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纔不管這件事情到底誰對誰錯,但是既然牽扯到了自己的“朋友”身上,那麼所有人都是有罪之身。
關才微眯着雙眼,勾勒着嘴角,流露出了一副壞壞的笑容朝着吳耀洋走了過去。吳耀洋一見到關才臉上的笑容,頓時就察覺到了一種危險的氣息,踱着腳步往後退到了自己帶來的人羣中間,隨即神情緊張的看着以及朝着自己這邊慢慢走過來的關才問道:“你····你···想要幹···幹什麼?”
關才的嘴角往上揚了揚,眼神中閃過兩道輕蔑的目光,不屑的冷哼了一聲,並沒有回答吳耀洋的問題,而是腳步輕輕朝前一跨,頓時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
而就在吳耀洋爲此感到震驚與害怕的時候,關才瞬間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吳耀洋差一點就嚇得眼珠子都掉了出來,張大着嘴巴想要驚呼,可是話剛到嘴邊,一把鋒利的匕首就比在了他的脖子上,硬生生的將話給重新嚥了下去。
“有·····有話···好好···說!”吳耀洋立即攤開雙手,極度緊張的看着關才,顫顫巍巍的說道。
關才右手握着匕首,左手指了指邊上的那羣學生,冷冷的喝道:“給你們十秒鐘的時間馬上消失在我的視線內,否則讓你們永遠留在這裡!”
關才的語氣雖然不是很重,但是停在那羣學生的耳中卻猶如雷鳴般震耳,這些學生頓時間就慌神了,然後相互對視幾眼便如鳥獸般飛快的散去了。還只有五秒不到的時間,他們就以趕着投胎的速度衝到了學校裡面的教學樓中,完全從關才的視線範圍內消失了。
關才見狀,嘴角浮現出一抹得意的笑容,然後目光一寒,等着被自己挾持的吳耀洋,皮笑肉不笑的問道:“給你做一個選擇題怎麼樣?”
吳耀洋沒想到自己帶來的“兄弟”竟然會如此的不講義氣,居然拋棄老子一個人開溜了,心裡很是憤怒的罵了幾句,然而臉上卻不敢流露出一絲的不滿,聽着關才的“詢問”,他哪裡還有膽子敢拒絕?小命都掌握在對方的手中了,當然只好點頭同意了。
關才見對方心不甘情不願的點了點頭,於是古怪的笑了兩聲,隨即便說了一個農夫與蛇的故事,只是故事的結尾與之前的經典不同,農夫沒有被蛇咬,蛇也沒有被打死,而是農夫制服了這條蛇,並命令這條蛇幫助自己捕獵,從此那個農夫就過上了‘幸福’的日子。
吳耀洋不明白關才改變這個故事的目的是什麼,甚至連這個故事的表面含義都沒有弄懂,於是只好緊張而又無奈的看着關才,苦笑着搖了搖頭。
關才自然是知道這個傢伙聽不懂的,因爲就連他自己到現在都還沒有完全明白,而他之所以要對吳耀洋說這樣的故事,只是想要提醒他你並不是一條蛇,所以你沒有威脅我的能力,而就算你是蛇,依舊沒有威脅我的能力,反而還會爲你愚蠢的行爲付出一定的代價,那就是永遠成爲我的奴隸!
關才儘管沒有很直白的解釋這個故事的含義,可吳耀洋似乎從他的表情還有剛纔的舉動中看出了一絲端倪,使他對關才的態度從畏懼、害怕逐漸轉變成了敬畏以及恭敬。
看着態度轉變的吳耀洋,關才知道自己已經收到了想要的結果,於是便滿意的笑了笑,對着吳耀洋吩咐了一句讓他先滾回學校,然後就朝着狗蛋和狗蛋妹妹楊樂樂的方向走了過去。
“怎麼樣?好一點了沒有?情緒又恢復正常了吧?”關纔來到楊樂樂的身邊,蹲了下來,仔細的盯着她的容貌瞧了兩眼,然後關心的問道。
楊樂樂還是第一次被一個“陌生人”真誠的關心,這讓她有點受寵若驚的同時也有些適應不了,不太自然的搖了搖頭,微紅着臉結結巴巴的道:“沒···沒事了,好···好多了!”
