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隔着薄薄的窗紙,離傲天性感到致命的聲音傳了出去,恍若空谷的潺潺流水。
小廝嚇的一驚,在一邊的九千歲忽然覺得這內力無比強大,也對那武器十分好奇,便插嘴問了一句:“你是用什麼武器打的他。”
“沐浴的水。”離傲天聲音寡淡。
“沐浴……”九千歲喃喃重複着,倏然反應過來什麼,把小廝推開,敞開廣袖袍捂住了鼻子:“髒死了髒死了,幸虧本座沒走在你面前,否則這髒兮兮的沐浴之水該濺到本座的身上了。”
橘色的燭光忽閃忽滅。
木桶內溫熱的水早已涼透。
離傲天倏然從水中旋起,滿身的水珠甩在了四周,醇厚的內力一瞬將全身的水逼幹,長臂順手撈起了一旁的月白色中衣攏在了身上。
如墨般的青絲散在肩頭,細碎的水珠順着他的髮梢滑在中衣上。
他如王者般高坐在金絲楠木椅上,牆壁上是一頭獵豹,那一瞬,恍若與離傲天的神影重合。
‘砰’的一聲伴隨着狂風,門被離傲天醇厚的內力震開了。
“九千歲別來無恙啊。”離傲天凌厲冷酷的聲音從薄脣中吐出,黑曜石的眸閃爍着寒戾的光芒。
九千歲彈了彈袖袍上的浮塵,斂着妖冶的眸灑脫的走進來,小廝有眼色的替他們闔上了門並退下。
“進本王的王府有一個規矩,九千歲不會不知道吧。”自打九千歲進來以後,他們之間的氣氛就變的劍拔弩張的。
“呵……”九千歲嘲諷的笑,恢復了肅穆的神情:“本座不喜來別人家做客,自然不知道規矩了。”
離傲天不理會他的椰輸,聲音清清冷冷:“來本王王府沒有椅子,本王坐着,只好勞煩九千歲站着了。”
“……”九千歲環繞了一圈,果真沒有多餘的椅子,這個王爺在先帝在位的時候便對皇位虎視眈眈的,現在更是囂張!
別以爲九千歲願意來。
他還不是爲了小皇帝,若是能跟小皇帝擰成一股繩將王爺的戾氣狠狠的殺上一殺也是一件好事。
所以在小皇帝和離傲天之間,九千歲自然會主動站隊在小皇帝那邊了。
因爲這個王爺實在是太囂張了,囂張的讓他極其不爽。
“無妨。”九千歲故作大方道:“反正本座也不喜歡坐別人的椅子,髒的很,免的把本座的衣裳弄髒了。”
“九千歲今夜偷偷摸摸前來有何要事?”離傲天看他一副小白臉的樣子極爲不痛快,加之之前他在先帝跟前做了不少事情,給他下了不少絆子,所以離傲天對他的印象極其差:“莫非九千歲離宮之後過的十分貧瘠,想來本王府上做個差事?”
什麼!
竟然如此羞辱自己。
他好歹也是個堂堂的九千歲!先帝跟前的紅人。
“離王爺沒有你這麼說話的。”九千歲展開摺扇,將怒氣扇掉:“本座今兒來是爲了提醒你,莫要欺負本座的小樹樹,讓她安安穩穩的當皇帝,你也安安穩穩的做你的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