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娛樂城頂層。
“人因該都走了吧?”成成將頭探出窗外看了看,見底下沒有身穿制服的警察或者士兵後,自言自語了一句。
成成十分安靜的站在窗戶邊上看着底下的情況大約有十多分鐘後,見沒有什麼變化,這才輕輕的鬆了一口氣,皺着的眉頭也微微的舒展開來,露出了一絲帶着欽佩意味的笑容,接着便邁開步伐朝着樓梯口的方向走去。
看樣子,成成是準備離開這座讓他感到有些壓抑的大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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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星光娛樂城不怎麼遠的一條街道巷子口,一名身材曼妙的女警察正一臉鬱悶的蹲在地上,纖纖玉指中夾着一根燃燒了一半的玉溪煙,口中吐出一個菸圈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低聲自言自語抱怨着:“從警校畢業差不多一年的時間了,每次都不讓老孃參加行動,只知道批閱文件,傳遞文件,傳你妹,批你妹呀!”
惡狠狠的罵道了一句,似乎還怨氣未消,將玉指夾着的那半根菸給甩到了地上,然後站起身來,用腳跟對着菸屁股放肆的蹂躪着。
可憐的玉溪就這麼被她蹂躪得不像樣了,簡直可以說是“面目全非”。但儘管如此,這個女警察的怨氣依舊沒有消除,蹂躪完玉溪煙後,見到一個微微躬着身子男子從她的面前走過,她便立即衝了過去,指着這個躬着身子的男子厲聲喝道:“麻煩你出示一下身份證!”
“小妞,不要以爲你穿了一身制服就真把自己當作長官了啊!誰她媽出門還總是帶着身份證的啊?不知道現在天朝那麼多賊啊?萬一被賊給偷走了怎麼辦?補辦一個要四十多塊錢誒!你們這些警察就是黑,一張塑料卡都要這麼貴!”那個被女警攔住的男子,見到女警後非但沒有流露出害怕的神情,反倒是一副指責的姿態,口水噴了一大堆。
女警本來就因爲上司總是不讓自己參加行動而感到煩躁,本想隨便找一個倒黴鬼來泄泄憤的,沒想到卻碰到一個這麼囉嗦的傢伙,這讓她頓時就更加氣憤了。
那個男子還沒有說完,女警就一巴掌扇了過去,“啪!-----”的一聲,非常的響亮,估計周圍五十米以內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男子頓時就被女警的這巴掌給打蒙了,愣了幾十秒後才憤怒的捂着已經浮現出火紅五指印的左臉,尖叫道:“你竟敢打我?你憑什麼打我!我要告你!我要投訴你!”
說道最後,這個男子竟然扯着嗓子在巷子口大聲吼道:“警察打人啦!警察隨便打人啦!還有沒有王法呀?!警察就可以隨便打人了嗎?!!”
越吼越大聲,一些愛看熱鬧的天朝人民聽到他的吼聲後立即湊了過來,沒一會兒竟然就有十多個人將這個被打的男子與女警給圍了起來,對着他們二人指指點點。
有的說這個男的活該,有的說這個女警太囂張了,不過最後他們還是抱着看戲的心思等待着女警或者那個男的接下來的舉動,沒有插手去管這件閒事。
女警沒想到事情會被自己鬧大,氣憤的瞪了一眼那個被自己扇了一耳光的懦弱男,然後目露兇光的掃視了一眼那些圍觀的羣衆,喝道:“看什麼看,都給老年扇了!老孃這是在執法,要是再他孃的圍觀,信不信老孃將你們全部抓回去,告你們一個妨礙公務!”
那些圍觀的羣衆見這個女警警察這麼彪悍,頓時就嚇得倒退了幾步,然後猶豫了一會兒後,小聲的罵道了幾句,便散開了。當然,仍舊有些人很好奇這個女警會做出怎樣的舉動,沒有散開很遠。
女警見狀,也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只要沒有再近距離的圍觀就成了,總不能叫自己掏槍出來警告他們吧?但也要有那個配槍才行啊。就算有,自己敢開那個槍嗎?萬一這件事情被上面知道了,估計以後就再也別想參加任何行動了。
女警姓葛,名珍珍,家裡是警察世家,從小就想要當警察,但是他家裡卻不允許。按理說警察世家應該會很支持子女去做警察的,但是她父親卻是個例外,因爲她父親是刑警隊的老警察,知道出警參加行動的時候非常危險,家裡就葛珍珍這一根獨苗,要是有個什麼閃失那還不得哭死去啊?