“嗯!好多了就行!”關才微微笑了笑,然後指着枕在楊樂樂大腿上的狗蛋道:“你哥哥的頭部受傷不輕,先把他帶回去治療一下吧,不然時間一久估計就要有些麻煩了!”
一聽哥哥有“麻煩”,楊樂樂的神情頓時就變得緊張了起來,立即點了點頭,重重的“嗯!”了一聲,隨即就很是用力的扶住了狗蛋的肩膀,將他“扛”了起來。
不過扛到一半,實在是沒有力氣了,楊樂樂的身子立即就又彎了下去,似乎快被狗蛋的身軀給壓倒了。就在這時關才立即扶過了狗蛋,單手便將他扛在了肩膀上,隨即臉色極其輕鬆的對着楊樂樂笑道:“這些吃力的活你們這種女孩子就別幹了,呆會有的是活給你做的!”
楊樂樂也知道自己扛不起哥哥,所以也就不推脫關才的好意了,感激的看着關才,輕聲說了一句“謝謝”後,便跟着關才的腳步朝着某個小旅館走去了。
花了六十塊錢開了一間雙人房,來到房間後關才便將狗蛋的身子給輕輕的放在了潔白而又柔軟的牀上,隨即脫掉了狗蛋身上所有的衣服褲子,哪怕是裹羞的內褲都被扒了。
說來也奇怪,經常在垃圾堆附近轉悠的狗蛋,他的內褲竟然是那麼的乾淨,一點也不像是天天在垃圾堆中翻找食物度日的人,從這一點上可以看出,狗蛋其本質上來講因該還是一個“正常”的人,要不然也不會注重這方面了。
關才微微吃了一驚後也就沒有去多想什麼,而是讓呆在一旁害羞得用雙手遮住眼睛的楊樂樂去浴室中幫忙放熱水。
楊樂樂一聽到關才的吩咐,立即二話不說的就朝着浴室衝過去了,比起看哥哥的裸體,她更願意做放熱水這種輕鬆的“活”了。
很快熱水就放好了,要做的就是要等它慢慢變溫了。而在這個時間段中,楊樂樂一直呆在浴室中不肯出來,怕一出來就看到哥哥的裸體而感到害羞,而關才也沒有閒着,他利用體內的先天玄氣將狗蛋剛剛受到的傷勢瞬間減輕了許多,而最後要做的就是讓他到溫水中好好的泡一泡,緩解一下身體的疲勞和精神的壓力就可以了。
關才隨便找了一個藉口就離開了旅館,將最後這一個步驟給甩給了楊樂樂,當楊樂樂一臉驚訝很緊張的衝出浴室後卻發現關才早就跑遠了,自己喊也喊不住。
無奈之下,楊樂樂只好壯着膽子朝着牀鋪的位置看去,當視線聚集在哥哥的雙腿上,看到腿上有一層浴巾裹着後,這才鬆了一口氣。儘管哥哥的下半身被浴巾過着,沒有讓自己感到難堪,可接下來的那一個步驟要怎麼做啊?將哥哥扶到浴缸中去?可這樣的話遲早也會看到他的裸體的呀!而且是貼身般的近距離!!!
就在楊樂樂爲此感到頭疼焦慮的時候,她的哥哥狗蛋卻幽然的醒了過來,當看到眼前朝思暮想的妹妹和陌生的環境後,他頓時便吃驚的大叫了一聲,還以爲是在做夢,於是就用手捏了捏自己的臉頰,當感到一絲疼痛後,他才反應過來,原來這是真實的!可是他想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在這裡,妹妹又爲什麼會在自己的身邊?並且還用關心的眼神看着自己呢?
不過狗蛋並未發現一點,那就是他的思維忽然變得靈活了起來,一下就想到了許多的問題,這要是放在以前,估計需要一個多小時或者幾個小時,甚至幾天的時間才反應得過來吧?
