蹚上這麼個陰損的皇叔不知離玉樹上輩子作了什麼孽。
離玉樹心想,皇叔實在是太猖狂了。
連她能活多少年都要皇叔說的算。
她是有史以來活的最憋屈的皇帝了,真想問問他自己究竟能活幾年。
這樣她好給自己安排好餘生啊。
譬如多吃點山珍海味,譬如多出去玩玩,再譬如多玩玩英俊的小哥。
她縮縮着肩膀,一副苟延殘喘的樣子。
離傲天的沉香味兒簡直勾人,繞到她跟前,離玉樹屏住呼吸生怕他看出什麼端倪。
‘砰’的一聲悶響夾雜着‘嗷’的一聲,離傲天一巴掌拍在離玉樹的後背上。
她立即挺直了腰桿,纔想用眼睛橫他,可觸及到他深潭般的眸子時軟了下來,諂媚着笑:“皇叔,您老是斷掌吧。”
離傲天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這個小玩意最鬼了,方纔還滿眼的涼意轉而就變了笑臉。
能屈能伸的人最不好擺弄了。
他神色陰晴不定,變幻無窮,讓人捉摸不透,離玉樹有個梨渦,一咧嘴就出來了,離傲天盯着她的梨渦看,發現自己要溺在裡面了,於是挪開視線。
離玉樹生怕自己方纔那話又招了誤會急忙解釋,順便膽大的拉過離傲天的手,掰開手心細細的看,隨即驚訝的轉着大眼睛道:“呀皇叔,您真是斷掌啊,怪不得這般牛,牛氣沖天,牛氣哄哄,太牛了,佩服佩服,方纔那一掌讓朕神清氣爽啊。”
離傲天不傻,她話裡有話,表面誇他,言外之意是嫌他把她打疼了。
她柔軟纖細的玉指在離傲天手上蹭來蹭去的分外柔軟,離傲天是老狐狸反手握住離玉樹柔嫩的小手,因常年射箭打獵的粗糲指腹摸了摸她滑溜溜的手,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皇帝的手真嫩,看來平日油水太多了。”
“是啊是啊。”離玉樹汗流浹背,緊張的直咬舌頭,看向離傲天眼底狡黠的笑意時才反應過來,趕忙改口:“朕的肌膚隨了母妃。”
說完她心虛的看看離傲天,心想,皇叔不會剋扣她的油水吧。
她可真是個烏鴉嘴啊。
啊呸呸呸。
離傲天果然動了她伙食的心思,鬆開她的手聲音清明:“既然這樣,微臣爲體恤皇帝的龍體從明兒起吩咐御膳房給皇帝改善改善伙食。”
“這這這……”離玉樹肚裡的饞蟲都要跳出來抗議了:“這太麻煩了,還是不勞煩皇叔了。”
“不麻煩。”離傲天英俊一笑,這一笑差點把迷離玉樹迷的七葷八素:“舉手之勞。”
“那就有勞皇叔了。”離玉樹苦笑。
這一回合,她敗。
薑還是老的辣啊。
玩不過這老狐狸啊。
“皇帝,該上朝了。”離傲天挽起雪白的袖口,露出結實的手腕,他淡淡的提醒,離玉樹好整以暇的看了他一眼,心想,整的這麼利落英俊,怎麼有一種是皇叔要上朝的感覺呢。
聞言,離玉樹恢復了嚴肅的龍顏,一本正經的擡頭挺胸,收腹提臀落落大方的朝門檻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