但是葛珍珍卻揹着父親報考了警校,當時她的志願就這麼一個,難道還不讓她讀嗎?不得已之下就允許她進入了警校。不過等到葛珍珍畢業後,卻怎麼樣也沒想到組織上竟然安排自己做一個文職,這讓她非常的氣憤,但是又無可奈何,雖讓她在警校的時候就已經唄洗腦了呢,要絕對服從組織上的安排!
服從歸服從,可她還是有叛逆心思的,她一直沒有放棄向組織上申請參加行動的權利,只不過每次都被打下來罷了。
這一次星光娛樂城事件的行動,她是偷偷摸摸跟着一個師兄來的,可還沒有靠近看一看那個兇手的模樣,就已經結束了,這讓她感到震驚疑惑的同時也非常的失望與憤怒,將那個兇手,也就是關纔給罵了個狗血淋頭。
葛珍珍以爲是狡猾的兇手跑調了纔會提前結束行動的,如果要是讓她知道那些警察是畏懼關才自身和背後的能量纔不得以解除行動的話,只怕會立即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同時也肯定很對那些警察表示失望。
但這些都只是如果罷了,在這個巷子口遇見兇手,並且瞭解事情真相的機率簡直可以說是萬萬分之一。
但是!也許正是這萬萬分之一的機率就可以變成壓倒命運天秤的一根稻草呢?!!
葛珍珍見那些之前圍過來的羣衆並沒有走遠,依舊用好奇的眼神盯着自己,便知道無法再對這個懦弱男發泄怒火了,於是低聲的罵了一句“操!”就掉轉方向朝着不遠處的超市走去了。
看她那咬牙切齒的表情,估計是打算將憤怒轉化爲食慾了。只是不知道她有這個習慣爲什麼還能夠維持這麼苗條的身材呢?莫非是天生的吃不胖的那種體形?
沒有人願意去了解這個,那些在遠處關注着她接下來舉動的圍觀黨,見沒有好戲上演了,於是便露出了一絲失望,接着便朝着各自不同的方向離開了。
至於那個懦弱男則惡狠狠的瞪了葛珍珍一句,心裡罵了一句“臭婊子”,然後捂着臉頰也慢慢的離開了。他不是沒有想過報復這個臭婊子,只不過自身的實力與對方的實力相差太多,就這麼冒然的進行報復的話,只怕會正好撞到對方的槍口上,被揍得更慘。
於是經過一番短暫的思索後,懦弱男決定去附近找一個人來幫助自己報復這個女警。他將女警進的超市給記了下來,並從女警的表情中得知她肯定是想將憤怒轉化爲食慾,這樣一來的話選東西的時間就至少需要十分鐘,而自己在十分鐘之內足夠通知幫手了。
懦弱男雖然懦弱,可是他的腦子缺不笨,反倒還很聰明,從一些小的細節上他就初步的瞭解了葛珍珍的性格以及在警局的職位。
對付只是一個文職的女警,只要不是太嚴重的傷勢,估計也不會鬧出什麼大事,因此懦弱男心中有百分百的把握自己找的幫手絕對可以應付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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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富超市”,一間聽起來就很有生活氣息的超市,裡面的物品玲琅滿目,一眼望去非常的整齊,想要買個什麼東西的話,一下子就可以找到,不需要浪費時間。
或許正是因爲這個原因,又或許是因爲大部分上班族終於熬到下班了,因此來光顧這間超市的人也挺多的。
關才雖然不屬於上班族,但他卻在這間不算很大的超市裡。他之所以進入這個超市,只不過是想要找一個妹妹兒時非常喜歡吃的一個棒棒糖。
他不記得棒棒糖的名字了,只記得棒棒糖的味道,因爲妹妹張佳曾逼着他跟她一起吃,所以記憶猶新。
可是他幾乎都快將整個超市類的棒棒糖都嚐遍了都還沒有找到那個棒棒糖,這讓他不免感到有些失望了起來。
