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宮的某個隱蔽的一角,有一座看上去幽靜,安然的佛堂。
皇家佛堂常見,卻不常有人去。
如冷宮一般寂寥。
穿過僻靜的林蔭小路便是那不可褻瀆的佛堂,想當年太后經常在裡面禮佛,久久都不出來。
太后乃是離傲天的生母,先帝的養母。
淡淡的佛香味兒傳了出來,離傲天的心不由自主的靜了下來。
佛堂的門是敞開的,明顯的在等人。
一座金身打造的佛正居中央。
嫋嫋的煙霧飄在空中,好似仙子散霧。
一個身穿素衣的女子跪在佛像前,一手擡起,一手敲着木魚,口中喃喃的念着佛經,敏銳的她聽到離傲天的腳步後,頓了頓,木魚清脆的聲音停了片刻,她沒有睜開眼睛,聲音清淡的如一粒塵土:“王爺,你來了。”
逆在陽光下的離傲天清冷的佇立在她身後。
他渾身的寒涼將背後的陽光都稀釋了,俊逸的眸沒有表情的看着跪在佛像前的女子:“秘果,你找本王何事?”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好聽,一如既往的冷漠。
秘果的心亂了,哪怕念再多的佛經怕是也靜不下來了。
好在她過去那些年一直跟着太后吃齋禮佛才能做到面如止水。
秘果緩緩起身,她生着一張不理紅塵的臉,單眼皮,尖臉,雖然生的不是那般傾國傾城,卻有一股子與世隔絕的氣質。
她轉過身,看了離傲天一眼,恭謹的見禮:“秘果見過王爺。”
“秘果,你找本王來不會只是爲了讓本王看你念經的吧。”秘果的性子和他孃親差不多,離傲天眯了眯眸子幽幽的看着她。
寬鬆的素衣鬆鬆垮垮的掛在她單薄消瘦的身子上,那張素面朝天的臉蛋有些憔悴,青絲散在肩頭,髮髻上只插着一根木簪子,她口吻一如清塵:“是,秘果在給王爺祈福,祈禱王爺早日拿下江山社稷,不要被他人蠱惑,迷失了心智,忘記了自己該做什麼。”
“放肆!”離傲天怒不可遏的看着她,口吻暴怒。
秘果跪下:“秘果冒犯了王爺,但秘果所言句句屬實,希望王爺能夠好好考慮考慮。”
“本王如何做事不用你教。”離傲天負手而立,清寡的看着她,捏了捏眉心:“起來吧。”
秘果緩緩起身,目光赤城的看着離傲天:“王爺何時會拿下皇位。”
“現在還不到時候。”離傲天揉捏着眉心:“本王前些日子才處理了娉柔,九千歲那邊的嘴還沒堵住,另外,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先帝生前立下的那份秘密遺囑還沒有拿到,遺囑上面寫的什麼內容本王還不知道,但對本王一定不利。”
“王爺。”秘果喚他。
“先讓本王說完。”離傲天邁着步子踏在地面上:“我們起初按照先帝的性子推測遺囑上先帝會讓自己的皇子繼承皇位,所以本王便拉來了離玉樹做引子,但我們還是要尋到真正的遺囑。”
秘果踏前一步,從袖袍裡拿出來一樣東西,雙手奉上:“王爺,請看!”