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琴兒正彈奏到樂曲高潮間忽聞關才一句感慨之語,便知道自己命中等待的那一位來了,幸運終於降臨在了自己的頭上。
“快看!琴兒朝着我們這邊走來了,會不會是找這個人算賬的呀?”圍在關才幾尺開外的一些羣衆瞪了關才一眼,然後眼神閃耀着奇異的精光,目不轉睛的盯着琴兒朝着這邊慢慢的走來。
而此時隱藏於人羣中,披着一身寬鬆長袍的妖豔女子,也好奇的瞄了一眼關才與琴兒。當時她聽到關才喊出那句“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的時候,也瞬間被牽引起了同樣的感觸。
“無奈此時身不由已······唉!~~~”隱藏人羣中的妖豔女子,心中嘀咕了一聲,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隨即她便將心中的愁意深埋在了心底,聚精會神的觀察着關才的一舉一動。
不一會兒,琴兒便施施然的走到了關才的面前。彷彿天上的仙子,降臨在了世人的眼前一樣,近距離一瞧,那種清新脫俗的氣質瞬間衝擊着每個人的靈魂,彷彿剎那間被洗滌了一樣,給人一種眼前一亮,大爲驚豔的感覺。
“官人一席話,實乃金玉良言,小女子受益匪淺。”琴兒緩緩的走到了關才兩米開外,停下了腳步,微微擡起了頭,雙目清波流轉的望着關才那張刀削般精緻的臉龐,不禁俏臉微微一紅,細聲軟語的羞道。
關才微微一愣,看着眼前這名妙齡女子的模樣,彷彿就看到了前世的妹妹一樣,心跳驟然加快了許多,神情也霎時變得異常的激動,頓時噎住了話,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這人是不是傻了呀?”
“我看是的!”
“肯定被琴兒姑娘的美貌給迷住了!你們男人啊,都是一樣模樣!”
“·····”
圍在周圍的羣衆你一言我一語的猜測着,但是卻沒有任何人敢朝着關才靠近一步。因爲石蠻那個大漢正用一雙牛眼在怒氣洶洶的瞪着他們。
“姑娘,你·····認識我嗎?”關纔不知她爲何會突然走到自己的面前說那樣的一番話,難道她認識自己不成?又活着是被自己的魅力給征服了?略微感到窘迫的問道。
眼前這人長得跟前世的妹妹非常相像,哪怕她真的被自己的魅力給征服了,關才也不會有什麼非分之想,畢竟看着那副容顏,他就完全斷去了那種心思,只剩下想要好好疼愛與保護的念頭了。
“小女子雖然是第一次與官人相見,但是面對官人的時候,小女子卻覺得認識了多年一樣,一種莫名的感覺遊蕩在心中,或許冥冥之中便註定了這樣的緣分吧?”琴兒神情的望着關才,娓娓的說道。
她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在見到關才的一剎那,便會產生一種相識多年的奇妙感覺,彷彿前世便已熟識一樣,很是怪異。無奈之下,她只好將這種一樣的感覺規劃到了上天註定的緣分當中了。
“呵呵,相識既是緣分,不瞞姑娘,您長得與在下的妹妹卻是十分的相像。”關才微微的抿了抿嘴角,一絲哀愁爬上了面容,深呼吸了一口氣,望了望天空,然後將視線移到了對方的面容上,苦笑着說道。
看着這幅熟悉的面孔,關才卻從這份熟悉的感覺中感應到了一股陌生的意味,此刻他才清楚的知道,眼前之人只是長着跟妹妹一副模樣的另外一個人,哪怕再相像,那份感覺已經是找不回來了的。
“噢?不知官人其姊現在何處呢?小女子倒是十分的好奇。”琴兒聽到關才說他的妹妹居然跟自己長得很像,不免感到驚訝,雙目中劃過了一絲異樣的色彩,淡淡的微笑着,好奇的問道。
關才聽到對方提及了自己的妹妹,臉上的愁意頓時又加劇了幾分,很是無奈的苦笑了一下,露出了一副讓人生憐的表情。
石蠻無意間瞧到了關才這一神情的變化,頓時心中驚訝之情猶如翻江倒海,一種難以言喻的想法在腦海中亂竄。想要開口詢問,卻又不知道怎樣開口得好,只好無奈的在心中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繼續靜靜的觀察着。
“她在一個很遙遠的地方,也許今生今世再無相見之日了······”關才平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後,坦然的露出了一副微笑的模樣,望着眼前的琴兒說道。
事情既然都已經發生了,再去想它也是無濟於事罷了,唯有好好的活着,壯大自己的實力,以求能夠達到破開位面,重返那個世界。
“對不起,小女子不知······”琴兒在見到關才臉上流露出來的愁意時,便已隱約猜到了一些什麼,當聽到他說出這樣一句話的時候,眼神立即一暗,臉上流露着深深抱歉之意。
“呵呵,姑娘不必爲此感到抱歉,這都已經是過去了·····”琴兒的話還沒有說完,關才就急忙衝她揮了揮手,打斷了她接下去的話,衝他露出了一副釋然的微笑。
月光傾斜着照耀在他的臉龐上,突顯出一副迷人的色彩,不禁令一旁的琴兒爲之傾心,小臉紅撲撲的像個熟透的蘋果,煞是可愛。
“不知官人剛纔所喚出的那句話可是您本人所創?”琴兒竭力壓抑着內心的躁動,衝着關才微微的點了點頭,待臉色不再那麼羞紅之後,這才用淡淡的語氣向他詢問着。
一想起自己剛纔爲了那句“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而崩斷琴絃時的情形,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這句話是否出自眼前之人所創。
“呃······這麼嘛······”關才的臉色頓時變了變,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對方的問題。
說剛纔那句話是自己原創的吧,反正原作者蘇軾已經死了,並且又不是這個世界的,冒充一下也無妨。可要是她又問起有關這種類型的詩句來,自己萬一答出個牛頭不對馬嘴來,不久出洋相出大了嗎?