“唉!~~~~最後三個了,千萬不要再讓我失望了,我可是答應了小尾巴要將你帶去見她的噢!”關才蹲在超市的一個角落旁,對着眼前剩下的三個棒棒糖,嘆了一口氣,有些期盼又有些自嘲的說道。
他雖然知道這樣很幼稚很可笑,很遭人異樣的眼光,但是爲了對妹妹的承諾,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反正他事先就已經交了五百大洋給超市的老闆了,自己試得心安理得,不在乎那些人的異樣眼光。
就在關纔剛拿起離自己最近的一個棒棒糖,拆開包裝紙的時候,一雙穿着平底鞋的玉足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關才皺了皺眉頭,但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當嚐到棒棒糖的味道不是自己熟悉的味道後,將棒棒糖扔到了一旁,才慢慢的擡起頭,朝着擁有那雙玉足的主人的臉蛋瞧去。
這張臉蛋不醜,但也說不上漂亮,不過卻給人一種鄰家大姐的感覺,隱隱也透着一股彪悍的氣息。
對於彪悍,關才早已是見慣不怪,習以爲常了,眼神不含雜念的看着這個突然站到自己面前的女子,語氣不是很友善的:“小姐,你站在我的面前幹什麼?!”
“小姐?!你才小姐呢?你全家都是小姐!”葛珍珍來到超市逛了一圈,買了一大堆零食後,突然發現超市的小角落有一個鬼鬼祟祟的男人蹲在地上做着小動作,出於身爲警察的正義心,她覺得有必要上前盤問一下。
其實她只不過的出於好奇罷了,心裡給自己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罷了。
還未開口盤問就被對面蹲在地上的少年質問,這讓她好不容易好轉了一點的情緒,頓時就又暴躁了起來,用手指着關才的鼻子喝道:“小子,你鬼鬼祟祟的蹲在這裡幹什麼?把這些棒棒糖的包裝紙都給拆開了,你付錢了沒有?!”
關纔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請問一下,我到這裡拆我的棒棒糖包裝紙,礙着你事了嗎?!”
“哼!你沒付錢就礙着老孃的事情了,沒看見老孃身上穿的制服呀?!”葛珍珍說道還挺了挺自己的身板,那對傲人的雙峰也隨即彈了兩下。
關纔出於男人的本性,目光頓時就集中在了葛珍珍的胸部上,並且還毫無遮攔的嚥了咽口水。
葛珍珍見到他的表情以及他咽口水的舉動,頓時就把關才當作了一個無恥下流胚子,眼神中立即流露出了鄙視、不屑,惡狠狠的喝道:“看什麼看,沒看見過這麼大的啊?下流胚子!再看信不信老孃戳瞎你的眼睛!”
關才聽到葛珍珍彪悍的喝聲,立即將目光收了回來,但後盯着葛珍珍氣憤的面孔淡淡的說道:“你們女人還真他媽奇怪,胸小沒人看就覺得鬱悶,胸大有人看了呢又要生氣!”
“你!”葛珍珍被對方那帶着調侃意味的話給氣得不輕,但同時又覺得他說得也挺在理的,頓時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進行反駁了。
關纔是屬於那種一抓到把柄就決不輕易放手的人,見葛珍珍說不出話來,頓時就得意的一笑,然後繼續說道:“更何況現在耍流氓都不犯罪了,我只不過是盯着你那玩意看了一下,你用得着發火嗎?頂多我也露出來讓你看看嘛,不過我的估計沒你大,恐怕看了之後會讓你倒胃口!”
關才一直都在笑,而葛珍珍聽到他的話後卻是怎樣都笑不出來,因爲這些話太露骨,太無恥,太下流了,平時根本就沒有哪一個男的對自己說過這樣的話,這讓性格一向很男生的她一時半會竟然接受不了,想不出話來進行反駁了。
關才見她也被自己氣得不輕了,於是也便懶得繼續搭理她了,沒好氣的下達了‘逐客令’:“沒事了的話就離開這裡,我還要嘗我的棒棒糖呢!”
