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才見狀,嚇得立即往後退了幾大步,神情頗爲驚恐的喝道:“喂!老傢伙,一下就夠了,要是再來一下的話,真的要斷了誒!”
老者見到關才如此的害怕,感到很是好笑的捋了捋白花花的鬍鬚,說道:“你這個臭小子,誰讓你這麼不懂規矩,尊師重道都不懂了嗎?要是不教訓教訓你一下,你又怎麼能夠想得起來了呢?”
說罷,老者還未等關纔開口反駁,微微晃了一下身子,然後他的身影立即就跟一個幽靈似的出現在了關才的背後,隨即便對着他的左肩狠狠的拍了下去。
“啪!-----”
一道清脆的響聲瞬間傳出。
“啊!~~~~~”之後緊跟着一道殺豬般的慘叫,只見關才一臉的痛苦的轉過了身,看着眼前的這個狠毒的老者欲哭無淚。
“你這個老家····不不不不!親愛的師傅,您下手也忒狠了一點吧?骨頭都快被你給拍斷了啦!”關纔剛說出前面幾個字,就立即見到對方的臉色一冷,一股寒氣從他的身上散發了出來,瞬間朝着自己壓了過來,驚得關才立即改變了語氣,無比恭敬的說道,話語中還略帶一絲絲的哀怨。
“哼!算你這個臭小子還有那麼點識相!”老者見關纔對自己的態度立即改變了,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微笑着說道。
“我明明只是一個記名弟子罷了,規矩就這麼多。。。。”關纔不敢大聲反駁對方,只得小聲的抱怨着。
無奈他眼前的這個老者的耳朵實在是太靈敏了,縱然關才用了很小聲的在那抱怨,可還是被他給聽到了,於是剛剛好轉了一些的臉色,立即又變得非常嚴肅了起來。
“怎麼?難道記名弟子就不是弟子了嗎?難道記名弟子我就不是你師傅了嗎?哼!”老者很是不爽的看着關才大聲喝道着。
“噓!----噓!-----”關才見對方喝得這麼大,已經有幾個路人往這邊瞧過來了,於是心中一緊,急忙講手指放在嘴邊做了一個‘小聲一點’的手勢。
“呼!~~~~還好,沒人注意到。”直到關纔將門窗都關上後,發現並沒有人感到好奇而過來打探,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喂!臭小子,你究竟有沒有將爲師給放在眼裡啊?!”老者見關才居然不搭理自己,反倒緊張兮兮的去關門窗,立即就讓他感到身爲人師的尊嚴受到了侮辱,對着關才很是氣憤的喝道。
“師傅,您先消消火嘛!何必這麼生氣呢?”關才倒是已經適應了自己這個師傅的喜怒無常,微微的笑了笑,然後將師傅給給按在了凳子上,語氣平淡的說道。
“你說呢?還不是被你這個臭小子給氣的!”老者沒好臉色的瞪了關才一眼,說道。
“是是是!都是徒兒的錯,您老就別生氣了,來,請您先喝杯茶,降降火氣。”關才一邊點頭道歉着,一邊將桌子上的茶壺提了起來,然後爲師傅斟了一盞涼茶。
老者“哼!”了一聲,臉色好看得一些了,不再那麼氣憤的將面前的這盞茶端了起來,送至嘴邊,然後微微仰頭一口飲了下去。
喝過茶後的老者,情緒似乎平靜了一些,不再像之前的那麼暴躁了,看向關才的眼神中,也沒有了責怪與憤怒的意思。
“師傅,你是怎麼找到我的呀?我還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呢!”關才見師傅的情緒好多了後,這才小心翼翼的對着他,語氣中略帶一絲激動的問道。
“爲師想要找到你,那還不簡單?在我賜你的那塊玉簡中,有爲師設下的一個意識印記,因此知道你沒有出海,只要還在這個滔天大陸之中,爲師就能夠準確的找到你的方位!”老者撫了撫自己的鬍鬚,神情之中頗帶一點得意的回答着。
原來這個老者正是在西平郡的陰暗森林中賜予關才玉簡,並給予了他莫大信心的古德白----天流真人!
