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熱怒放

“小合,我、我喜歡你。”

“關我屁事。”

“小合,你能不要那麼絕情嗎?我知道你喜歡銀子,你看,我帶了好多,給你給你。”

“……好吧,看在你銀子的份上,我陪你說兩句。”

“……”

“……”

“……”

“你不說,我就繼續睡覺了。”

“別別……我,我說!小合,我一看見你,我我我我我我我就覺得我心裡開了朵花。”

“哈?什麼東西?”

“我我是說,我喜歡你。”

某女起身揚起大胳膊,把人家拍飛在天。

夢境果斷的消失了,某女坐了起來,一頭撞到蚌壁上。

某某師兄和自己表白的舊片段怎麼出來了?小姑娘模糊了半天,撐開巨蚌游到隔壁去了。

隔壁長長的海草簾子下正是一個彩色巨蚌,她擡手敲了敲,踹了踹,在裡面安睡的人都沒點回應,小姑娘冒着被嫌棄的可能試着坐了一下,這次卻沒坐碎。

她正泄氣要走人,巨蚌卻自己莫名的開了,慢悠悠吐了一陣細細的泡泡。

裡面的人還在睡着,蛇尾暫時消失了,是個正常人的模樣,他面對着裡面,身子微微蜷着。

第一次看他躺着睡呢,就是背影都是個銷/魂睡美人~~~

恩,反正只是想看看他。

小姑娘這次很乖,看了片刻搔了搔後腦就準備走了,誰知道眼光一閃,她又定住了。

在白蚺長髮下隱約可見幾顆泛着柔美光澤的紅珍珠,最大的足足有她小拳頭那麼大。她看的兩眼發直,慢慢靠進去,跪在大仙背後挑開他長髮,一顆顆往懷裡塞。

多走多看多發現,果然是有收穫的。

才樂着,忽然巨蚌兩片大殼咔嚓咔嚓的響,合了起來,還好她收腳快,不然就廢了。

蚌殼徹底閉合了,她被困住了。這個蚌裡面不算小,可是這些紅珍珠在黑暗裡都發着光,大仙就在旁邊,只要翻個身睜開眼就可以瞧見她傻呆呆的模樣,紅紅的光詭異的很。

遙合抽出小刀想塞到縫隙裡撬開它,誰曉得塞進去就拔不出來了。

果然是玩大了,老天爺,讓她變成一個小蝦米或浮游動物吧!

哀嚎了半天,回過頭,才徹底僵硬了。

某仙已翻了身,面對着她,不知是睡是醒,她湊進打量了一下,嘴角的那個……好像叫笑,恩,相當不明顯的笑。

此姑娘此時此刻心情此起彼伏。

她用一隻手指在他眼前晃,才晃了一下就被抓住。

大仙慢悠悠的拉起眼皮,一雙杏眼在紅光下堪稱絕豔嫵媚。

這個空間原本很大,現在卻似乎縮減了一半,好像都能感到對方呼出的氣。

遙合覺得自己又高燒了。

那一根手指在他手心抖的好厲害。

白蚺剛醒,面無表情,“搞什麼,解釋一下。”

她匆忙把衣服裡發着光的珍珠掏出來,“我……我是來檢查……檢查封天刃還在不在的,你知道這裡沒什麼善物的……我是說,你不是叫我寸步不離嗎?”

遙合結結巴巴了半天,突然收斂神色,思慮了片刻認真吐字。

“小白,我心裡開了朵花。”

白蚺沉吟良久,“小白是我另一條饕犬的名字。”

恩,她準備找個角落抹自己幾巴掌。

丫頭收拾好臉色,忽而起身,盤着腿。

大仙撐着腦袋側躺着,好不悠哉。

她急了,忽然把臉蛋湊上去。

“你……你沒話了?”

“你想我說什麼?”

“你不問問我那句話的意思嗎?”

“那句話有含義?”

