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沐生緩緩睜開眼睛，感覺腦袋還有點暈乎乎的。自己這是在那兒？記得當時在華山斷崖時，自己好像見人跳崖，趕忙去攔，卻不料被那女子反拉一下，自己也跟着她一起掉下懸崖，然後耳邊便傳來呼呼的風聲，接着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由於沐生高考成爲縣裡的文科狀元，校方決定爲慶祝本校由史以來第一次出現文科狀元，於是全體教職工到華山旅遊一趟，經費由校方出。沐生作爲主角自然不能缺少，然而好事變壞事，沐生因救人而墜下懸崖，使校方受到上級領導的批評，不過這些事沐生並不知道。
沐生自幼父母雙亡，一直由爺爺撫養，高一那年爺爺得了胃癌去逝了，從此沐生便孤身一人，由於沐生成績一直很好，而家庭情況特殊，所以高中三年的學費校方全免。同時每月校方還補助一些生活費，勉強夠沐生吃飽飯，所以沐生的生活一直很清苦。不過沐生並不報怨，平淡的心沐生始終持有着。“坦然的面對一切，平和的看待人生。”這是沐生的生活態度。
迴歸現實，沐生仔細觀察着周圍，見自己躺在一張木牀上，被子很是破舊，房間很狹小，除了兩條破損的木凳和一張舊桌子外，便什麼也沒有了。房屋應該是間茅草屋，因爲不時地有乾草落下。而且草的時間應該很長了，因爲它已成了灰黑色，顯然腐爛的差不多了，“看來這家人過得很窮啊！”沐生心中想到。
不過自己沒死已是不幸中的萬幸了。想到那天，唉！看來自己還是缺乏冷靜，以後做事一定要考慮周詳，萬不能讓一次的事重演了。
沐生感覺自己全身除了一些痠痛之外，便沒什麼不適，看來自己傷的不重。不過這好像有些不太對，那麼高的懸崖，掉下去就算不死，怕是也只剩一口氣在了，而自己…，難到是老天憐憫我這可憐之人。
這時從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沐生朝門口望去，見進來位白髮老頭，頭髮散亂披在肩上，瘦尖了的下巴長着長長的鬍鬚，身穿破舊的麻布短衫，下身着破舊衣褲，腰間繫了條麻布帶，一進門便開口道：“小兄弟醒啦！”
沐生雖然有些奇怪老頭的裝束，不過還是謝道：“多謝老爺爺救命之恩。”
老頭笑着說道：“救命之恩不敢當，只不過將你從千峰崖下背了回來，說來也巧，昨天老漢我要不是去混元寺進香，路過千峰崖，恐怕也見不到小兄弟你。”
“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要謝謝老爺爺的救命之恩”沐生說道。
老頭有些不耐煩的說道：“這個以後就休要再提了，不過我很奇怪小兄弟你的裝束，以及爲什麼會躺在千峰崖下。”
老頭的話讓沐生吃了一驚，難到自己的裝束不對，莫非…，沐生想到這，一臉不可思異，於是連忙問道：“老爺爺，此地是何國家？”
老頭充滿疑惑的答道：“這裡是烏國的混元城，怎麼，小兄弟不是烏國人。”
聽了老頭的話，沐生確定了自己的想法，不過沐生是個坦然的人，而且自己孤身一人，倒也無牽無掛，既來之，則安之。見老頭有些懷疑，於是解釋道：“那倒不是，不過我醒來之後，許多以前的事便忘記了，故纔有此問。”
“那倒是老漢我多慮了，小兄弟餓了吧！老漢我去熱些飯菜，粗茶淡飯希望小兄弟不要見怪。”老漢笑哈哈道。
“老爺爺，您太客氣了。”沐生說道。
接着老頭便出了門去，沐生想到“既然自己來了這裡，還是熟悉下週圍的環境比較好。”
於是下了牀，見牀邊有雙破布鞋，自己光着腳，原先的鞋不知落在何處，沒辦法也只好將其穿上。出了房門，見旁邊還有兩間草屋，一間正冒着煙，看來老頭正在做飯。周圍沒什麼人家，只有幾畝水田和些樹林。沐生站在門前開闊的場地上，吸了幾口新鮮的空氣，感覺舒服多了。
這時老頭從廚房走了出來，見沐生站在外面，便說道：“小兄弟，飯已經好了，過來吃飯吧！”
“來了。”沐生應了聲，便向廚房走去，見廚房除了一個竈臺之外，便只有一張破舊木桌和兩條木凳，拐角邊還放了幾件農具，竈臺旁放有一口水缸和兩隻舊木桶，竈臺後面放了些木柴。設施簡單，不過生活用品倒是一應俱全。沐生進來時，老頭已將菜端到桌上，老頭正在盛飯，見沐生進來了，說道：“小兄弟，過來坐，不要客氣，就當自己家一樣。”
