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傲天尋來了自己平日淨面的面盆。
溫厚的手掌捉住了她纖細的腳腕,用一個舀子舀了一些寒涼的冰水在她的腳上來回的澆着,涼涼的感覺瞬間稀釋了那滾燙的刺痛感。
舒服的離玉樹把十根蔥玉段的腳趾頭勾在了一起。
小嘴兒呵成了圓形,小臉兒上盡是舒服的意味:“皇叔,涼涼的真舒服啊,一下子就不疼了。”
她擺動着小腳丫:“皇叔,爲何不乾脆直接把腳泡進去啊。”
離傲天摁住她亂動的小腳丫,擡頭,聲音低沉性感:“流水衝皇上的燙傷會更有效果。”
“皇叔,你懂的還蠻多的嘛。”離玉樹洋洋得意的說,心想,有了皇叔,這簡直是什麼都不用操心了嘛。
“恩,自從遇見了皇上微臣一直在研究醫術。”離傲天聲音清寡,毫不留情的諷刺。
“……”咦?這話怎的愈聽愈不對勁兒呢:“皇叔,你怎的把朕說成了惹事精啊。”
涼水的溫度淡了,離傲天從冰桶裡取出一個冰塊在她的腳心上冷敷,聽到她的質疑,冷冷的反問:“難道不是?”
“哎呦皇叔。”離玉樹被說的特別羞愧,她捂着小臉兒,順着指縫看離傲天:“皇叔,就算是也不要那麼直白的說出來嘛。”
“微臣不喜歡遮遮掩掩。”離傲天淡淡道,倨傲的眸掃過她指縫中的大眼睛,垂下頭,換了個手掌給她冷敷,這冰塊兒真涼。
離玉樹也覺得有些冷,勾了下腳趾頭。
一顆顆如珍珠般的腳趾頭泛着惑人的光澤,離傲天的眸落在上面久久挪不開視線,不自然的吞了吞口水,別過頭去,滾動的喉結昭示着他方纔激動情緒的泄露。
“皇叔,朕敬你是條漢子,既然皇叔不喜歡遮遮掩掩,朕問你,方纔你在燒什麼東西啊。”離玉樹玩了一個趁熱打鐵。
離傲天怔了片刻,神情淡然,擡頭,眸裡清明一片:“只是一些沒用的廢書罷了。”
“皇叔,你經常訓誡朕要愛惜書籍,你怎能隨便燒書呢,就算是廢書也不能燒啊。”離玉樹侃侃而談,看她這幅生龍活虎的樣子就知道接下來準沒好事。
果不其然。
離玉樹‘咣噹’來了一句:“皇叔,什麼樣的書能燒啊,朕也回去斂吧斂吧,看看有沒有沒用的書。”
“沒有。”離傲天曲起長指在她的腦門上彈了一下。
離玉樹‘哎呦’了一聲,摸了摸腦門:“皇叔不說什麼書朕怎麼知道啊。”
他擡起頭來淡淡的掃了她一眼,看來不說的話,離玉樹指不定回去幹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兒呢,薄脣微啓,淡淡道:“金瓶梅。”
聽及,小玉樹整個人都活了:“皇叔,你居然私藏金瓶梅,厲害了啊。”
“沒什麼厲害的。”離傲天淡若如雲:“微臣平日不看。”
說這話的時候,離傲天垂下眸子,長睫蓋住了眼瞼,看不見他的真實神情。
可離玉樹是誰啊。
一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兒,那雙眼睛‘嗖嗖嗖’就跟馬燈似的,很快的便發現了離傲天的不對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