遙合瞪大了眼睛,被他絕情秒殺了。

蚌殼外面有人敲了敲,是懷池。

“上人,起了嗎?宮主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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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一聲,巨蚌開了,裡面有兩個人擡頭看他。

一人撐頭側臥,臉上的淺笑還沒收起來;一人露着小腿跪在旁邊,不知爲何臉紅脖子粗。

懷池浮想連連中。他這個兼職弄臣的護衛想到一齣戲折的好名字。

“嗯~狼女大戰儒仙。”

懷池的嘴被拳頭大的珍珠砸中,牙有點鬆。

*

話說宮主被人毀了容……恩……海城就是這樣傳的。最爲重視自己容貌的汝浠宮宮主被毀了容貌,想來是火冒的也不止三丈了。

宮殿兩側水妖水怪都小心打量着。外面有人來,正是新來的兩位客。妖怪們好似看到刀光劍影,都逃難去了。

宮主面前正垂着海草簾,懷池在外道:“宮主,上人和……到了。”

遙合憤憤,憑什麼省略她。

懷池上前勾起了簾子。某宮主挑着雙眼看着兩人,鼻子上貼着一個粉色的海星,看來鼻子還沒好。

“你?!”遙合大愣,這不是就是在天上把她喊到耳鳴的大白腿嗎?

障月宮主忍怒,把美目眯的小之又小,“哦~~~原來是你啊~~~你是哪家的小崽崽,報上名。”

遙合匆忙笑,牙齦都笑出來了。

“我是我爹的崽崽。”

障月從巨蚌跳了起身,指着她鼻子衝過來,“孃的!你奶奶的耍老孃啊!”

不淡定了,這宮主居然是個流氓。

遙合沉吟後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這裡長了顆海星哎。”

障月尷尬,“你還有臉說,都是你這不長眼的,我……”氣的一顫,鼻子上的海星沒堅持住,掉了下來。

只見障月白皙的臉上趴着一隻紫色的鼻子,五十米外看不清她的臉也可以看見這隻鼻子。

面前三位都震驚了。

遙合到底覺得是自己的錯,想安慰一句。

“其實紫色很適合你。”

…………宮主哭了。

懷池匆忙上前把哭的大喘氣的障月往懷裡抱,安慰道:“沒事沒事,何況人家誇你呢。”

…………哭聲爆發。

遙合想調動一下氣氛,玩笑道:“這是什麼戲碼?紅燒魚與大白腿?”

面前兩人口吐白沫。

大仙滿頭都是黑槓,指頭都已經舉了起來,準備戳死她。

遙合突然很崇拜自己。該得罪的,不該得罪的,她都得罪了。

她的人生夠了。

兩個時辰後,白蚺去幫宮主治鼻子,懷池帶着遙合站在外面等。

此鮫人似乎很是怕她,她隨便張嘴打個哈欠,他就立刻捂住耳朵。

“懷……”

纔出口一個字,就見他飛身出去抓着一個不認識的人誇誇其談,時不時投來:你敢和我說話,我就自殺的眼神。

唉……做人真難,在妖怪裡做人更難。

*

此時此刻,大家都平靜了,房間裡兩人正在說話。

白蚺道:“那個丫頭生出來的時候沒長腦子的,宮主不要計較。”

障月乾脆的揉了揉眼睛,“怎麼帶個那樣的女孩,該不是你的誰吧?”

“我的誰?”

障月按了按鼻子,滿面都是不樂意。

“當年你來汝浠宮,我叫你帶我離開這,你不肯,現在倒帶着一個沒頭沒腦的丫頭,不知道你想什麼呢!”

白蚺笑道:“你當年纔多大?我帶你走,你母親豈不是要和我拼命?”

“切,懶得理她。”她坐起身扭了扭腰肢,往他懷裡靠,“我若讓你現在帶我走,你答應嗎?我現在可長大了。”

白蚺淡定自若的收好藥箱,道:“別鬧了。”

“哼,別以爲當年我不知道你爲什麼來找我娘,還不是爲了一個女人?”

他淺笑,“你偷聽了?”

“是啊,不過忘的差不多了。”障月忽而挺起身,“我要問問你,爲何殺了我的寶貝。”

“寶貝?”