只是在關才與他離別後,就再也沒有他的消息了,卻怎麼樣也沒想到他此刻會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這讓關才感到大爲驚訝的同時,也感到了深深的疑惑。
俗話說無事不登三寶殿,關才心想自己這裡雖然不是三寶殿,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小木屋,但是對方這麼突然的冒出來,那肯定不是爲了簡單的敘敘舊,絕對是有什麼事情。
“師傅,你大老遠的跑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關才見自己這個爲老不尊的師傅不先說明來意,那也只好自己主動開口詢問對方了。
“怎麼?難道師傅來看看徒弟都不行了嗎?還有!老夫是來警告你的,你雖然是我的記名弟子,但說到底也是屬於老夫的徒弟,要是你膽敢再認其他人爲師的話,老夫絕繞不了你!”古德白一臉嚴肅的盯着自己的徒弟,沉聲喝道。
“是是是,徒兒絕對會謹遵師傅的囑咐!”關才連續點了幾下頭,很是奉承的說道。
對於關才的奉承,古德白雖然不喜,但也只好無奈的接受了,畢竟嘴上說說誰也會,主要還是看實際行動的,要是這個小子真的找了別人爲師,那自己也只好將他記名弟子的身份給剝奪,並且奪回賜予他的玉簡了。
之後關才又想古德白問了一些別的事情,只不過可惜的是古德白每次都隨意的敷衍了過去,仍由關纔再怎麼見縫插針,也始終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訊息,表面上看起來還真像是主要來找自己敘敘舊的而已。
只不過這個表滿上看起來越是正常,這就讓關才越感到不正常,感到非常非常的疑惑。
雖不敢說自己非常瞭解這個師傅古德白的個性,但是至少有一點他是能夠看出來的。那就是一個人在撒謊的時候,總是會有一些小動作的,有些人是表現在手上,例如雙指互相的摩擦着,有些人是表現在眼神上,例如不敢直視對方。
而古德白在撒謊的時候,眼神很正常,手指也很正常,但是眼睛上的眉毛卻時不時的跳動一下,這就讓關才感到疑惑了。
之後關才就抓住這一點,問了一些很平常的問題,古德白在回答的時候就沒有跳動眉毛,而問起他的來意以及一些犀利問題的時候,他的眉毛就很不自然的時不時跳動一下。
因此根據這一點,關才就推斷出了古德白之所以出現在這裡,絕對不是爲了簡單的敘敘舊,肯定另有企圖,而這種企圖,因該還跟自己有一定的關係,只不過現在對方還不想讓自己知道罷了。
※※※※
由於實在問不出古德白之所以出現在這的真正用意,關才也只好配合他裝出來的表面現象,陪着自己的師傅開始敘舊了起來。
在與師傅古德白的談話間,關才得知自己如果想要去師傅的宗門瞧一瞧的話,還得饒過蠻荒之地,並且還要乘船進入兇險的外海。
光是聽古德白講起來,關才就覺得是非常的麻煩了,因此也暫時打消了去師傅宗門“觀光”的念頭。畢竟自己還要參加靈臺宗的內門弟子選拔考覈,而且還聽說不久之後就是七大超級門派聯合舉辦的新晉弟子比試賽了,靈臺宗作爲七大超級門派之一,那是肯定會派弟子去參加的,只要爭取到了這個名額去參加比賽,那對自己來說絕對是一個比較好的歷練機會。
之後關才又與自己的師傅古德白聊了一些有關修煉方面上的事情,時間不知不覺的就過了一個多時辰,而古德白似乎也沒有什麼可以教導關才的了,因此便起身與他告辭了。
而在古德白打開大門,跨出門檻的時候,忽然回過頭對着關才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加油吧,世界就在你的腳下!不用多久,我們還會在別的地方再見的!”
