順帶給舒言拿了一塊肉。
這等年歲裡,能吃上肉,可是非常的奢侈,儘管這肉味道十分的奇怪。
小道士倒也不客氣,直接湊到程三跟前,問他要肉吃。
程三忍不住對小道士說道:“你不是出家人,吃不得葷腥嘛?”
小道士義正言辭道:“我們這一脈是可以吃肉的,還能喝酒呢,我師父常說,若是不吃酒,不喝肉,那人生便毫無意義。”
很顯然這小道士說禿嚕嘴了。
可舒言卻莫名地想起了一個老道士,應當是原主的一些記憶。
只是一個非常模糊的畫面,穿着粉紅色道袍,鬢邊簪花的老道士笑眯眯地說:“若是不吃酒,不喝肉,那人生便毫無意義。”
事情是這樣的……
作者前兩天點了生椰拿鐵,結果漏送了餅乾,我就反應給店家,結果店家又給補送了一杯生椰拿鐵,所以我一下午喝了兩杯,然後我就記性腸胃炎去醫院去了……
今天胃依舊不舒服,大概半年內不會喝生椰拿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