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總管的老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若歌依舊不卑不亢的跪在那裡。
綠頭牌在他手裡碰撞着他的玉扳指,發出叮叮噹噹的響聲。
他來回的踱步。
龍袍的衣襬在地上拖着。
慕容澈邪魅的眸吊着,眸光流轉,到了內殿取了個砸核桃的小錘子。
“若歌。”他幽幽如鬼魅的聲音空空的響起。
“臣妾在。”她擡起仙眸,望着勃然大怒的慕容澈。
慕容澈帶着玉扳指的手掌朝下,一鬆,‘啪嗒’,她的綠頭牌在地上彈了兩下,穩穩的落下了。
“看着。”他道。
若歌不語。
慕容澈握着錘子在她的綠頭牌上‘咣咣’的使勁砸,用力砸,直到把那綠頭牌砸的稀巴爛,他才停下來:“看見了?”
“是。”若歌面無表情,不受絲毫的影響。
“端一個火盆來。”還沒有發泄夠的慕容澈大喝。
封總管把燒的刺啦刺啦的火盆端過來。
慕容澈的丹鳳眼被火光映的格外紅,他扯脣笑,然後將稀巴爛的綠頭牌丟了進去,火,瞬間吞噬了。
若歌的羽睫微微的顫抖。
苦澀,蔓延在心裡。
“如你所願。”慕容澈淡淡的吐了四個字。
若歌望着他,恭謹的磕頭:“皇上聖明。”
‘如你所願’四字只換了個‘皇上聖明’。
沒有尋常女子的撒嬌,沒有尋常女子的不悅,沒有尋常女子的喜怒哀樂。
“滾,滾!朕再也不想見到你!”慕容澈暴怒,龍靴踹翻了火盆,燒的滾燙的碳迸濺出來的火星子濺在了若歌的手背上,燙的她縮了縮手。
慕容澈的瞳仁猛烈的一縮。
心疼的望去,卻發現若歌只淡淡的起身,好似什麼也沒發生似的,垂着頭就這麼離開了。
“喂不熟的白眼狼!”慕容澈大怒,大吼。
夜。
漫長。
因慕容澈發火的關係,宮裡那些拜高踩低的奴才們也失了風向。
若歌寢宮的蠟燭少了許多,若歌命人去取,結果內務府的奴才說皇上的寢宮今夜要用,勻不出多餘的蠟燭,一個個現實的很。
若歌並非是斤斤計較的人,也就罷了。
她坐在妝奩前。
蠟燭沒了,映的她的容貌只能看到簡單的輪廓。
素白的玉手爬上了她的臉頰。
也好。
少了燭火的照耀,她看不見自己的眼淚。
滾燙的淚珠流在她的脣角,是苦的,是澀的。
兩個嬪妃侍寢。
他該很開心的吧。
乾清宮。
前半夜,夢嬪來了,她無比雀躍,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
慕容澈將‘慕容澈’換了上來,他在甬道里飲酒,‘慕容澈’在上面替他行魚水之歡。
夢嬪忘乎所以的纏繞着‘慕容澈’的腰板,在他耳邊吹枕頭風兒,那聲音浪的:“皇上,人家想讓皇貴妃過來侍候臣妾好不好嘛,皇貴妃平日總是欺負臣妾,皇上一定要爲臣妾做主啊。”
‘慕容澈’哪兒知道那麼多圈圈繞繞的啊,美人在懷,他興奮的都不知道東南西北了,且也不想丟了面子,他當即應下了,喚來了封總管:“去,把皇貴妃給朕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