沐生也沒拒絕，端着粗糙的瓷碗，沐生和老頭面對面坐着。老頭問道：“小兄弟，老漢我和你說了這麼長時間，還不知道小兄弟叫什麼，不知小兄弟能否相告。”
“是我失禮了”沐生說道：“我叫沐生，今年19歲。”
“哦！”老頭應了聲，便沒有再言語。沐生見氣氛有些沉悶，於是問道：“老爺爺，你家就你一人嗎？”
“家”老頭苦笑一下，“老漢我尚未成家”，說到此時，老頭顯得無比落寞，既愧對父母，又愧對上蒼。
沐生見老頭如此，心中不忍。想想自己以前和爺爺相依爲命，不知不覺眼睛裡好像有什麼東西要流了出來，既然上蒼給了我一次機會，我又何必不珍惜呢？於是起身向老頭跪下說道：“老爺爺，您要是不嫌棄的話，今後我就做您的孫子。”
老頭聽了沐生的話，先愣了一下，接着便欣慰的說道：“好，好，好，孫兒快起來。”
然後爺孫倆高興的吃完了飯。下午，老頭要上山砍柴，沐生要求一起去。一開始老頭不同意，說沐生身體剛好，不宜做粗重活。沐生說沒事，自己沒受什麼傷，只不過暈了好長時間。最後老頭拗不過沐生，只好同意他一起去。傍晚時分，爺孫倆各挑一擔柴，有說有笑的回來了。
吃晚飯時，老頭說道：“孫兒，明天爺爺進城賣柴，你去不去。”
“去”沐生肯定的答道：“孫兒也想去見見世面。”
“好，好，孫兒有此想法不錯，不過你這身打扮去城裡肯定不行。爺爺年輕時曾做過兩年學生，那件學生長衫尚還在，好像還有一鼎氈帽，不過舊了點，不知孫兒願不願意穿。”老頭說道。
“只要是爺爺的，孫兒都願意穿。”沐生說道。晚飯後，沐生洗了個澡，換上了老頭年輕時的學生裝。雖然衣服有些陳舊，不過倒沒什麼破的地方，而且老頭還拿來了當年他做學生時戴的帽子。沐生換上衣服，戴上帽子。雖然感覺有些不習慣，不過爲了適應這裡的生活，沐生毫無怨言的去做了。
清晨，爺孫倆各挑一擔柴向混元城走去，約莫一個時辰便到了。混元城，老頭並沒有在街上賣柴，而是來到混元城的一位大戶人家的後門，輕敲了幾下，不多時，後門開了，出來位青衣僕人，見到老頭說道：“張老漢這麼早就將柴送來啦！”
老頭陪笑着說道：“這還得多麻煩林兄弟了。”
“這倒沒什麼關係，你且隨我來，將柴放到柴房。”青衣僕人說道。
老頭便挑着柴跟在那僕人後面，沐生倒是一句話都沒說，沐生知道，有些場合是不需要自己說話的，兩人挑着柴穿過後花園來到柴房，將柴放好後，青衣僕人說道：“還和以往一樣，張老漢你到秦總管那裡結賬。”說完便走了。
老頭似乎對這裡很熟悉，很快便來到秦總管門前，讓人通傳了一聲，老頭和沐生一起進了去，裡面除了一名中年人以外，還有兩名女子，看裝扮應該是主僕關係，老頭一進門，對中年人說道：“秦總管多有打擾了。”
秦總管也很隨和的說道：“不礙事”，接着便拿出了三串銅錢，估計大約有三、四百枚，交給老頭說道：“張老漢這是柴錢，不知張老漢身後這位小兄弟是誰，以前怎麼沒見過。”說完還打量着樣貌看似平常的沐生。
老頭接過銅錢恭敬的說道：“他叫沐生，是我新認的孫兒。”聽張老漢這麼一說，秦總管仔細打量着一身書生打扮的沐生，旁邊的那位女子也好奇的望着沐生，沐生感覺被人看着渾身不自在。
秦總管打量着沐生，此人模樣雖是平凡，不過那一身英氣逼人，眼光有神，像是看透一切。在自己面前沒有一絲緊張，很是欣賞的說道：“我家少爺缺少位伴讀書僮，不知張老漢孫兒可願意。”
還沒等沐生開口，張老漢便搶先回答道：“多謝秦總管擡舉，我孫兒他非常願意。”秦總管沒有迴應張老漢，只是盯着沐生，見此，沐生開口道：“學生願意”
秦總管見沐生答應了，不知怎的，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於是說道：“既然你答應了，那麼三日後來趙府報到。”沐生和老頭謝過秦總管便告退了。沐生走後，那名女子說道：“秦伯，你爲什麼會選那人當弟弟的伴讀呢？”顯然她對此充滿疑問。
秦總管見女子問話，便開口道：“回大小姐，此人貌似平常，實則並非表面而已。我閱人無數，感覺有點看不透他，而且從其眼神中能看出，他是個可以信賴的人。”
“哦！”女子顯然有些驚訝，於是說道：“能得到秦伯如此賞識之人，我倒要看看他的奇異之處。”
聽大小姐這麼說，秦總管笑哈哈的說道：“大小姐，這個以後你自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