“官人怎麼了?難道有什麼不方便訴說的嗎?”琴兒見關才臉色不是很自然,疑惑的問道。
“也不是不方便,只不過是我有感而發,即興創作罷了,登不了大雅之堂,打擾到了姑娘,還望請您不要介意。”關才眼神一亮,臉色恢復了正常,裝出了一副頗有深度的模樣,衝着對方淡淡的笑了笑,說道。
關才一急,想要在琴兒姑娘面前保留一副極好印象的他,索性就豁了出去。不就是一首詩詞嘛,冒充就冒充了,未必那個蘇軾還要從墳墓中爬出來把老子打一頓不成?就算爬出來了,也要能跑到這個世界來再說呀!
更何況自己雖然沒有讀過什麼書,但是一些比較經典的詩句還是勉強記得的,倒是問起來,隨便吟一兩句高深的詩詞。意思自己雖然不太懂,但是裝模作樣,擺擺樣子難道還不會嗎?
“呵呵,小女子今日有幸能夠聽到官人您的即興創作,實乃小女子我畢生的福氣!”當聽到關才承認了那首詩詞是他創作的之後,琴兒的臉上立即游上了一股喜意,含情脈脈的望着對方的眼神說道。
關才笑了笑,心中一陣竊喜。隨便冒充一下“溼人”竟然就能夠“淫”得一位少女的芳心,這也太好糊弄了吧?看來以後自己要是想改行當牽線‘月老’的話,倒是可以傳授給男方一些有關愛情的經典詩句了,絕對能夠混得風生水起。
“什麼人!鬼鬼祟祟的躲在那裡一陣了,到底想要幹啥!”就在關才爲此感到一陣得意的時候,忽然耳尖一動,聽到了一絲奇怪的動靜,雙目忽睜,瞳孔瞬間放大了一些,一股厲色從臉上劃過,衝着人羣后方的一處喝道。
“琴兒姑娘,你先跟着那人退到一邊去。”關才指了指一旁猶如雕像矗立着的石蠻,然後神情緊張的盯着眼前跟自己前世妹妹長得很是相像的女子----琴兒,提醒道。
琴兒見關才的臉色忽然大變,自己的情緒也莫名的被影響了起來,急忙點了點頭,然後跑到了關才所指的大塊頭身後去了,微微的探出了半張臉,好奇及緊張的盯着關才,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隱隱的有些擔心。
“姑娘請放心吧,俺大哥是不會有事的!”石蠻低下頭看了看琴兒姑娘臉上的神情,知道她是在擔心關才,因此安慰着說道。
自從見到關才一腳踹飛那個裝逼的“白龍”小子後,石蠻對於他的崇拜已經是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了,對他已經是盲目的自信了,如同把他當作了無所不能的神了一樣,認爲沒有什麼事情是可以難倒他的。
“是·····是嗎?”琴兒緊張的擡起了頭望了石蠻一眼,還是很擔心的問道。
“那當然,俺大哥可是·······”石蠻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信誓旦旦的說着。可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表情就突然怔住了,猛然感到了一股十分危險的氣息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朝着自己這邊衝了過來。
“咻!-----”一把閃着寒光,快到已經破開空氣發出一陣尖銳刺耳聲的飛刀,正朝着關才所站立着的位置射去。
“啊,小心!”琴兒雖然沒有看清那個什麼東西,但是她下意識的察覺到了危險,擔心的朝着關才的方向喊了出來。
關才轉過頭衝着琴兒露出了一個淡定的微笑,緊接着詭異的事情出現了,只見關才所站立的位置忽然憑空冒出了一陣黑色妖異的煙霧,瞬間便將他的身形給包裹住了。
而此時飛刀也正好射在黑霧當中,如同一個石頭砸入了海底一樣,沉沒在了其中,沒有一丁點的反應。
“哼!爲何這個世界的人總是愛用一些下三濫的手段呢!”身處黑霧當中的關才,冷冷的一聲,一絲不屑的笑容浮現在了臉上。
“什麼!”
藏於人羣當中的妖豔女子臉色大變,一絲不安的情緒瞬間從心底涌了出來。自己的飛到絕技一直都是例無虛發的,爲何這次卻一定反應都沒有呢?