這樣的一句話,別人聽到也許會認爲是在鼓勵關才,但這只是表面上的意思,而它真正的含義,也許只有關才似懂非懂了。
說完這句話的古德白,不一會兒便消失在關才的眼前了。
“這個老傢伙,還真是古怪,怪不得連名字都這麼古怪!”關纔看着自己師傅古德白最後消失時所站着的地方,苦笑着撇了撇嘴,小聲嘀咕了一句。
隨後,關才又重新將那些關上了的門窗又給重新打開了,緊接着又盤腿坐在了大廳的重要,拋棄了心中的雜念,重新研究起了“千幻”的運行路線,以及施展的技巧和弊端。
關才這一研究起來,就跟入定了的和尚一樣,盤腿坐在地上這一坐就是一整天,不吃不喝的到了翌日的清晨也不感到疲憊。
也許正是因爲他的勤奮,他的這番精神,經過一整天的研究,他終於琢磨到了“千幻”的門道,勉強能夠製造出一些幻境了。不過還不夠真實,以及陷阱太明顯,因此要想制敵的話,看來還是得繼續修煉研究才行。
從地上站起來的關才,走到了小木屋外面的空地上,加強了一下對細雨劍法以及劈山的熟悉度之後,又重新回到了屋內的大廳,然後又盤腿坐在了地上,接着研究起“千幻”了。
所說關才平時很腹黑,但說到底這只是他在前世的經歷中帶過來的,而這一世的他,卻是地地道道的一個“武癡”,一門心思想要學好強大的招式,想要使自己變得剛加的厲害,使這個世界上的人都敬畏自己。
※※※※※
又是一整天過去了,也終於到了內門弟子選拔考覈重新進行的這一天了。
關才一大早就來到了考覈的地點,由於他是令牌持有者,所以來到考覈的地點後,並沒有像其他人感到那麼緊張,反而神態輕鬆的找了一個比較陰涼的地方休息了起來。
由於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以及又都在研究“千幻”,所以還真沒有好好的休息過,因此他倒是會利用這等待的空餘時間。
“關大哥!”
“關大哥!”
關纔剛休息了五分多種,狀態都還沒有找好,就聽到有兩個人的聲音同時喊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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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們啊?來得這麼早?”關才發現喊自己的那兩人是石蠻與孟滔,於是便招呼着他們過來自己這邊,隨意的問道了一句。
“對啊,等不及了嘛!”石蠻憨憨的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說道。
孟滔雖然沒有說話,但是表情卻跟石蠻差不多,看來他估計也是等不及了。
“咦?·····怎麼林青霞沒有來呢?”關纔看了看石蠻的身後,並沒有發現林青霞的身影,疑惑的問道。
石蠻走到了關才的身邊坐了下來,回答道:“青霞他臨時被安排了一點事情,所以會晚一點過來!”
“噢,原來是這樣啊!”關才恍然大悟。
“對了,關大哥你知道第三項考覈的內容是什麼嗎?”石蠻忽然問道。
關才點了點頭,回答道:“知道啊,不就是揹着一筐礦石爬山嗎?”
“不對,不對!”石蠻搖了搖頭。
看到石蠻搖頭,關才立即就疑惑了,心想自己幾天前向別人打聽,那人是這麼回答的呀,怎麼就不對了呢?難道那個人在騙自己不成?
