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股份,大部分,確實是在她在婚後收到那一億之後購買的,但也有一些零碎的購買記錄,基本,都是在購買那一段時期內的最低位時購買。
由此可見,她對當時鳴軒的股價走勢分析得非常精準。
這樣一個人,說不懂,自然是騙人的。
再說,炎寒可是記得一清二楚,她在l大的成績單上,可是科科全優。從那些驕人的成績不難看出,她若不從事設計行業,從商,她也絕對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所以,他絕對有理由相信,炎黃和童家的那些事,只要他說,她都能懂。
“炎黃集團,是我老爸一手創建的企業,他當時,不曾動用半點我爺爺那邊的財力及人脈,絕對是白手起家的實幹家。炎黃主營房地產,同時亦涉足其他不少行業,具體的,我可以讓秦修把炎黃名下的所有企業名冊發一份給你。至於童家,在我手上這十五年,已經不是我姥爺和我媽那個年代的童家,這點,你若不信,大可以到你的好朋友那裡打聽一下。童家現在的生意,百分之**十都是合法生意,剩下那百分之十,在不久的將來,應該,也會逐漸合法化。”
在外人看來,炎大少爺很忙很忙,除了因爲他一人兼顧着兩個大家族的生意之外,還因爲,他這些年,一直在想方設法,將童家那些黑色產業洗白。
這種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有多難,只有炎寒自己知道。
竹淺影默默地聽着,說實話,她確實有點意外。
從前,炎大少爺別說跟她說這些機密事,就是他自己的私事,他也懶得跟她解釋什麼。
至於,涉及炎黃和童家的事,他更是絕口不提。
“炎少,你說的這些,就算我懂,也沒有用。”竹淺影如實回答,她不一經商,二不參與炎黃及童家產業的運營,知道這些,有什麼用?
她沒有裝不懂,炎寒已經很高興。
“總會有用的!”
炎寒此話說得甚是意味深長,背後的意思,竹淺影卻不願去考究。
見竹淺影不吭聲,炎少又說,“你以後,有什麼想知道的或不明白的,儘管問。”
“嗯……”竹淺影淡淡地應了一聲。
但其實,她對他的事,無論公事還是私事,一點也不好奇。
除了,易薇。
可她也知道,易薇是炎大少爺心頭那顆硃砂痣,誰也觸碰不得。
她還沒不識趣到那種地步,明知那是他不可觸碰的逆鱗,卻還要一再去觸犯。
那樣的錯,犯一次,可以說自己無知,犯兩次,還可以說自己蠢,再犯第三次,那就不僅僅是無知和蠢了!
炎寒頗爲無奈地看她一眼,心裡,暗暗嘆了一口氣。
他花了不小口水跟她說了一通,可得到的,仍舊是不痛不癢的一聲迴應。
那甚至,算不上是迴應,僅僅,只是一種敷衍。
這陣子,他的腦子裡,除了工作,滿滿的,便全是她和兒子的影子。
而關於他和她的以前、現在、還有將來,他想得,尤其地多。
雖然,她答應了暫時不離婚,但倆人之間的關係,一直這樣不痛不癢的維持着,沒有明顯的衝突,卻也沒丁點的起色。
他很想要去了解她多一點,奈何,她的心門,一直緊閉着,一點要向他敞開的意願都沒有。
他只好,嘗試着先敞開自己的,讓她先看清楚他。
可即使他做到這個份上了,主動地把自己的心肝脾肺腎都扒開來讓她看,她卻連看一眼的意願都沒有。
對此,他深感無力,同時,卻又覺得,這些,大概,都是他活該吧!
之後,兩人除了偶爾說幾句不痛不癢的話之外,再也沒作任何深入的交談。
並不是炎寒不願說,而是,竹淺影全無半點求知的意願。
炎寒那麼高傲的一個人,偶爾拉下臉去討好遷就已屬不容易,要他在討好遷就後得不到半點回應,還要再繼續討好遷應,顯然,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有點難!
漫長的飛行途中,竹淺影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而炎寒,大部分時間都在用筆記本電腦處理着公事。
飛機飛抵m國某國際機場,倆人並肩走出機場,遠遠地,竹淺影便看見前來接她的程燁,而炎寒,亦在同一時間看見了那個匆匆走過來的男人。
“影兒,你和我先回去酒店,把行李放下再回珠寶店。”
炎寒說着,沒等竹淺影反應過來,大手已攬了過來,一把摟緊她的腰,把她往自己身邊帶近了幾分。
竹淺影很是驚訝地仰頭看着他,“我什麼時候說過要跟你一起住酒店了?”
炎寒把臉過來,在她耳邊低聲說,“寶貝,你忘了?我們是夫妻!”
竹淺影還沒回過神,那邊,程燁已經走到了倆人面前,如炎寒所料,程燁的臉色不太好看,甚至,可以稱之爲難看。
“影子!我來接你回店裡。”
炎寒卻搶先一步說,“程先生,我太太要先和我回酒店一趟,不會耽擱太久,放下行李我便會把她送回店裡。”
炎寒說完,收回視線無比溫柔地看看竹淺影,擡手,幫她把垂在臉頰的一小縷髮絲撩到耳尾。
程燁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微微皺起眉,極力忽略炎寒挑釁的言語和示威的舉止,把視線轉到竹淺影臉上。
“影子……”
已經反應過來的竹淺影,瞬間明白炎大少爺這一番舉動的用意,她雖然並不喜歡,但又苦於自己前幾天剛跟炎大少爺達成那樣的協議。
既然一年內不離婚,當然,也有義務在人前扮演恩愛夫妻!
“程,我和炎少先回酒店一趟,不會耽誤太久的,不好意思,讓你白走一趟。”
而最重要的,是竹淺影也想借炎寒之手,滅了程燁那些念想。
這麼多年了,程燁明示暗示了無數次,可她,卻一直無法給予他半點回應。
有時,她也會想,自己這種人,大概,從骨子裡,也和炎少那樣的人一樣,是個渣渣。
而這些渣渣的特質,估計,是她身上流着姓竹的那點血液在作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