葛珍珍正在思索着怎樣來反駁關才,此刻聽到關才的話後,竟然下意識的就點了點頭往後退了幾步,過了幾秒後才反應過來不對勁,頓時就鬧了個大紅臉,又尷尬又氣憤重新朝着關才靠近了過去,指着他的鼻子喝道:“你算個什麼東西?竟然敢用這種口氣跟老孃說話?並且這個地方又不是你家開的,老孃想站在哪裡就站在哪裡,你管不着!”
說罷,葛珍珍竟然還跟個小女孩似的耍起了倔脾氣,學着關才一樣的姿勢坐在了他的對面。
關纔不想跟女人爭吵,他知道大部分的女的都是不講理的,你越是搭理對方,對方很可能越胡攪蠻纏。
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關纔將最後的兩個棒棒糖塞入了口袋,然後瞪了對面學着自己姿勢蹲着的女子一眼,然後便“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朝着超市的門口走去。
葛珍珍沒想到關才居然就這麼走了,這讓她大失所望,本想欺負欺負這個小子來緩解一下自己的鬱悶情緒的,沒想到卻被無視了,這讓她很是不爽,也立即站了起來,朝着關才位置衝了過去,嘴上還大喊着:“喂!你就這麼走了啊?你拆開的那些棒棒糖數錢了沒?你這個小偷!!”
關才一聽到小偷兩個字,頓時就想起了小時候的一件事情,那時候關纔沒有錢,妹妹張佳卻想要吃棒棒糖,於是他就偷偷摸摸的跑進了小賣部去偷了一個,沒想到卻被女老闆發現了,女老闆拿着拖鞋追了關才半條街,口中罵道的話基本上與葛珍珍相同,就連語氣都差不多。
因此當葛珍珍喊出這兩個字後,關才的臉色頓時就變得有些難看,腳步也立即頓住了。
葛珍珍追到了關才的身邊,剛想開口罵幾句狠的,卻被關才那冰冷的眼神給瞪得嚇了一跳,頓時就將準備好的髒話給咽回了肚子裡面。
這時超市的老闆聽到動靜後也立即跑了過來,看了看關才的神情,又看了看葛珍珍的神情,猜出了基本的情況,於是立即當起了“和事佬”,擺出一張討好的笑臉對着葛珍珍說道:“警官,您誤會這位顧客了,他不是小偷,他付過賬了的!”
關才見超市的老闆出面了,於是也就懶得教訓那個女警官了,打算放她一馬,於是瞪了葛珍珍一眼,他就重新邁動了步伐準備離開。
葛珍珍聽到超市老闆的解釋,頓時就感覺整張臉是火燒火燎的,難堪到了極致,丟臉都丟到外婆橋去了。
可是她又是一個極其好面子的人,一個極其倔脾氣的人,所以哪怕是知道自己誤會了對方,也要將面子給扳回來。於是衝着已經走出超市門口距離自己有二十多米的關才大聲喝道:“臭小子你給我站住,我現在懷疑你跟一場兇殺案有關!請你出示身份證,並且跟我走一趟!”
關才聽到這老套得不能夠在老套了的整人話語,頓時就不屑的啐了一口,然後轉過身冷冷的瞪了一眼葛珍珍,“你還真把自己當作個玩意了是吧?穿上一層皮就真以爲了不起了啊?現在一個小小的一個文職居然也這麼囂張了?!”
“你怎麼知道我是文職!”葛珍珍失聲驚呼道,可是剛一喊出來就後悔了,這不是正好承認自己就是文職了嗎?本想假裝自己是擁有配槍的刑警來耍一把威風的,現在看來,只能夠硬來了。
“見過笨的警察,沒見過你這麼笨的警察!”關纔對着對方嘲諷道,說罷還指了指對方的胯部。
葛珍珍朝着自己的胯部看去,頓時就明白了過來,感情自己這裡是扁扁的,沒有像那些擁有配槍的警察是鼓起來的呀!哪怕是一根警棍也沒有!怪不得一下就猜出來了,因爲只有文職纔是不佩戴這些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