“莫非那個小子的實力已經高出了自己兩個境界不成?”妖豔女子在心中驚恐的猜測道。自己的飛刀絕技只有對方的實力高出自己兩大境界後,才能安然無恙的躲過去,否則多少也會受到一點影響。
可是這一次,不僅一絲影響都沒有,甚至連對方的行動都揣測不出了,頭一回在心中生出了一種無處下手的感覺。
“請問······你在幹什麼呢?難道你不知道在戰鬥的時候是不能分心的嗎?”就在這名妖豔女子還在爲飛刀射出沒有任何反應而感到不可思議的時候,突然在她的耳朵邊傳出了一道冰冷的講話聲,就如同地獄中的惡鬼在向人類索命一樣,陰森恐怖,令人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哈!”妖豔女子嚇得倒吸一口涼氣。
妖豔女子急忙往身邊一躍,拉開了一定的距離,看着前方那團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詭異黑霧,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間從頭麻到了腳。
“你要幹什麼!”妖豔女子覺得這距離還是不夠安全,又往後退了幾步,然後謹慎的盯着前方的那團詭異陰森的黑霧,喝道。
“因該是我問你,你究竟想要幹啥吧?無端端的向我扔來一把飛刀,難道是扔錯了嗎?又或者是想跟我說這只是在開玩笑吧?這等騙小孩子的話,還是等你進了棺材,落入了九泉之後,再跟那些鬼怪們去說吧!”隱於黑霧中的關才,嘴角浮現出了一絲戲謔的笑意,雙目精光一閃,立即就瞧出了對方是一名女子。
言罷,黑霧頓時一閃,如同黑色的閃電一樣。令人感到震驚的是,一眨眼的時間都不到,那團陰森詭異的黑霧就如同幽靈一樣出現在了妖豔女子的背後。
隨即從黑霧中分化出了一條細小如黑蛇般的氣流,瞬間衝向了妖豔女子的背後。
“什麼!”妖豔女子忽感不妙,神情一振,立即轉過了身。
她不轉身還好,這一轉身,那條猶如黑蛇的氣流本來是要擊中她背部的,這回倒是直接擊在了她的腹部。
“噗!~~”一口鮮血瞬時從她的口中噴出,斗大的汗珠頓時溢滿了額頭,順着臉頰流了下來,渾身不住的顫抖着,表情一臉的猙獰,都快要扭曲成麻花了。一口一口白沫的吐着,本來是一副天使般的容顏,此刻卻比一坨狗屎還要來得難看以及噁心。
自認爲受盡了磨難的妖豔女子,認爲自己因該是不會再對任何的痛楚而感到難受了,哪怕是砍下自己的手腳,都會強忍着不皺一下眉頭。可是剛纔挨的那一下,她是無論如何都忍不下來,那條猶如黑蛇的氣流就像是一把燒紅了的鋒利長劍,一把刺入自己的腹部後,在裡面放肆翻攪着,那一刻自己的靈魂彷彿都被攪進去了一樣,被慢慢的切割着。
“哼!怎麼樣,是不是感到非常的難受,靈魂都快要被切割了一樣呀?”這時,關才那冰冷無情的聲音又出現在了妖豔女子的耳中。他所講的每一個字,都像似一把把冰錐,釘入了對方的心中一樣。
“既然你要殺死我的話,那就乾脆賜我一個痛快吧!”妖豔女子一臉的猙獰望着那團陰森詭異的黑霧,心中寒意大盛,強忍着體內無比的痛楚感,咬牙切齒的說道。
此刻她已經後悔爲什麼要射出那柄飛刀了,她之前本來只是想要查探一下關才才情況就回去的,可是最後竟然鬼使神差的扔出了那柄飛刀。
“或許······這就是自己的命吧!”妖豔女子猙獰的面孔上稍縱即逝的劃過了一絲無奈的神色,心中自嘲的說道。
“呵,你以爲我會這麼容易就讓你去死嗎?在你向我扔出那一柄飛刀的時候,你難道就沒有想過自己會是這樣的下場嗎?哈哈!”關才先是冷冷的一笑,在講到最後的時候,神情突然激動了起來,雙瞳變得血紅,隱於黑霧中的他,如同猛獸一樣。
關才一向對敵人是沒有任何的仁慈之心的,哪怕是女人,也會辣手摧花,心狠手辣的剷除掉。可是在他解決掉敵人之前,總是會有那麼一個癖好。就是喜歡看着那些人在面對死亡的時候從臉上所流露出來的神情變化,尤其是看到對方被自己折磨得魂飛魄散,面目扭曲,咬牙切齒而唯有坐以待斃的時候,他的內心就會得到極大的滿足與刺激感。
他自己也弄不清楚爲什麼會喜歡這樣去做,反正自從第一次殺人看到對方流露出來的驚恐情緒後,他就徹底的愛上了這樣的感覺。哪怕他自己想要竭力的去剋制,可每次一遇到危險想要殺人的時候,總會不受控制的想要那樣去做,久而久之,他也索性不再去束縛了。
因此有的時候,關才都會覺得這樣的自己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變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