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時,柯凱仍以爲炎少在說笑。
沒一會兒,有兩個看似二十出頭臉容姣好的年輕女子一步三擺地朝他們走了過來。
“炎少,柯少,竹總讓我們過來伺候你們!”
炎少指指自己身邊,示意女子坐下,然後,擡起眼眸望向不遠處,正好,對上竹俊瑋帶笑的目光。
竹俊瑋動了動嘴脣皮,炎少輕易便讀懂了他的脣語,“好好享用!”
遞起杯子,笑着隔空對他遞了遞,意爲感謝他的一番好意!
坐在炎少身邊的女子,看起來很年輕,迷幻的燈光之下,皮膚水靈而潤澤,似是未施半點脂粉。
炎少是個挑剔的人,而這個女子,似乎深諳他的脾性,不僅妝沒化,似乎,連香水都沒噴,衣着也還算ok,就是普通的一字肩禮服,完全看不出半點風塵味。
炎少手裡還端着杯子,便用端着杯子的手,指指餐車上的紅酒。
女子會意,起身,在炎少面前半探下~身,拿過紅酒給炎少倒了小半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端起來,碰碰炎少的酒杯。
“炎少,我叫小煙。”
炎少微微點了點頭,舉起杯子,淺淺地呡了一口。
一邊的柯凱,眼見自家爺如此淡定地與那女子互動,心裡甚是抓狂,自家爺,平時不是最討厭這些女人的嗎?
只不過,柯凱自己也被身邊的女人纏上了,便有點無瑕理會自家老闆了。
“柯少,我叫小媚!”聽到聲音,柯凱才下意識看身邊的女人一眼,這一看,便微微怔了一下,又看向炎少那邊的那位叫小煙的女子。
“你倆,是雙胞胎?”
小媚吃吃笑着靠了過來,“是啊,柯少你眼真利,這樣都能看得出來!”
柯凱在心裡罵道,見鬼了,你倆長得像是一模子里長出來的,不是雙胞胎還是什麼?
身子,卻是微微側了一下,躲過小媚靠過來的身子。
“也可能,是同一個整容醫生而已!”炎少卻淡淡地否定了柯凱的猜測。
小煙立即咯咯地笑了起來,“炎少你真壞!”
炎少似笑非笑地呵了一聲,又把酒杯朝小煙遞了遞,小煙會意,立即起身又給炎少倒了小半杯。
如此這般,炎少竟是喝了好幾杯下肚,柯凱愈覺得自家爺行爲詭異,如若這位爺不是他親自接過來,他大概會認爲,眼前這個人,只是某整容醫生以爺爲版本給客人造了一張一模一樣的臉。
柯凱自己,卻不曾喝過半滴酒。
即使,小媚一味地勸酒,他仍舊搖頭,“我待會還要開車,不能喝酒。”
雖然,爺的行爲很詭異,但他在不久前曾清晰地告訴過他,“一會,如果我醉了,記得把我送回家!”
他今晚,不是來喝酒,更不是來玩樂,他的任務,是爲爺證明清白,然後,如果爺醉了,要把爺送回家。
理清這些之後,柯凱,隱約,明白了什麼,但卻又不太敢肯定。
小媚聽了他的話,撲哧一下笑了。
“柯少,你真幽默,竹總這別墅裡,有的是客房,我們一會,隨便找間住下就是了,哪還用開車?”
無論這小媚的外貌多麼純情,但說的話,卻是狂放大膽得讓柯凱無語。
柯凱卻不再解釋,只招手叫來服務生,讓對方給他換一杯水來。
相比於柯凱對小媚的冷淡和冷落,炎少對小煙,貌似就顯得熱情一些。
當然,炎少的所謂熱情,也不過是讓小煙給他添添酒,偶爾,說下一句總能讓人不經意地笑出來的幽默話。
眼看着,小煙和小媚在炎少和柯凱身邊已經坐下近半小時,而餐車上那支紅酒,不知何時被服務生用一瓶新開的換下了空了的酒瓶。
而炎少,在小煙的賣力敬酒下,已然,喝下了大半瓶紅酒。
小煙喝得不多,不過,臉上卻是紅通通一片,眼見炎少手裡的酒杯又見了底,起身,又要給他添酒。
“不喝了,夠了!”
一直來者不拒的炎少,卻把杯子塞到她手上,然後,毫無預兆地,身子一歪,靠到了柯凱身上。
柯凱嚇了一跳,扶着炎少的肩膀看看,便見他臉微紅,眼睛緊閉,呼吸,卻是勻稱有力,看起來,不像是出了什麼意外,倒像是睡着了,或者說得直接一點,是醉倒了!
小煙已放下酒杯和酒瓶,俯身過來看看炎少,湊過去,輕聲耳語。
“炎少,我扶你上樓睡覺,好嗎?”
柯凱心頭火起,手一伸,扶着小煙的肩膀一把將她推開。
“走開,我送炎少爺回家!”
小煙被柯凱推得向後打了個踉蹌,若不是小媚手急眼快一把拉住她,她就直接摔倒在餐車上了。
小煙被扶了起來,站定,期期艾艾地開口道,“柯少……竹總吩咐……”
柯凱直~接~乾脆地手一揮,“滾開!”
小煙以爲他又要推自己,連忙往後退了幾步,一臉懼意地看着柯凱。
柯凱卻已經把炎少的手臂架到了肩膀上,邁着大步走出這個奢靡的場所。
竹俊瑋大概不知在哪裡風流快活着,因而,柯凱一路暢通無阻地扶着炎少上了車。
他把炎少平放在後座,半躺着,自己,則繞到駕駛座上,發動車子之後,像是想起什麼,扭頭對着後座說道。
“爺,別裝了!”
可他的話,卻沒有得到任何迴應,甚至,從怡然閣開回炎家的一路上,後座躺着的炎少都極其安靜,一直沒發出過任何聲響。
有兩次,柯凱都覺得後座安靜得可怕,以爲炎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意外,特意停下車,向後探身,摸~摸炎少的身體,直到確認炎少的身子是暖的軟的,他纔算是放下心來。
這麼說來,真不是裝醉?而是真醉?
柯凱把車子開進炎家花園,按海叔的吩咐直接開到主宅門口。車子停下,炎少仍舊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柯凱把睡得死死的炎少扶了起來,候在門口的海叔和另一位高大的保鏢立即過來幫忙。
一見炎少爛醉如泥的樣子,海叔頗爲無奈的搖了搖頭,“嘖,又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