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個郎中看看吧。”獨孤烈出現在她身後,一下一下的順着她的後背。
脊骨傳來獨孤烈溫熱的手感。
慕容嫣覺得極其不適應,更不喜他的觸碰,她拂開了獨孤烈的手,拿出一個水袋子,打開,灌在口中,漱口,而後吐掉了,她牽過藏獒打算離開。
獨孤烈攔住她的動作:“想來,你現在不需要它了,它畢竟太兇猛,會傷害到你,我會把它送還給舅舅,畢竟舅舅他們有動物圈。”
隨意吧。
她的仇報完了,的確不需要藏獒了。
而且,只要一看到這個藏獒,她就想起了半夏那噁心的樣子。
她邁着鬆垮的步子離開了這個充斥血腥味兒的地方。
她沒有回宅子,而是來到了糖糖的墳前,一路上採了許多漂亮的小花兒,她放在糖糖跟前,輕輕的撫摸着墓碑上的字:“糖糖,在幹什麼呢?是在睡覺呢?還是在畫畫呢?在那邊過的好不好?娘給你帶來了好多漂亮的小花,喜歡嗎?”
“你是不是長高了?”慕容嫣自言自語的跟糖糖說話。
“糖糖不要着急,再有幾個月,娘就要去找你了。”慕容嫣彎起欣慰的脣角:“到那個時候,娘就會永遠陪着你了。”
獨孤烈孤單的佇立在一顆松樹下靜靜的看着這一幕。
夜裡回到宅子。
獨孤烈時如往常一樣守在慕容嫣的門口,靠在門板旁睡覺。
這一切,慕容嫣全都知道。
但是她做不到和獨孤烈和好如初,如往常一樣,她根本就做不到。
春夏秋冬,匆匆往往。
恍惚間。
時間過去了數月。
慕容嫣挺着肚子在宅子裡來回的散步,秋高氣爽的天氣讓她沒有那麼遭罪,不必忍受炎炎夏日的暑氣,也不必忍受寒冬臘月的酷寒。
她那張臉愈發的消瘦,四肢纖細,唯有那肚子是大的。
竈房的做飯大嬸捧着一疊水果走過來:“小姐,吃點水果吧。”
慕容嫣平淡的勾勾脣,接過來,機械的往嘴巴里塞,大嬸看着慕容嫣的肚子,道:“還有一個月就生了吧。”
她平淡的‘恩’了一聲,而後問:“給小肉丸買的衣裳都買齊全了嗎?”
“現在買到了十歲的。”大嬸道:“小姐爲何那麼着急給小肉丸買衣裳啊,孩子啊,長得快,誰知道以後這些衣裳能不能穿呢,不如啊,一年一年的這麼買呢。”
聞言,慕容嫣憂傷的垂下了眸不說話,她撫摸着自己圓滾滾的大肚子,現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這個了。
她和獨孤烈已經數月不說話了,冷淡的如冰塊一樣,好像對他沒有了一絲一毫的感情。
獨孤烈在軍營特別的拼命,賣力,他想在朝廷站穩腳跟,給慕容嫣一個安全感,一個家。
之沛也生了,如了白老夫人的願,生了個兒子,白墨司的眼睛依舊看不到,之沛盡心盡力的照顧白墨司,但是白墨司不領情,對她冷冰冰的。
之沛對白墨司說,等你的眼睛復明了我就會離開,讓他不用擔心自己會纏着他,因爲孩子需要一個能看的見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