“那條川口蛟啊,我養了好多年的,你取鱗就取鱗,何必殺它?”

白蚺無奈了,“你的龍……胖的把地府的忘川給堵了。”

障月撒嬌似的一把抱住他胳臂,“我不管,反正是你殺了它,你若不補償,就算給我十片逆鱗我也不幫忙!”

“你想怎樣?”

女子挑了挑眉,嫵媚的笑,“你親我一下就算了。”

大仙低頭捏了捏眉心,“換一個。”

“可以,我來親你。”

忽聽腦後一聲大吼,“親屁啊!”

回頭看,正見遙合踩着水拼命擠過來,小眼睛瞪着白蚺,眼比嘴大。

老賬還沒算,新帳又來了。

障月咬牙,“你算老幾?誰讓你進來的,出去!”

“我是我們家老大!你又算老幾?”

“靠!”障月站起身點着自己的鼻子,“你這死丫頭,把我弄成這樣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大不了我……我補償你,我親你一下。反正他不能親你,你也不能親他!”小丫頭上前牙咬切齒了半天,一把拽起大仙,生拉硬拽的走出門,忽而從懷裡掏出逆鱗,狠狠甩了過去,“逆鱗給你,你不幫忙拉倒!”

末了小姑娘回頭又憤慨了一遍。

“臭流氓,不準欺負他!!!”

片刻後,水妖進來,就看見宮主大人伸着指頭直哆嗦,嘴裡還在結巴,“你你你你你你你……”半響才結束這句話,“……有種!”

*

小姑娘還在奮力蹬水要離開,卻漸漸拉不動身後那人了,回頭一看,白蚺沒有要動的跡象,只是停下所有動作看着她。

她惱羞成怒,吼了一句:“你不準笑!”

“我沒打算笑。”

“不準生氣!”

“我沒打算生氣。”

小姑娘鬆開了手,浮着身子看了他半天,“你……不生氣?那……”她伸出兩根食指點啊點的,“……那她要是不肯幫忙,你也不生氣?”

他聳肩,“爲什麼要生氣?不幫就算了,還有別的路子。”他果然淡定的夠可以。

丫頭陡然來足了底氣,用手戳他衣領。

“既然這樣,你還遷就她?還要親她?!”

白蚺纏起手臂,蛇尾在身下輕擺,笑意在眼底炸開。

“你生氣了?”瞧她一對烏眉皺的那麼緊,很明顯。

這個問題好難回答哦~~~還是逃吧~~~

她剛扒了兩下水就被蛇尾纏住,毫無抵抗的給拖了回去。

“早上那句是……”

遙合覺得心跳停了。

“……是什麼意思?”

摸摸胸膛,果然停住了。

趕快回答吧,不是等着人家來問嗎?再不回答就要憋死了……

不行不行,誰曰過:暗戀什麼的最美了……

不行不行,誰雲過:做人要坦誠……

是要美還是要坦誠呢?

她甩開腦袋,盯着他透亮的青杏眼。

坦誠值幾分錢?切!她不稀罕。

丫頭柔聲,“你覺得我怎麼樣?”

她的眼睛像是琉璃的珠子染了流墨,墨沒凝住,還在蜿蜒。

白蚺忽而鬆開了尾巴,垂了眼。

海城好似都安靜了。

這個問題……真的很不堪嗎?

僵持了半響,丫頭飛快用狗刨式跌跌撞撞的跑了。

姑娘走的太快了,沒瞧見大仙嘴邊勾勒的笑。

回到房間,遙合對鏡展眉露笑顏。

……唉……

那就不笑。

……唉唉唉……

低頭看平展展的胸口。

……唉……

用力挺了挺。

……唉唉唉……

她突然想起大仙那張畫上的女人,那眉目含情的妖嬈臉蛋……

她對鏡模仿,隨後把胃裡能吐的都吐了。

哇哇吐舒坦之後,小姑娘忽然咬了咬牙。怕什麼?反正吐啊吐的就習慣了。

她要她的小心肝和野花一樣灼熱怒放,怒放!!!

本書完結,看看其他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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