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順良給黃淑芬擦了身子,黃淑芬睡了過去。
張見將想把村子裡的地租過來的想法告訴了張順良,張順良倒是表示了支持。
“兒子,你這個想法不錯。”張順良以爲張見還要倒騰那些水果,點頭道:“反正你能把村子裡的地搞活,那你就去搞,爹支持你。”
“只是……爹,我種那些東西不想讓人看見。張啓揚跟我說可以在周圍豎圍牆,但我總覺得不踏實。”
“嗨,被人瞧見又……”
張順良話還沒說完,外面傳來鬧哄哄的聲音,似乎是有新病人進來了。
小鎮上的醫院病房劃分的不是很嚴謹,除非是傳染病,其他病症的病人都會統一規劃到一起。
“莫挨老子!”
一道憤怒的呵斥聲傳過來,張見和張順良一愣,這聲音咋聽的那麼耳熟?
張見探出頭,就看見了一頭一臉血的張虎正罵罵咧咧的。
“虎叔?”張見疾步走過去,張虎身上可以用狼狽來形容,好傢伙,全身上下就沒一個乾淨的地方,彷彿和人在泥土裡打了好幾個滾。
“誒?大侄子?順良老弟?”張虎身邊圍着一羣人,聽到張虎喊張見大侄子,那些人立刻立正站好,對張見打招呼。
張見哭笑不得:“虎叔,你這是怎麼了?”
“別提了,媽的,我兄弟好不容易來找我敘舊,結果路上遇到了以前的死對頭。”張虎讓開身子,他後面的輪椅上坐着也一樣滿頭是血的年輕人。
打架鬥毆啊?自己差點就忘了張虎的老本行。
“叔,有什麼要幫忙的嗎?”
張虎擺擺手:“沒事沒事,出來混哪裡有不挨刀的時候。我說順良老弟,你怎麼也在這?弟媳出事了?”
張順良點頭:“倒是不礙事,不過虎哥,你這陣仗可真夠嚇人的啊。怎麼突然蹦出來這麼多人?”
“他們,”張虎一擺手,那羣精神奕奕的小夥子站的更加筆直了:“都是我帶出來的人,之前給他們安保了個保安的工作,誰知道那小區突然換了公司,我這羣兄弟們沒地方去了,誒,真是頭疼。”
看的出來那些小弟們很尊敬張虎,各個都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不過那精神奕奕的模樣,的確很像受到了正規訓練的人。
張見腦子一閃:“虎叔,我能不能僱傭他們?”
張虎正打算和護士大小聲,聽到張見這麼說,好奇道:“大侄子,你說啥?”
“虎叔,你們進來說。”
張見怕打擾黃淑芬休息,打開隔壁空着的病房讓他們進去,護士帶着受傷的小弟去處理傷口。
“虎叔,實不相瞞,我和張啓揚打算合作,把村子裡的地兒租下來,然後在周圍修建圍牆,我們做的事情當然是要保密了。就希望能僱傭一些人來防止我們被窺探。”張見誠心道:“至於錢的方面您放心,外面是什麼價格,我這裡就是什麼價格。”
張虎吃了一驚:“大侄子,你也不看看我這裡多少人,這可是趕過來的,沒趕過來的還有七八上十個呢!按照外面三千五一個月的標準,你一個月得去七萬塊!七萬塊是什麼概念?!”
那些小夥子們聽到有活幹,面上浮現出激動的神色,但再聽張虎這麼一說,也冷靜下來了。
張虎說的沒錯,這小夥子看起來就是個個體戶,一個月七萬塊的工資支出,再財大氣粗也不可能做到這個地步吧?
“虎叔,你放心,我既然開了口,那肯定是已經想好了的。”張見十分誠懇:“錢不是問題,而且我也打算僱虎叔您幫忙管理他們,畢竟是你的兵。”
張虎半信半疑,他知道張見發達了,但這也太發達了。
“虎叔,你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去問問張啓揚,這件事是我和他一起做的,他應該比我更懂規劃。”
話說完,張見藉口自己還要照顧黃淑芬,離開了病房。
張順良見兒子進來,搓了搓手:“兒子,我都聽見了,你是打算僱他們幫你看地兒?”
“嗯,虎叔是自己人,我信得過。”雖然每個月的支出要多這麼多,但和後續的收益想必,完全不值一提。
過了十幾分鍾,張虎似乎是已經跟自己兒子確認完了,推門進來道:“大侄子,這樣吧,如果是我一個人,我現在就能給你答覆。但我手底下的弟兄們各個都是好小夥,我得聽聽他們的意見。”
“完全沒問題。”張見笑了笑:“謹慎一點是挺好的,但是我這邊因爲是個人的關係,沒辦法給你兄弟們上保險,等以後我成立個小公司,把什麼保險公積金之類的都給你們補上。”
要知道就算在城裡做保安,有保險就算不錯了,公積金更是不敢奢望。
張虎身後的小夥子們已經開始心動了。
“虎叔,如果你們同意了,我可以預支你們半個月的薪水。這工作比較枯燥,在一個月內就算想離開我也不會阻攔你們,更不會把錢收回去,怎麼樣?”
這條件太好了!
張虎看了一眼身後自己的弟兄們,他們大部分人還要養家餬口,還有一些剛剛出來闖社會的,在外面當閒散人員更是不行。
思慮了兩轉,點頭道:“好,大侄子,我信你!”
“呃,虎叔,我還有件事要找你幫忙……算你們上崗第一天的工作。”
一羣人浩浩蕩蕩回到村子裡,那些村民見到張見和張虎在一起,再看看張虎身後的一羣人,面露怯色,恨不得繞開他們走。
這就是張見要的效果了,果然,選張虎果然沒錯。
“虎叔,那就麻煩你們聚集一下村民到我家門口,我已經讓張啓揚準備了租地合同,一會他就來。”
張虎立刻指揮手底下的人挨家挨戶去敲門。
接近傍晚時分,所有村子裡的活口已經把張見家門口都快擠破了。
那些小兄弟也發揮了自己的職業本能,安排他們排好隊,在外面等着張見宣佈這件事。
“咳,鄉親們。”張見把家裡唯一的桌子搬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