“哥?你醒來了啊?真是太好了!”楊樂樂見狗蛋醒了過來,先是一愣,接着一喜,再然後就鬆了一大口氣,隨即便泫然若泣的撲倒了狗蛋的懷裡。
狗蛋有些不太自然的擡起了右手,輕輕的拍了拍妹妹的後背,臉色有些尷尬,不知道現在這樣的情況該說些什麼好。儘管他以前就一直在幻想着這樣的情況,在夢裡也演練了無數遍,可當它真正的發生後,卻突然之間六神無主了。
好在楊樂樂也不在乎這些,她現在很激動,只想靜靜的躺在哥哥的懷中,感受着他那強姦而有力的心跳聲。不過就算是楊樂樂也沒有發現自己的哥哥已經發生了一絲微妙的變化。
而這種微妙的變化不是指狗蛋的外表,而是指他的心智,好像瞬間成熟了一些。若是放在以前,狗蛋絕對做不出拍打妹妹背部的這種類似於安慰的舉動的。
當然!這一切的功勞都要歸功於已經離開小旅館,前往湖城某石橋底下的某條小河岸邊與某人見面的關才了,若不是他用先天玄氣強行爲狗蛋開啓了一定的心智,只怕現在的他還只是一個懵懵懂懂只知道沉浸在現在,逃避過去的傻小子。
“妹妹,對不起!”狗蛋將雙手輕輕的保住了妹妹楊樂樂,然後忽然低着頭在她的耳旁輕聲說道了這樣一句以前打死也說不出來的話。
楊樂樂的身子猛地一顫,然後一臉驚訝的擡起了頭仔細的盯着狗蛋看了約一分鐘後,慢慢的離開了他的懷抱,退到與狗蛋距離有一米的地方後,疑惑的問道:“你是·····哥哥?”
狗蛋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突然說出那樣充滿歉意的話語,而且還說得那麼的流利,跟之前的結結巴巴完全就是兩個樣。
聽到妹妹的疑問,狗蛋的腦海中忽然冒出了一個很熟悉的名字,然後毫不猶豫的拍打着胸脯喝道:“是的!我是楊黎旭!是你的哥哥!”
聽到‘楊黎旭’這久違多年,差點就要從腦海中選擇性“淡忘”出去了的三個字,楊樂樂差一點就嚎啕大哭了起來,好在她在關鍵時刻及時忍住了,只是蹲在地上抽泣了五分鐘,做了幾個深呼吸,情緒慢慢的穩定了下來後,有些自責的看着狗蛋,咬了咬嘴脣,淡淡的說道:“其實該說對不起的一直是我纔對,如果當初不是我告訴了你董姐姐去世的消息,家裡也不會發生那樣的變故,哥你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怪我!其實都怪我!”
楊樂樂說着說着,右手就突然握着拳頭猛砸向自己的胸口,一臉的痛苦。
見到妹妹楊樂樂突然做出的這種舉動,狗蛋立即被嚇得臉色慘白,迅速的從牀上衝到了妹妹的身邊,一把就將她給抱在了懷裡,神情慚愧的輕聲安慰道:“其實,其實我早就知道她會死了,只是沒想到她會走得這麼快······”
楊樂樂被哥哥的這番話給震驚到了,“哥?!你早就知道董姐姐她?!!!”
狗蛋用力的點了點頭,“嗯!”了一聲。儘管他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可是他突然之間覺得自己的腦子似乎要好使多了,以前模糊的記憶,此刻也變得清晰許多了,那些差點忘掉的事情,現在竟然記得非常的仔細。
“唉!~~~~那她·····知道嗎?”楊樂樂見到哥哥承認的點了點頭,突然神情哀傷的嘆了一口氣,問道。
狗蛋的臉上流露出了幾許自嘲的笑意,搖了搖頭,說道:“如果她知道的話,恐怕就不會離開了,正是因爲不想讓她知道,所以我才一直沒有說!”