一想到那個人,關才就隨意的朝着前方那羣密密麻麻的人裡面瞄了瞄,沒想到還真的找到了那個回答自己問題的麻子臉鐵二蛋。
鐵二蛋此刻正“灰常灰常”緊張的站在人羣中靠後的那一排,等待着考覈的開始。
突然感到後背癢癢的,好像被什麼蚊蟲給叮咬了一樣,下意識的翻起了手朝後背撓了撓。可是那種癢癢的感覺並沒有隨着自己的撓而減輕,反而變得更加癢了,於是一臉鬱悶的轉過了頭往身後瞧去,想要抓到那個咬自己後背的“蚊蟲”。
只是他剛一回頭,就正好看到了關才一夥人。
“嘿!大哥?”鐵二蛋的麻子臉上,立即感到一陣驚喜,然後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
“叭!---”
剛剛跑到關才身邊的麻子臉鐵二蛋,就立即獲得了對方的一個獎賞-----“慄炸子”(也就是用食指與中指敲腦門的意思)。
脆響脆響的,頓時就在鐵二蛋的腦門上冒出了一個肉眼可見的“小紅豆”了。
“大哥,你爲啥敲我啊?”鐵二蛋無緣無故被對方給敲了一下,心裡很不爽,嘴上很委屈。
“因爲你騙我,你不是說第三項考覈內容是揹着一筐黑色的鐵石爬山的嗎?爲什麼我兄弟說不是啊?”關才板着臉指了指身旁的石蠻,用質問的口氣對着鐵二蛋說道。
石蠻被關才一指,立即坐直了身子,好奇的看向了眼前這個臉上長滿麻子的男人。
“大哥····這個····那個····”鐵二蛋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尷尬的神情。
“這個你大爺啊?那個你屁啊?啞口無言了是吧?居然敢騙本大爺,你不想活了是吧?!”關才故意裝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瞪着對方,厲聲喝道。
其實他之所以這樣,是因爲太無聊了,想捉弄捉弄一下對方,搞點娛樂性的“節目”出來打發打發一下時間。
不過關才他還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其實是在搬起石頭砸自己腳。
“不不不不!我沒有騙大哥你啦,而是大哥你記錯了!”鐵二蛋被關才兇狠的臉色嚇了一跳,急忙解釋道。
“什麼?你竟然還想騙我?我明明就記得你說過最後一項考覈內容是揹着一筐黑色礦石爬山的呀!哼!看來不打你,你是不肯招了咯?”關才凶神惡煞的舉起了自己的拳頭,喝道。
“等····等一等!”鐵二蛋被嚇得往後退了退。
“怎麼?知道怕了?終於肯招了?”關才翹了翹嘴角,表情頗爲的得意。
“不不不!我雖然怕,但我真的沒有說假話,你不能無緣無故的冤枉我!明明就是大哥你記錯了嘛!”鐵二蛋急忙搖了搖頭,雖然臉上帶着懼意,但是眼神中卻帶着堅定,以及說話的語氣還有那麼一絲不甘,怎麼看都不像是在騙人。
“哼!看來你是真的不見棺材不掉淚了咯?那好吧,老子就讓你嚐嚐我的厲害!”關才喝道了一聲,便揮着拳頭像對方砸去。
當然,他出手的力度還不足十分之一,因此只是起到一個嚇唬的作用而已,構不成對對方的傷害。
可儘管如此,麻子臉鐵二蛋還是被關才的氣勢給嚇住了,看着對方的拳頭慢慢的朝着自己的腦門轟了過來,但就是無法做出任何反應,一臉驚恐的呆在原地,渾身不住的發抖着。
“慢着!”
一直坐在關才身邊沒有開口說話的孟滔,忽然眼神一亮,嘴角往上揚了揚,在冷酷的面容上勾勒出了一絲古怪的笑意,立即出聲喝止住了關才的舉動。
“嗯?”關才一愣,不明白自己的兄弟孟滔怎麼會出聲阻止自己,但儘管如此,他還是收回了攻勢。
而被關才的氣勢給嚇得站在原地渾身不住發抖的麻子臉鐵二蛋,在見到對方收回攻勢後,心中扛起的一塊巨石,終於是慢慢的放下來了一點,鬆了一大口氣,急忙向那個突然出聲解救自己的小男孩孟滔投去了一個感激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