“你是怎麼知道的?”楊樂樂從小就跟哥哥無話不談,對於他的事情自己可是瞭解得十分清楚的,可是唯獨這件事情讓她很是想不明白,之前居然是一點跡象也看不出來。
“在鈴鈴告訴我他一個星期後的晚上,我正準備去她家找她媽媽求她不要讓鈴鈴離開的時候,在小區門口碰到她的媽媽,是她的媽媽親口告訴我她患了‘血癌’!”狗蛋回憶着當年的往事,臉色逐漸變得難看了起來,內心似乎在因此受到某種煎熬。
楊樂樂從哥哥的懷抱中走了出來,看着他那痛苦的臉色,很是疼惜的嘆了一口氣,她沒有想到哥哥竟然在那個時候就一直在受着這非常人能夠忍受的煎熬了,自己竟然一直都不知道,而且還錯怪哥哥只知道關心董姐姐,不關心自己,原來····原來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呀!
想到這些,楊樂樂的眼眶不禁溼潤了,變得有些紅腫,看着哥哥,聲音有些哽咽的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我一直錯怪你了!哥!對不起!”
每說一句對不起,楊樂樂的身子就顫抖一下,眼淚也掉得更多一些,說道最後,竟忍不住全身發抖了,抱頭蹲在地上放聲痛哭着。在這一刻,她似乎將這些年來受到的委屈,以及對哥哥的誤解,通通的發泄了出去,內心也終於真正容納了狗蛋,她這一世唯一的哥哥!
看着妹妹這樣,狗蛋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想說什麼,就這樣任由她蹲在地上痛哭着,待她哭到無法再哭出聲後,狗蛋突然將她的身子給扶了起來,然後盯着她那傷心的面孔,露出了一副鼓勵的燦爛的笑容,隨即就將她給抱在了懷中。
在見到哥哥那充滿鼓勵的燦爛笑容一剎那,楊樂樂彷彿覺得整個心田都溫暖了起來,不由得也裂開了嘴角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下意識的將雙手箍在了哥哥的脖子上,然後將腦袋靠在了哥哥的肩膀上,緩緩的閉上了雙眼,享受着這來之不易的幸福感。
※※※※※我是YD的分割線※※※※※※
湖城某石橋底下的某條不出名的小河岸,正站着一老一少兩個人,河岸的附近是光溜溜的,沒有草地,盡是沙子與岩石,而方圓一百多米就他們一老一少兩個人,將周圍的氣氛突顯得很“詭異”!
站在左邊的老者,看着河水載着一片青葉緩緩從自己的眼前經過,忽然露出了一副古怪的笑容,習慣性的摸了摸下巴,轉過頭對着右手邊的那個少年說道:“你說你快走了?是什麼意思?那我們的約定要怎麼算?”
“約定?”那個少年嘀咕了一聲後,然後從他的臉上流露出一絲恍悟,隨即“噢!”了一聲,回答道:“放心吧,既然答應了你,就肯定會做到的!不過我時間不多了,不能夠親自教了,我會將那個留下,你慢慢的去琢磨吧,憑藉你們現在掌握的知識,因該不難弄懂纔對!如果真有不懂的話可以參考一下《本經陰符七術》!”
“《本經陰符七術》?你說的那個跟這個有關係嗎?”老者的眼睛忽然睜大了一些,神情有些驚訝的問道。
少年點了點頭,“嗯,我說的長壽之法與《本經陰符七術》有異曲同工之妙,不過現在的《本經陰符七術》已經失傳了,最多隻能夠起一個參考的作用!”
“原來如此!”老者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但隨即又疑惑了起來,“你剛纔說你時間不多了的意思是?·····你要出國了啊?還是說你大限已至?!”
老者很希望是後者,因爲站在身邊的這個年輕人的實力實在是太恐怖了,連自己都不是其對手,要是他萬一有一天性情大發,濫殺無辜的話,恐怕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阻止得了他!他的存在就等於是安放在牀邊的定時炸彈,如果不早一點拆除的話,只怕每天睡覺都誰不安穩!
然而實力的強弱決定了他現在不敢對這個少年出手,否則還沒有等到他性情大發,這個世界就要毀於一旦了!
而這個恐怖的少年不是別人,正是剛剛離開楊樂樂她們學校附近小旅館的關才,而站在關才身邊的老人,則是之前在東方國際大廈進行過短暫而又不是很愉快交流的神秘組織“龍魂”的老大‘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